張浩元說話,忽然間來了個轉折,這就讓公孫安夫婦產生了希望,他們這迴不再哭泣,而是眼巴巴地看著張浩元!


    姚樂菱一愣,心想:“不合理,怎麽會不合理,一切都很合理的啊!”


    張浩元看了一眼眾人,說道:“蘇錦長是躺在床上被人用斧頭劈死的,就算是你們都沒有進屋去,但也能看到這點吧?”


    眾人一起點頭,尤其是跟隨著張浩元一起來的小吏,更是把頭點的象是雞啄米一樣,那些看熱鬧的鄰居也都表示讚同,蘇錦長就在屋裏床上躺著呢,他們當然都看見了,實是不知縣尉大人說這麽句廢話有什麽意義!


    張浩元又道:“蘇錦長躺的姿勢很好,平躺,仰麵朝天,那個兇手是掄起斧頭,一下子就把蘇錦長給砍死了,所以不合理的地方不就出現了麽!”


    眾人聽了,又一起點頭,不過他們心中卻都想:“這有什麽不合理的,斧頭砍中的是蘇錦長的腦門,如果他是趴著的,那就砍的是後腦勺兒了!”


    姚樂菱很是納悶兒,沒有什麽奇怪的啊,難道殺人不該是這麽殺的麽,雖然她不敢進屋去看那血淋淋的場麵,但殺人沒見過,殺雞她卻是見過的,能用一刀,就不要用第二刀,一下子就能把蘇錦長給砍死,為什麽要用第二下子呢?


    所以,沒什麽不合理的地方啊!


    文勝男看著張浩元,心想:“不合理的地方一定有,但我現在還想不出來,但如果我能進屋去看看,也許也能想得到!”


    這時,張浩元又取出了那塊玉佩,說道:“不理的地方在這裏,既然蘇錦長是被突然砍死的,他喝多了,躺在床上,並不知道兇手來了,看他的姿勢也沒有經過掙紮,糊裏糊塗地就被人給砍死了,所以,他沒有掙紮過,又怎麽能扯下兇手身上帶著的玉佩呢?”


    現場一陣嘩然,原來不合理的地方在這裏啊!


    對啊,既然蘇錦長是突然被砍死的,屬於猝死,沒有經過掙紮和反抗,那麽他當然就不會扯下兇手的玉佩,而公孫安的玉佩又在蘇錦長的手裏,這代表了什麽?


    這很明顯就代表了公孫安是被冤枉的呀,這是明顯的栽贓陷害!


    公孫安夫婦聽了張浩元的話,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太感動了,幸虧縣尉大人英明,不是一個糊塗官,如果換了別人來破這個案子,估計這時候都已經結案了,直接判處公孫安死刑!


    姚樂菱的臉色卻刷地就變得慘白,對於張浩元說的話,她同樣感到驚駭,沒有掙紮反抗過的人,當然是不可能扯下兇手的玉佩,這不是很顯的事麽,所以蘇錦長手裏有玉佩,這便不合理了呀!


    姚樂菱用發抖的聲音說道:“那不是公孫安,卻又能是誰,在後院門口那裏,不是發現他的小帕麽了,那定然是他殺了民婦的丈夫之後,用小帕來擦手的!”


    張浩元點頭道:“有這個可能,小帕這個證據比較重要,但玉佩卻又不合理,所以到底怎麽迴事,本官要迴衙之後,好好想想才行!”


    他轉過身,叫過幾名差役,說道:“把公孫安夫婦,還有蘇姚氏,另外這些蘇家的仆人,都一起帶走,帶迴衙門,本官要嚴加審訊,好好問一問究竟!”


    說罷,張浩元大步出了蘇家,差役們則押著公孫家的兩口子,還有姚樂菱等人,一起返迴衙門。


    半路上,文勝男跟緊了張浩元,小聲問道:“夫君,我怎麽覺得公孫安不象是兇手呢,你說兇手會是誰?”


    張浩元笑道:“你覺得應該是誰?”


    文勝男搖頭道:“這個,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難道是蘇家的仆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蘇家,殺人後什麽線索都沒有留下,順利逃走,兇手要是有這樣的本事,那必定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這樣厲害的人又何必去殺一個茶葉商人呢?”


    張浩元嗯了聲,點頭道:“你分析的也是一種情況,然後呢?”


    文勝男得了鼓勵,便又道:“假設沒有這樣厲害的兇手,兇手也沒有逃走,而是一直留在蘇家,所以什麽線索也都沒有留下,因為兇手本就是蘇家的人啊,消除證據的事情還不是好辦得很麽!”


    張浩元道:“仆人弑主,有這個可能,所以我把仆人們都抓了起來。”


    文勝男大喜,道:“你也認為兇手有可能是仆人?那太好了,咱們英雄所見略同,竟然想到一塊去了!”


    刹那間,文勝男就有了一種,其實得到神捕的名頭,也還是很簡單的嘛,破案子這種事情,她也行的!


    張浩元卻搖頭道:“隻是有可能,但我並沒有認為兇手是在仆人當中,因為如果是仆人做的案子,那麽證據方麵就沒法解釋了,蘇家的仆人是沒有機會靠近公孫安的,更不要說從他身上偷東西,至少那塊玉佩,蘇家仆人們就無論如何也不會拿到手裏的!”


    文勝男這才恍然大悟,對啊,如果是蘇家仆人殺的蘇錦長,那麽玉佩和小帕又該怎麽解釋,仆人們可做不出這種栽贓陷害的事情來,就算他們有害人的想法,卻也沒有本事真的實施出來。


    說話間,眾人迴到了萬年縣的衙裏,張浩元去了二堂,首先便是提審公孫妻,幾個問題隨便問了問,比如說籍貫是哪裏,家裏還有什麽長輩了,等等,諸如此類毫無營養的話!


    然後,張浩元釋放了公孫妻,讓她迴家去等信兒,如果查出來不是公孫安做的案子,那麽公孫妻便等著丈夫迴家就成了;如果審出是公孫安做下的殺人之事,那麽公孫妻就等著給公孫安收屍就成了!


    公孫妻嚇得哭著走了,她也是無可奈何,隻希望官府不要認定丈夫就兇手。


    此後,張浩元又提審了姚樂菱,他問的還是那些廢話,就連問題的順序都沒有變,姚樂菱很老實地一一迴答,很簡單的問題,迴答完後,張浩元也釋放了她。


    放走了公孫妻和姚樂菱,張浩元叫進來文勝男,說道:“娘子,你不是想提前知道誰是兇手麽,你隻要跟在她二人的後麵,就能看得出來,必是她二人當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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