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妻這麽一指,可把武侯們嚇了一跳,他們一起搖頭,齊聲道:“不是我們說的啊,這種話怎麽可能是我們說的,明明就是蘇家娘子說的!”


    領頭的武侯連忙上前向張浩元解釋起來,這種時刻,當著縣尉大人的麵,還當著這麽多的百姓的麵,他們要是一個應對不利,那可就是要丟飯碗的啊!


    是武侯們去公孫家抓的公孫安,這點沒錯,也是武侯們把公孫妻押來的,這點也沒錯,但是誰說的公孫安是兇手,那絕對不是他們,而是蘇家娘子姚樂菱!


    這點是非常重要的!


    張浩元聽完之後,皺起眉頭,道:“你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直接就把公孫安給抓來了,還關進大牢了,這是怎麽迴事?”


    這話問的,不但武侯們著急,就連差役們都著急了,差役們連忙上前,道:“迴縣尉大人的話,有人來報案,小人們自然要收人,但我們絕對沒有把公孫安給押到大牢裏去,隻是讓他留在大牢邊上的廂房裏了,絕對是按規矩辦事的!”


    公孫妻聽了這話,心中稍安,原來這些差役是糊弄自己的,丈夫並沒有被進大牢,那他們為什麽管自己要誠意?


    啊,明白了,自己給了錢之後,他們就說沒有把丈夫關進大牢,是看在誠意上的,其實本來就不應該關進大牢的,他們等於什麽事都沒做,毫無風險的收了錢財!


    公孫妻心中忿忿想:“這些差役可真壞!”


    武侯們聽了之後,心中卻都想:“看看,人家才會發財,我們還得這麽辛苦的幹活,才能收些誠意,可人家隻需要動動嘴皮子,啥也不用幹,誠意就到手了!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還是在衙門口當差最舒服了!”


    張浩元哦了聲,道:“原來是樁人命案子!”他又抬頭看了看天色,這才轉頭道:“娘子,為夫無論如何也沒法在午飯前把案子給破了!”


    “夫君盡力就好!”文勝男說道。


    這娘子夫君叫得,實在是太甜膩膩了,他倆是沒有感覺出什麽,但別人聽了,卻都感覺,哎呀,這真是好幸福的一對兒啊!


    不過,公孫妻可不是這麽認為的,她給張浩元連連磕頭,求張浩元放出公孫安來!


    張浩元對圍觀的百姓們說道:“各位都散了吧,這案子如果要公開審理,那麽大家再來觀審不遲!”


    說完,他拉著文勝男進了衙門,而公孫妻也被帶了進去,百姓們見無熱鬧可看,這才慢慢散了。


    張浩元進了二堂,這才讓差役把公孫安給帶上來,文勝男也想聽審,但這裏畢竟是二堂,所以她便躲去了屏風後麵,公孫妻則坐在了一隻小凳子,眼巴巴地,滿眼都是哀求,看著張浩元。


    片刻工夫,公孫安便被帶了進來,他此時酒早就醒了,但精神萎靡,顯而易見,他心理上受的折磨,遠遠超過身體上受的折磨,可能他現在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臆症了!


    進了二堂,公孫安見到了妻子,他驚道:“娘子,你怎麽也進來了,你也被抓了?”他連忙上去,抓住了公孫妻的手。


    公孫妻忍不住眼淚直流,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公孫安也流下眼淚,說道:“真真是沒有想到,不過隻是一天的工夫,咱們家幾乎要家破人亡了!”


    說罷,他跪倒在張浩元的身前,磕頭道:“草民公孫安,求縣尉大人作主,草民真的是被冤枉的!”


    張浩元點頭道:“是不是冤枉,你且把事情的經過說來聽聽,或者這件事情,真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呢!”


    於是,公孫安便把昨天他去要賬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是他第三次說了,在劉正嗣家的門口,他說了第一遍,進了衙門向書吏說了第二遍,現在又在這裏,對張浩元說了第三遍!


    張浩元聽別人敘述經過,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不打斷,無論別人說的事情有多麽的離奇,隻要不是特殊情況,他都會很有耐心地聽完。


    但別人就不是這樣了,不要說屏風後麵的文勝男了,就連公孫妻聽了,也是大為震驚,甚至有兩次竟然是公孫妻打斷的話頭,問她丈夫是不是看錯了!


    畢竟,公孫安說的經過,實在是太離奇了,聽起來就真是公孫安在發臆症,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臆想出來的!


    聽完之後,張浩元在心裏理順了一下,然後才問道:“你說先去了一趟劉家,劉正嗣不在,但其實是不是真的不在,你根本無從得知,對吧?然後你下午再去時,劉家裏麵隻有一個小童子,對吧?”


    公孫安連連點頭,道:“對對,就是如此,小人明明沒有看見人,可第三次去時,卻又跑出了一大群的人,弄得小人好象是撒謊一般。”


    張浩元是不會認為公孫安說謊的,是不是謊言,隻需找出話裏的矛盾之處就可以了,不需要事先就判定這個人誠不誠實,是不是在撒謊。


    張浩元問道:“你是直接去了第三進院子,沒有在劉家四周觀看吧,所以那些劉家的人是不是躲起來,你也是不能判定的,隻能是因為沒有看到人,所以你就認為沒有人,是這樣的吧?”


    公孫安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是這樣的,那是在別人家,草民怎好四下觀看,當然是要去先辦正事,所以直接去的第三進院子。”


    張浩元又問道:“你看到了那個院子中間的灶台,是什麽樣子的?你一直在說有一個灶台,你應該是向所有人說過有灶台吧,那這個灶台到底是什麽樣子呢,你有說過嗎?”


    公孫安又是一愣,那個憑空變沒的灶台,他說了好幾遍,沒有人信,而他確實沒有說過那個灶台是什麽樣子的!


    文勝男在屏風後麵心想:“不就是個灶台麽,什麽樣子的又有什麽關係,重點應該是為什麽把灶台砌在院子中央吧?”


    公孫安迴憶了一下,他道:“是個用磚堆起來的灶台,不是土做的,灶台也不大,裏麵點上火,其實也不一定非說是灶台,隻不過草民,草民一直以為那是個灶台!”


    說到這裏,他的臉上已現驚訝之色,如果張浩元不提,那他還真沒往別的方麵想,張浩元一提,他想起來了,那個灶台,似乎是很好堆起來,也是很好拆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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