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天的時間轉瞬即逝,根據臘月二十八日梁再發帶來的消息,原本銷售不是特別好的花生和瓜子,在臨近年根的時候突然火爆起來。


    各樣一萬斤的兩種幹果小吃,在臘月二十七日就幾乎銷售一空了,除去應當繳納稅賦和梁胖子的分成,詹家又多了一項三萬多兩的收入。


    這玩意兒現在是獨家買賣,地裏種出來再加上製作,連帶各五千斤自用和送人的,各種成本攏共不到五百兩,絕對屬於超級暴利。


    詹閌對這項業務很滿意,明年看來可以加大鋪貨量。最好能發展一些其他地區的路子,弄他個五萬斤試試水。


    土豆、紅薯什麽的能充當口糧,用來發財多少會有些心理上的負罪感;但花生、瓜子純粹是閑來磨牙的東西,先壟斷五七八年自己賺點錢也不算過分。


    這一年下來,雖說出了兩趟不愉快,但各類項目發展都很順利,各處買賣收入也相當可觀,行道教也至少在北平範圍內深入民心。


    來到大明朝的第一步算是走踏實了,接下來是平穩發展,暗做準備的過渡期。等迷你朱上位之後,在那些大儒名臣們的輔佐下昏招百出,就是幫助阿棣崛起的時候了。


    詹閌的心情很不錯,直接表現就是除夕這天給姬妾們大派禮物。什麽精美茶具、觀賞瓷器,什麽狐皮披肩、貂皮比甲、猞猁皮的手悶子,各房都有一整套;另外每人一套瑪瑙首飾,外加百兩金一錠。


    這樣的規格,別說一般豪門富戶,整個北平隻有詹家能做到,哪怕地位最高的燕王府都差點意思。


    姬妾們得到了禮物賞賜,心裏自然歡喜得很。晚上年夜飯的時候,都變著花樣討好老爺,搞得詹閌差點酩酊大醉。


    初一大早起來吃了飯,燕王府和郭資家裏是要跑一趟的,中間還要去看看老和尚,反正阿棣家裏出來沒幾步就是了。


    到了阿棣家裏,詹閌隻是待了一會兒就告辭離開了。一來登門拜年的人不少,阿棣不能總招唿他一個人;二來詹閌也不想和阿棣的幾個兒子有太多交往,這三位個個不是善茬,能躲多遠躲多遠。


    今年在燕王府拜年,倒是省了兩件新年禮物。阿棣的長女永安郡主和次女永平郡主都嫁人了,新年這天不在娘家,而且詹閌也不適合送已婚郡主什麽禮物。


    上午把該拜訪的拜訪過了,中午迴家吃了飯,下午還得去一趟張玉的府上。今年去燕王府的時間不對點,沒碰上張玉。


    雖說兩人是朋友相交,品級上也都一樣,詹閌還有一教之主的身份。可張玉都五十多歲了,年齡差了那麽多,上門拜訪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


    到了張玉家裏拜訪,招待自然是相當熱情的。張玉還提起,希望能讓自己的次子張輗進燕山學館,跟著詹閌學點能耐。


    這倒讓人感覺有些意外了,不用說肯定是阿棣說過些什麽,張玉這個鐵杆燕黨才會主動提出來。


    而對於詹閌來說,這就是一個信號。證明阿棣越來越願意接納自己,並且有鄭重相交的意思。與之前的交好不同,這是要引為“自己人”了。


    在詹閌看來,完全沒必要這樣,前前後後是談了一年多時間,才最終下定決心要深度接觸。


    不管阿棣是已經有那個心思了,還是仍然抱著搶一下太子之位的念頭,他都可以作為燕山一係的盟友。


    可他也知道,這就是現實。任你什麽樣的兩個人交往,人心都隔著肚皮呢,更別提阿棣這種位高權重又身份尷尬的塞王。


    老朱方麵還好說,畢竟親爹親兒子的,阿棣也沒那個膽子造老朱的反。可把對象換成迷你朱就不行了,一個統轄北方邊境兵馬的頭號塞王,在武力值基本為零的皇太孫看來,那就是臥榻之側的頭號猛虎啊。


    阿棣的擔心詹閌理解,而張玉是不是真的願意讓兒子去燕山學館,詹閌還無法確定,這東西還不能直接問。


    幹脆給留個活口子,表示自己收到信息了,也讓張玉有個緩衝的餘地:“感謝世美兄信任,如果孩子也願意,那就等七月吧,到時候會招收新一級學生。要是現在加進去,其他孩子都已經學了半年,他年齡還小,想跟上進度就會有壓力,對他不公平。”


    裏裏外外的,算是把話說通了。如果張玉真有這個想法,詹閌也會認真培養張輗,畢竟是將門之後,總不會太慫包的。


    從張玉家離開,就沒什麽要去的地方了。北平地區的高官如左布政使或者按察使,大家都是公事公辦的交往,談不到太深的交情,按照行情遞個帖子就夠。其他的則是級別不夠讓詹閌親自上門拜訪,好歹也是堂堂掌教,不管他是不是好麵子,該注重的都必須注重起來。


    迴到家裏就舒坦了,洗漱一番招待登門的客人,晚上全家聚在一起胡吃海塞。什麽叫糟溜魚片、糖醋裏脊,什麽叫宮保雞丁、九轉大腸,什麽叫拔絲紅薯、迴鍋肉,全都是這個時代不曾有的南北大菜。


    不過也就隻能這樣了,怎麽說詹閌也不是專業廚子,很多東西都隻有文字資料,還得自己學了再一點一點給家裏的廚子們傳授,能有現在的成色已經不錯了。至少像果木烤鴨這種菜品都已經有了,下一步也準備弄到酒樓裏去賣賣看。


    詹閌隻是有官身,並不需要到哪個衙門坐堂,燕山學館也要等到元宵節之後才開課。總體來說,新年期間還是很愉快的,整天大魚大肉吃喝著,還有精心排練的歌舞可以欣賞。


    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詹閌經過安奎的允許後,把他閨女安嘉諾給睡了,並正式升格為姨娘。


    當然了,前提條件是安嘉諾自己並不反對。如果人家姑娘丁點意思沒有,他還不至於急色到這種程度,家裏又不是沒有其他妞兒。


    而且這個操作也是有原因的,安奎這家夥的確有兩把刷子,把布莊的買賣搞得有聲有色,詹閌已經確定讓他操持管理下一步的印染業務彩韻坊了。這可是能長久發展,且屬於關鍵環節的大買賣,沒個人質在手裏真不放心。


    有了梁胖子之前的不合格表現,詹閌也早就計劃多扶植幾個代理人。在這個時代,姻親關係已經是最好用的手斷了,特別是安奎這種對老婆專情,又把閨女當掌上明珠的。


    對於這件事,安奎的確是沒什麽意見。話說安嘉諾這個等級的美女,存在於當下的世界,詹閌真是最好的選擇了。


    升級到便宜丈人的安奎,也得到了相應的迴報。彩韻坊所有銷售業務,他都能得到一成的份子,並且今後再有相關業務出來,他也是詹閌的首選。


    僅此一條,就足夠讓他成為目前北平地區,以及未來整個大明紡織印染行業中,分量最足的那個人,比那個什麽振興祖業高級了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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