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打開處,站著的不僅有張浩元,還有侯氏,兩個人都聽見張浩仁的那句話了。


    文勝男忽見院門打開,她嚇了一跳,剛才張浩仁說得那麽大聲,再看張浩元和侯氏兩個人的表情,顯而易見,他們都聽到了。


    很尷尬地,文勝男起身說道:“張嬸,張捕快,好人他不知怎麽的,竟然說出這種話來,我可沒有讓他說哦!”


    小屁孩兒張浩仁在文勝男的身後點頭道:“對,文老娘沒有讓我說這個。文老娘,你把銀角子給我啊,要不然以後我可不和你說我哥哥的事兒了!”


    文勝男手裏還拿著那個銀角子,此時的情景,再加上小屁孩兒說的話,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比如說張浩元的母親侯氏,現在就在一本正經的聯想。


    侯氏心想:“我剛才上街買菜,沒在家的這會兒功夫裏,文三小姐來了,對浩仁自稱老娘,要不然浩仁也不可能叫他文老娘,然後文三小姐拿銀角子給浩仁,想問我家大兒子的事兒,比方說喜歡吃什麽,做什麽的,但這個時候,我們迴來了。唉,迴來得真不是時候,要是再晚點兒,讓文三小姐再多了解點兒我家大兒子的事兒,沒準兒兩個人真能以後走到一塊呢,那我家可就真是攀上好親家了!”


    實際上,文勝男並沒有問張浩仁這些,也沒有自稱老娘,可張浩仁有個當縣尉的父親,平時接觸的人總是談這些市井俚語,他聽得多了,說得也就多了,而且因為年紀小,所以胡說八道,大人們往往會原諒他!


    現在張浩仁基本上就是一個熊孩子!


    不過,熊孩子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能得到原諒的,侯氏一想到自己的小兒子讓文三小姐如此的尷尬,說不定以後可能就不會再上自己家串門了,她就氣不打一處而來!


    侯氏喝道:“小混蛋,又在胡說八道,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爛,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胡說八道……”


    “你讓我胡說八道,你還打我?你不講理啊!”熊孩子轉身就跑。


    可惜張浩仁身矮腿短,當然跑不過他娘侯氏了,被侯氏抓住,按在一張胡凳之上,扯下褲子,露出他白白嫩嫩的小白屁股,劈裏啪啦幾聲大響之後,小白屁股就變成小紅屁股了!


    熊孩子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嚎聲,左鄰右舍都聽見了。院外,鄰居聽到熊孩子的聲音,人人心想:“老張家開始打孩子了,看來是到了該做飯的點兒了!”


    文勝男看著張浩仁挨打,心中解氣,對侯氏好感大增,她轉過頭,對張浩元道:“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說那些話,再說這個銀角子是他想要的,說想買好吃的,誰知他突然冒出那麽一句!”


    張浩元搖頭道:“我這個弟弟就是這樣兒,滿嘴的胡說八道,估計他以後倒黴就得倒黴在這張嘴上,實在太沒有把門兒的了。對了,你是來找我的嗎?”


    文勝男也不想再多扯張浩仁了,熊孩子現在還在挨揍,她道:“張捕快,最近你忙不?”


    張浩元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瞞你,前段時間那個東市的案子破了,上司說可以升我當法曹,所以我這幾天就得勤快些唄,早出晚歸的,可卻遲遲沒有信兒,所以我現在挺忙,卻是白忙。”


    文勝男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剛才好人小兄弟說你要當法曹了,竟然真的是這樣。那案子是怎麽破的,說來給我聽聽,嗯,咱們出去說吧,我請你喝酒。”


    張浩元也笑了,說道:“好啊,不過我可喝不過你。”


    這幾天他心情很低落,一是因為發現了朝廷官場上的黑暗,二是無法立即升任法曹,所以很想和人聊聊,文勝男倒是一個好對象。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院子,去外麵找酒樓喝酒去了。


    正在痛揍小兒子的侯氏見狀,立即停下了手,對著張浩仁低聲斥喝道:“小混蛋,不要再幹嚎了,再敢出一聲,今天晚上就揍你三遍,現在是第一遍,等你爹迴來,再揍你兩遍!”


    張浩仁立即就不嚎叫了,反正他經常挨揍,早就被打得皮實了,嚎叫來得快,去得也快,他見母親望著哥哥的背影,便道:“娘,你總揍我,是在幫我練鐵屁股功嗎,我神功已成,以後就不勞你親自動手了,你可以多幫幫我哥!”


    侯氏一愣,低下頭問道:“你說我要幫你哥什麽?”


    “你可以每天都抽我哥哥的耳光,幫他練成鐵臉皮神功,這樣他臉皮厚了,就可以天天和文姐姐出去喝酒了,說不定哪天喝多了,就把文姐姐給娶迴家了。”


    張浩仁振振有詞地說道,很嚴肅地給侯氏出主意,他早看出來侯氏想讓文勝男進家門當兒媳婦了。


    侯氏哦了聲,她是很想攀上文家這門親戚,那可是開國伯爵家的好親戚啊,不過,這和臉皮厚有什麽關係?


    心裏想著事兒呢,反應自然就遲鈍了些,侯氏忽然迴過神兒來,大怒道:“好你個小混蛋,竟然想讓我打你哥哥,看我不揍你,屁股再撅起來,撅得再高些!”


    “娘你手不疼啊,我是孝順兒子,我心疼你的手……”張浩仁的屁股接著遭殃,他又幹嚎起來,而鄰居家也接著做飯,畢竟到飯點兒了嘛!


    張浩元和文勝男又去了東市,找了家不大的酒樓,要了個單間,兩人進去要了一桌子的菜,邊吃邊聊。


    張浩元說了破案的經過,但沒有講牛犁的事,黑暗的官場事情,又牽扯到高官和皇帝,他當然不會講,估計文勝男也不會有興趣聽。


    不知不覺,說了足足有兩刻鍾,整個經過才講完,文勝男聽了之後,歎氣道:“真沒想到,真正的兇手竟然是捕快之妻,如果讓我破這個案子,我是無論如何破不了的,頂多也就是認為那兩個富商是得急病死的。”


    想了片刻,文勝男又道:“可能我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個案子,還是你行,我覺得你當個法曹,都是屈才了,應該進刑部當個侍郎。”


    “我當侍郎?這怎麽可能!”張浩元笑著搖了搖頭。


    文勝男沒再往下說這事兒,她道:“明天我們在京城的各家姐妹,想要出城遊玩,我家在京城裏隻有一個管家,沒法陪我一起去,怎麽樣,明天委屈你,給我當下保鏢如何?”


    說著話,文勝男臉色微紅,拿起酒杯喝酒,沒好意思看張浩元。


    張浩元微微一怔,心想:“這是邀我出遊啊,她是想讓我多認識一些大人物吧,其實我隻是一個小捕快,前途不高啊,何必待我如此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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