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昊上前幾步,對著殷洪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轉而手臂一抬直指殷洪邊上的九嬰。


    “你個病夫,說什麽呢!什麽小白蛇,什麽九頭蛇?本大爺縱橫梅山數千載,就沒聽過你這名號,有種出來單挑!好讓你見識一下,我梅山常昊的厲害!”


    “桀桀,桀桀桀!”


    常昊一邊發笑,一邊嘲諷,隻是笑著笑著,那原本正常人類的瞳孔,卻是突然為之一豎,化成了一雙攝人心魄的蛇瞳!


    轉而身子一搖,周身上下的衣服開始層層脫落。


    幾個眨眼之後,一條身高數丈,體長十數丈,通體白皙如雪的大白蛇,便是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白...白素貞?”大蛇出現的刹那,殷洪一個戰術後仰,猶如好奇寶寶般的脫口而出一句,眾人都聽不懂的話語。


    “啥?少主?這貨有來曆?”原本眼神比較不屑的九嬰,一聽殷洪突然蹦出這麽一個名字來。


    心中立馬就是咯噔一下,在他眼裏,能讓這少主都叫上名號的,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啊。


    隻是他又眯眼瞧了瞧這大白蛇,確實也發現了一絲的玄妙之處。


    “頭頸處有一絲肉眼難辨的金絲,直貫蛇尾,這應該是巫血洗練過的原因吧?可就這樣的話,怎麽看實力也就金仙層次啊?這如何能讓少主重視?”


    此刻九嬰心裏直犯嘀咕,若說沒殷洪那句話,這常昊,他還不放在眼裏。


    偏偏殷洪說了那句話,他就不敢小覷了。


    “少主?小的如何是好啊?”九嬰不敢自作主張,連忙請示向邊上的殷洪。


    殷洪隻是覺得大白蛇有趣,也沒什麽別的想法,再加上,這貨一看就是袁洪帶來的。


    再看看他邊上那些人的模樣,不用猜都知道,這些人鐵定是梅山七怪了。


    不看僧麵看佛麵,殷洪又是看了一眼袁洪,見袁洪沒有阻止常昊,心中立時也是明白了他的想法。


    顯然是這些家夥向來無法無天,眼高於頂,想要借此打壓一下吧?


    既然明白了袁洪的心思,殷洪也就更懶得阻攔了,直接小手一擺。


    “都是自己人,點到為止就行。”


    “他...他強麽?有什麽底牌麽?”九嬰還是有些不放心,連忙開口試圖從殷洪口中弄出點有用的信息,免得陰溝裏翻了船。


    畢竟這樣的事情,他遇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初,剛認識殷洪的時候,就被他那個紂王老爹一頓狠揍。


    現在啊,早就學乖了,懂得有些人,看著弱,但是爆發力強啊!


    這就是人類常說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心念自此,九嬰也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之心了。


    輕輕往前邁出一小步,周身那陰邪之氣也開始逐漸攀升。


    ......


    與此同時,這裏的畫麵,眼下也絲毫不落的進入了玉虛宮內的玄光鏡上。


    隻見,此時的玉虛議事廳內,上有兩名須發潔白的老者,頷首微笑。


    下有十數名白衣大仙,依次分為兩排盤膝而坐,他們個個仙資卓絕。


    除了這些人外他們的身後也是站了一個個的道童和弟子,一個個的豐神俊朗。


    但唯獨,其中一名弟子,顯得格外惹眼。


    而且他所在的蒲團位置,竟是虛席。


    眼下,當他看到鏡子中的殷洪之時,握著三尖兩刃刀的手掌,便是狠狠地緊了一緊。


    一旁的懼留孫正巧瞅見這一幕,連忙開口道:“二郎,修道之人要講究個心平靜氣,你啊,不要動不動就來氣嘛。”


    沒錯,此人正是灌江口的楊戩,楊二郎!


    隻是懼留孫的勸慰,隻換來了楊戩的一眼冷漠。


    “這這這...你這小子,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啊,怎麽能用這個眼神看你師伯呢?”此刻,懼留孫氣的兩隻袖口都微微發抖。


    不過,他很清楚,玉鼎眼下師尊被鎮壓,這小子怕是把責任都怪在自己頭上了。


    而這些,也完全都落入了元始天尊的眼裏。


    這楊戩要是有氣,豈不是就是怪自己處理不公?


    旋即,也是清冷的喚了一聲。


    “二郎。”


    聽到師祖喊自己,楊戩絲毫不敢大意,連忙迴頭躬身拱手。


    “師祖,有何吩咐?”


    “你是對貧道處理玉鼎一事,還有異議不成?”


    “不敢!”


    “不敢?可貧道看你這眼神,分明是不服麽?”


    “......”


    聽到元始再度發問,楊戩隻是躬身,卻並未再有過多言語。


    雖說他知道什麽是尊師重道。


    可相比而言,在他眼裏。


    沒有他師尊玉鼎真人,他現在不過就是個人見人嫌的三眼怪物!


    師尊養他成人,教他仙法,猶勝父親。


    眼下,師尊被鎮壓,他心中豈能甘心。


    可偏偏這鎮壓玉鼎的,又是他師尊的師尊,這氣他又沒法撒。


    能怎麽辦?


    元始什麽人?


    他又豈能看不出楊戩的心思?


    若是換了一般人,敢這麽不敬師長,元始定然是要出手處置的。


    可這偏偏是灌江口楊二郎,玉虛三代弟子中最強的一個。


    而且這五年,元始也沒少在他身上,下工夫栽培。


    “二郎,你為何不言語?是不是心中任對貧道當年的處置有所不滿?”


    麵對元始的質問,楊戩依舊低頭,口中艱難地再度蹦出兩字。


    “不敢!”


    “嗬,算了!你不說貧道也清楚,可你別忘了,五年前,你師伯祖,可是為你去了一趟朝歌,還負傷而歸。才換來你這五年的脫胎換骨!你可莫要隻記仇,不記恩啊。”說著,元始一指自己身邊的老子聖人。


    “這...”終於,楊戩原本堅定如鐵的眼神,出現了一絲閃爍。


    因為,五年前,元始給他送來了一滴接近祖神級的巫血。


    隻是這精血哪來的,他不知道。


    隻是聽說,老子聖人,去了一趟朝歌,最後受傷而歸。


    不過具體的事情,便是不清楚了,問也沒人迴答。


    可也正是那一滴接近祖神級的精血,讓楊戩這五年內,突飛猛進,甚至實力已然遠遠淩駕在了十二金仙之上。


    望著心神略微失守的楊戩,元始又是和藹的笑道。


    “你先好好看看他們吧!看看他們的實力,好知己知彼。隻要今日比鬥,你能建下不世之功,便能將功折罪,提前免了貧道那玉鼎徒兒的罪責。”


    “是!!!”


    一聽玉鼎能免責,楊戩也懶得虛與委蛇了。


    紅袍一甩,連忙迴身,三目齊開,灼灼地望著玄光鏡中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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