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元看了一眼父親,心想:“我的親爹啊,你是真不怕事兒大啊,連番邦都扯出來了,不能因為那個趙家娘子有點胡人的血統,就說她是番邦派來的刺客吧,能是哪個番邦啊?”


    張遲迴了一眼張浩元,眼神中表露了一種意思,別管那麽多,案子發展到了這種情況,到底該如何解決,讓大官們去頭疼去,咱們隻要等著領賞就行了。


    張浩元一咧嘴,能有啥好處,都扯上番邦了,真是不知牛犁要是問你哪個番邦,你要怎麽迴答啊!


    他們父子兩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牛犁和金吾大將軍並沒有注意,他們兩個也互望了一眼,不過沒有用眼神交流,而是直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了。


    事實證明,張浩元在揣摩上司意圖的本事上,還是照著父親差了一些,張遲絕對稱得上是官場老油子。


    哪個番邦?上司不會問你們這樣的小官吏的,他們自己會猜的,然後把猜的,當成是真的,再然後就要製定報複計劃了,大唐朝對番邦向來不是那麽客氣的,天朝大國,講究的是犯我者雖遠必誅!


    牛犁道:“難道說是大食國那邊?聽說那邊最近不少人來咱們大唐,很不安份!”


    金吾大將軍眼珠子不停地轉,也不知他在想什麽,可聽了牛犁的話後,卻說道:“大食國隻是咱們對西邊諸國的統稱,西邊是有很多小國的,到底是哪個番邦,還需請朝中諸位大人,好好地研究一下才成!”


    牛犁點了點頭,對張遲道:“你辦事牢靠,這點老夫是知道的,但你是怎麽知道,這案子和番邦有關係的?”


    張遲連忙道:“牛大人,卑職的兒子張浩元,接到案子之後立即就去偵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抓到了刺客……”


    “什麽,刺客已經被抓到了?”牛犁和金吾大將軍一起驚唿出口。


    張遲把腰一彎,道:“是,是抓到了,但事關重大,卑職不敢擅自審問,因為還涉及到了番邦,有些話卑職不敢聽啊!”


    這番話說得很中聽,既沒有拍馬屁的意思,可卻實實在在地是在說,你們是大人物,第一手資料隻有你們才能掌握,有了功勞,也是你們的,你們拿首功好了,總不好意思不給我些小功吧!


    牛犁當然明白張遲是個老油子,可這話聽得就順耳,而且對於這種處理方法,他也很滿意,不管如何,這麽大的案子,他要是第一個知道內情的,那在皇帝的麵前,他就能多說話,表示為皇帝多分憂,自然也就是會得到更多的寵信了。


    金吾大將軍聽了,也是眼睛一亮,竟然還有這種好事兒呢,他被派出來和牛犁一起抓刺客,剛才還發愁怎麽調集軍隊,來個全城大索呢,現在就被告知刺客已經被抓到了,他這功勞就象是白撿的一樣了,這便宜占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這一文一武兩位高官瞬間就對張遲充滿了好感,他們也同時對張浩元充滿了好感,年輕人,很有前途嘛!


    牛犁問道:“你叫張……”記不得叫啥了。


    張遲忙道:“犬子張浩元,現在在萬年縣裏當個捕快!”


    “當捕快太屈才了,等此案破了,當個法曹綽綽有餘!”牛犁很大方地說道。


    張遲大喜,一推張浩元,張浩元連忙稱謝,法曹就是有品級的官了,雖然屬於最基層,但也是官,不是捕快這種吏。


    金吾大將軍連聲催促,要去審問疑犯,他也著急立功啊,得有上進心!


    四人立即趕往萬年縣衙門,牛犁和金吾大將軍騎馬,張遲和張浩元父子就隻能在地上跑了,還好距離不遠?


    路上,張遲非常興奮,對張浩元道:“浩元,你得學著點兒,得會說話,這樣才能有甜頭,有官兒升,不能直愣愣的,就會出力幹活兒,不會使巧勁兒!”


    興奮了一下,他又道:“為父像你這麽大時,連捕快都是候補的,熬了十年才當上捕頭,你小子運氣,捕頭這關直接過了,能當上法曹,以後捕頭歸你管啊!”


    說著他哈哈大笑,不過,一邊跑一邊大笑,很容易嗆風,兩口風灌進嘴裏,他就隻能停下來咳嗽了。


    張浩元停下來等他,有點不放心地道:“爹,這案子頂多就是個通奸殺人案,和謀逆一點關係沒有,要是審問出來了,那牛大人不得反悔啊,說不定還得斥責我呢,爹你把牛吹得太大了!”


    張遲緩過氣來,直起了腰,嘿嘿兩聲,道:“他們隻會認為犯人沒說實話,才不會認為自己判斷錯了哪,不信你就等著看看吧!走,別耽誤時間!”


    父子兩個緊跑慢跑,片刻功夫也迴到了萬年縣的衙門,不過,此時的牛犁和金吾大將軍雖然是先到的,卻沒有進大堂,而是直接跑去了大牢,以他倆的身份,直接去大牢裏看犯人,顯而易見,是對這事極為重視了。


    張浩元和張遲連忙也奔向大牢,等他們進了大牢,到了關押趙福和他娘子的牢房外麵,就見牛犁竟然已然開始問起來了。


    牛犁可沒想過,真正的犯人會是嬌滴滴的趙家小娘子,他是先問的趙福,就聽牛犁問道:“你真是萬年縣的捕快?你在這衙門裏幹了多少年了?”


    趙福現在還蒙著呢,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被抓進大牢裏來了,以前都是他抓別人進大牢的。


    聽了牛犁的問話,趙福當然認得眼前的這位京兆尹大人,隻不過人家不認識他而已,趙福跪倒在地,連忙迴道:“迴牛大人的話,小的正是萬年縣的捕快,已經在衙門裏幹了十年了!”


    牛犁和金吾大將軍互視了一眼,他倆可不是想的趙福是冤枉的,而是想:“難不成這人是喬裝的刺客,看樣子不象,但能在萬年縣裏幹十年,這人也算是能忍了,是個狠角色!”


    趙福又道:“牛大人,小的真不知張縣尉為何把小的給抓起來,還把小的娘子給抓了起來,牛大人開恩,叫張縣尉有什麽事衝小的來就成了,不要為難小的娘子啊,請牛大人把小的娘子給放了吧!”


    牛犁才不理會他的求饒,反而覺得張浩元辦事牢靠,抓人就抓一家,竟然把刺客的娘子也給抓進來了。


    正在這時候,張浩元和張遲趕到了,張浩元正好聽到趙福的話,他連忙道:“牛大人萬不可聽信他的話,他的娘子才是真正的疑犯,她殺人的銀針,已經找到了,物證在此,不容她狡辯。”


    牛犁啊地一聲,看向趙福,說道:“果然是個刁徒,你竟然想迷惑本官,放走真正的刺客,看來你是同黨,確定無疑!”


    趙福張大了嘴巴,隻感人生為何這麽多的誤解,簡直是莫名其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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