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楊誌設法營救索超的事情先按下不表。


    卻說濟州府尹喬天工,在收到了鄆州兵馬都頭朱仝送來的書信後。


    也不敢怠慢,慌忙遣人去緝拿這些生辰綱的要犯。


    哪曾想,一晃幾日過去,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


    那些賊人們逃的幹幹淨淨。


    而這時,大名府留守司梁中書的公文又送來。


    其信中言辭激烈不乏責罵,讓喬天工也氣的夠嗆。


    可麵對這等情況,他也隻能盡快抓住那些賊人們,要不然他難逃一個失職的責備。


    就在他準備著人前來,讓他們全員出動,加大力度搜索賊人時,見門吏來報。


    “東京太師府裏,差人到廳前,有緊急公文,要見大人。”


    喬天工聞言,心想:多半是生辰綱的事情。


    便遣人將這差人請到廳前。


    然後慌忙解釋道:“生辰綱的事情,下官已經受了梁府虞侯的狀子,已經遣人在緝拿賊人。


    隻是找了這麽多天,依舊沒見蹤跡。”


    那太師府來的差人,笑道:“小人隻是太師府內的食客,今天奉太師鈞旨,特地來要這一幹截取生辰綱的人。


    臨行前太師親自吩咐,叫小人到本府,就在州衙裏歇息,等著緝拿這七個販棗的並一個賣涼湯。


    限你們在十日將其捉拿,並遣人押解到東京。


    若十日未能抓捕這夥賊人,怕是得請大人去沙門島走一遭,小人屆時也難迴太師府,生死未知。


    大人要是不信的話,請看太師府裏來的鈞帖。”


    聽聞此話,喬天工身下一軟。


    隨後將那公文看了一遍,便知道這蔡太師是真的怒了。


    自己要是不能處理好這件事情,弄不好真得被發配到沙門島去。


    當即便道:“請太師放心,十天內我一定會抓住這些膽大包天的賊人們。”


    隨後便安置了一番這太師府來的差人,又將負責緝捕的人傳喚過來。


    沒多久,便見一人匆匆趕來,立於廳前。


    “你是誰?”喬天工問道。


    “小人是三都緝捕使臣何濤。”來人稟道。


    “前幾日黃泥岡上打劫生辰綱的那夥人賊人,是該你管麽?”喬天工又問。


    “迴稟大人,何濤自從領了這件公事,晝夜未眠,差手下眼明手快的公人,去黃泥岡上往來緝捕。


    雖是百般搜尋,到現如今仍未見蹤跡。


    非是下官怠慢大人,實在是那些賊人太過狡猾。”何濤低著腦袋稟報道。


    “胡說!上不緊則下慢,至今還未捉到賊人,定是你怠慢此事。”喬天工罵了一番,又道:“我自進士出身,到這一州之長,也經曆了萬般困苦。


    今日東京太師府差一人來督辦此事,限十日內捉拿賊人,押解進京。


    你倒好,對此事毫不用心險些禍及於本官。


    我先把你這廝迭配到遠惡軍州,雁都飛不到的地方,看你還敢消極怠慢。”


    說完,喬天工便喚來文筆匠在這何濤臉上刺下“迭配……州”字樣,中間空著州名。


    好等隨後丈量一番,給這何濤選一個好地方。


    做完了這事,喬天工又道:“何濤,你若捉得了賊人,自是無事。若是捉不得賊人,本官絕不輕饒。”


    說完便將何濤驅趕走。


    卻說這三都緝捕使臣何濤,遭受了這等無妄之災。


    平白無故的被在臉上刺了金印。


    還特麽是一個填空題。


    也是怒火中燒。


    可沒辦法,誰讓官大一級壓死人。


    這生辰綱的事情,梁中書與蔡太師肯定也給了那喬天工極大的壓力。


    這才不得已,將這壓力轉嫁到自己身上。


    現在何濤隻求能在十日內,將這些賊人給全捉了。


    要不然,這填空題,可就要做完了。


    待何濤迴到自己的官廨,將許多屬下喚來,一起商議公事。


    眾人見到何濤的模樣,也是生怕觸怒他,一個個麵麵相覷後,如箭穿雁嘴,鉤搭魚鰓,盡無語言。


    “你們以往閑時,都在這屋內賺錢快活,如今有此一難事,卻都不做聲?


    你們可看到我臉上刺的字了?”何濤怒問道。


    “小人們也非草木,豈能不知此事,隻是這一夥兒人太過狡猾,必是他州外府的流竄慣犯,做下這等事情後,早就逃到自己的寨中快活了,我們又如何拿的到。”一人小聲說道。


    見這一群混吃等死的膿包,也給不出什麽實質意見,何濤也是心中大怒。


    直接拂袖離去,不與這些人繼續浪費時間。


    待何濤迴到家中,他娘子湊近道:“夫君,你這臉怎麽成這樣了?”


    何濤聞言,無奈的將此事說了一遍。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一時間,何濤娘子也亂了方寸。


    正說之時,隻見何濤的弟弟何清前來看望。


    何濤見狀,將怒氣又撒到弟弟身上:“你來作甚,不去賭錢到我這裏幹什麽?”


    何濤的娘子見狀,慌忙將何清拉到一邊說話,免得他們兄弟兩人爭吵。


    “哥哥這是怎麽了?這麽大的火氣?我也沒來找他拿錢啊。”何清有些不解道。


    何濤娘子,這才輕歎一聲,將事情的原由說了一遍。


    聽完這話,何清也是大為著急。


    “這些賊人真是可惡,怎麽還連累了我哥哥。”何清罵道。


    “是啊,都說當差的日子輕鬆,這哪裏輕鬆,弄不好你哥哥就要被迭配軍州了。”何濤娘子說道這裏,不自覺的抽泣起來。


    “嫂嫂,你與我仔細說說,萬一我能幫什麽呢?咱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哥哥被迭配吧。”何清急道。


    何濤娘子聞言將這其中事情仔細說了一番,又將那八人的畫像拿來,說道:“隻要能抓住這八人,你哥哥就沒事了。”


    何清聞言便翻看起來這通緝畫像。


    忽然一個細小幹瘦,有著兩抹八字胡的人出現在何清跟前,讓他眼前一亮。


    這時心煩意亂的何濤走來,道:“拿著錢走吧,別給我添亂了,這幾日我要是不能捉住這夥兒賊人,嫂嫂便隻好由你來照顧了。”


    聽著哥哥這安排後事的口氣,何清也有些心疼。


    便道:“哥哥,你怎麽知道,我就給你添亂了。


    萬一我能幫你抓住這夥兒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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