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為人倒也幹脆,他見太夫人這意思就是同意了,便對張遲道:“親家公,我這府裏估計這段時間會很忙,所以之後的事情,就要全靠你了!”


    張遲大喜,但他也明白文舒說的忙指的是什麽,當然是太夫人的後事,這種事情他可不能麵露喜色,他表情嚴肅地道:“就都包在我的身上,親家公不必擔心!”


    太夫人看著張浩元,連連點頭,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張浩元心想:“趕情兒,老太太沒記住我叫啥名兒!”他道:“孫輩張浩元,見過太夫人!”


    “哦,你叫張浩元,我想起來了,可你怎麽長得這麽矮啊?”太夫人納悶兒地說道。


    張浩元道:“因為我在給您老人家跪著行禮呢!”說著,他慢慢站了起來。


    太夫人啊了聲,又道:“那你還是跪著吧,我抬頭看你有點兒費勁兒!”


    張浩元隻好又要跪下,可旁邊的文夫人卻搬來一隻小胡凳,讓張浩元坐下。文夫人對張浩元這個女婿還是很滿意的,非常有出息的一個年輕人。


    太夫人剛才生了一下氣,明顯累著了,現在精神又開始不好了,逐漸的開始不清醒起來,她道:“那,那你和三丫頭,打算什麽時候成親啊?”


    “這個,這個還沒定下來呢!”張浩元畢恭畢敬地答道。


    太夫人嗯了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看樣子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文夫人連忙上前照顧,而張遲和張浩元也趕緊跟著文舒出了屋子,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之後,文舒道:“親家公,你我兩家結親之事,需當快些辦好,以免夜長夢多!”


    張遲連連點頭,道:“不如今天就辦好?”


    文舒又道:“那就太草率了,我的意思是要請個份量夠重的媒人才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這場婚事不需要媒人在中間穿針引線,但流程上還是需要的,名義上的媒人還是要用的。


    張遲猶豫了一下,道:“我認識的最有份量的人,當然就是高大將軍和牛京兆尹了,不過,他倆個人都是不可能請假離開長安的,親自來不行,隻能用文書往來了!”


    文舒立即點頭道:“這兩個人都可以,不過,高大將軍在宮裏的當差,男婚女嫁之事,還是由牛京兆尹來擔當比較好!”


    高力士雖然在外朝有大將軍的官職,但他其實是內宮的大太監,用太監當媒人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有更適合的人選,當然還要以更適合為主。


    張遲當然答應,牛犁是他的老上司,做媒這種喜事當然不會拒絕,肯定能答應的,到時候婚書就讓牛犁寫就好了。


    關於怎麽下聘,如何如何走流程之類的事情,很複雜,很繁瑣,不過,並不需要張浩元親力親為,自有長輩們去處理,而且長輩們非常都非常喜歡辦這種事情。


    張浩元看著父親張遲,還有嶽父文舒兩個人興奮地討論細節,心想:“等我以後有了兒女,在給他們談婚事的時候,會不會也象他們這個樣子啊!”


    婚事一旦定下,未婚夫妻就不好再見麵了,當然,這些都是表麵上的規矩,隻要想見麵,隻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怎麽見都沒問題!


    張浩元和文勝男在後花園裏“偶遇”了一次,兩個人說了會兒話,第二天,張遲便帶著張浩元風馳電掣地趕迴了長安,張遲深怕文家的老太太堅持不了多久,迴了長安之後,連家都沒迴,直接跑去見了牛犁,把想請牛犁做媒人的事說了。


    這種成人之美的事情,牛犁哪可能會不答應,欣然同意。


    張遲一通忙乎,張浩元反而沒有事了,他迴了家之後,和侯氏說了親事定下了,侯氏激動萬分,自己家終於攀扯上勳貴家庭了!


    然後,侯氏就開始各種忙乎了,反正成親之事,忙乎的都是家長,成親的當事人反而啥事沒有,隻需要等著成親拜天地,然後入洞房就成了。


    晚上,等張遲迴家,把牛犁答應當媒人的事情一說,侯氏又激動了一把,夫妻兩個便開始各種籌劃,要怎麽樣才能把婚事辦得風光體麵。


    張浩元反而沒什麽事可做,當然家裏沒有什麽事,可衙門裏還是有事的,他照常去衙門裏當值,處理案子。


    萬年.縣又出現了一樁人命案子,不過,這個案子跨越的時間稍微有點長,而且從頭到尾,都要張浩元親自去查。


    且說,那日銅人鄉的集市上,牛氏見了自家的騾子在集上被人販賣,她經受不住這個打擊,暈倒在地,在被夥計救醒之後,她嚎啕大哭!


    賣騾子的人非常驚訝,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一個瘋婆子似的人,突然跑到他跟前,指著騾子大哭,他當然不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油坊的夥計扶起牛氏,見東家不至於再暈過去了,他便抓住賣騾子的衣服領子,叫道:“說,這頭騾子你是從哪裏偷來的,要是不說清楚,就打死了你!”


    這邊發生了這種事,集上有認識牛氏的鄰居,連忙上前問,但牛氏太過傷心,所以什麽都說不出來,鄰居連忙往迴跑,去找油坊的人來幫忙,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鄰居之間互相幫忙卻是必須的。


    那賣騾子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他被油坊夥計抓住了衣服領子,立時臉上露出兇色,罵道:“哪裏來的瘟災鬼,竟然敢和爺爺撒野,看爺爺不教訓教訓你!”


    賣騾子的人反抓夥計的衣服領子,便想要和夥計廝打,可他哪可能打得油坊的夥計呢!


    在油坊裏幹活兒的夥計,全都是憑力氣吃飯的,雖然算不上兩膀一晃有千斤之力,但幾百斤的力氣,那是真的有的,每天掄撞木,要是沒有力氣,也掄不動啊!


    夥計一掄胳膊,就把賣騾子的給掄倒了,賣騾子的大吃一驚,他哪能想到夥計這麽有勁兒,他一倒地,便想要爬起來,可夥計哪可能讓他再站起來,拳打腳踢,把賣騾子的人徹底打趴下!


    賣騾子的叫道:“你要幹什麽,你竟然敢打我?你可知道爺爺我是誰?”


    夥計上前抓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砰砰往地上撞了兩下,賣騾子的人被撞得頭暈眼花,嘴裏的稱唿立即變了,不再自稱爺爺,而是叫道:“饒命,爺爺饒命,不要打了,我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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