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揚,陶恭祖果然來摻和了,依你看此人會對我軍攻略揚州,帶來多大的掣肘?”


    陸信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密函,看向劉曄問道。


    “陶恭祖少有奇誌,允文允武,這是他的長處。然如今嘛,老而昏亂,就是連許子將都嘲笑他。”


    “說他外慕聲名,內非真正,其勢必薄。”


    “若此時彼要幹涉主公揚州事務,自當傾力進攻九江郡,主公就不得不迴援九江,如此吳郡之圍自解也。”


    劉曄略作沉吟,便繼續道:“然而陶恭祖卻催派廣陵太守張孟高出兵,這分明是驅羊入虎口,準備借主公之手殺了張孟高啊。”


    “哦,莫非陶恭祖與張超有仇?”


    陸信記得在酸棗會盟之時,陶謙與張超之兄,陳留太守張邈關係似乎不錯。


    “要說深仇大恨也算不上,然張超兄弟素來有名望,乃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名士。”


    “可如今陶謙升任徐州牧,權勢日盛,年初的時候,陶謙為了鞏固自己在徐州的地位,排擠了彭城相薛禮,若不是薛禮逃得快,隻怕已經被陶謙下獄問罪。”


    “不過薛禮逃出彭城之後,卻被張超收留並引為上賓,這事對於陶謙來說,自然是一種羞辱。隻是陶謙礙於名聲,又沒有找到好的借口除掉張超,如今不正好借主公之手,殺了了事?”


    劉曄微笑著解釋了其中緣由。


    “這麽說的話,咱們能不能爭取張超,以盟友的身份加入我們呢?”


    陸信靈機一動,頗有些期待的說道。


    “張超這個人對於朝廷忠心耿耿,想要說服他隻怕有些難度。”


    劉曄略作眉頭,沉吟了片刻,道:“但有一個人,確可以為主公所用。”


    “哦,不知是何人?”陸信好奇的問道。


    “此人正是薛禮,這人對陶謙恨之入骨,若能夠許之以利,動之以情,必可說服他獻出廣陵城。”


    劉曄在陸信期待的目光下,侃侃而談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話雖如此,然要想升任這份職責之人,非具備膽色與辯論之人不可。”陸信搖了搖頭,這事可以說隻有劉曄有能力完成。


    但風險同樣巨大,陸信自是不願意讓劉曄去冒這個險。


    畢竟劉曄現在可是他手下重要的參謀謀士,軍中事務多有仰仗劉曄。


    “主公,吾願意前往廣陵說服薛禮,隻要主公寫一封親筆書函,許諾事成之後,表奏薛禮為徐州牧,吾料此人必然上鉤。”


    劉曄可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雖然他不具備衝鋒陷陣的武力。


    但騎射劍術這些基礎能力,他可是絲毫不弱。


    等閑三五個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事實上在這個時代,但凡是世家子弟,都會學習六藝,騎射劍術這些都是六藝中的一環。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名士,明明是文人,可卻又是優秀的統帥的原因,因為他們接受的教育,可不單單隻是文化,還有統禦兵馬殺敵的指揮能力與膽識。


    “吾豈可讓子揚輕易冒險?此事萬萬不可。”陸信斷然反對道。


    “主公大業若成,某即便就此而死,亦有何憾?”劉曄慷慨激昂的站了起來,躬身作揖道:“請主公成全。”


    “子揚,這是何苦,你可要清楚,在吾心裏,不說區區一個廣陵郡,即便是整個徐州刺史部,也沒有你一個人重要啊。”


    陸信上前執其手,正色的表態道。


    “士為知己者死,承蒙主公器重,吾豈能不效犬馬之勞?”劉曄感動之餘,卻更加堅定道:“請主公成全卑職盡忠之心。”


    “你呀你,真是氣煞我也。”陸信見劉曄態度堅決,也忍不住生氣的道。


    “請主公成全。”劉曄也是一個固執之人,絲毫不為所動的再三懇求道。


    “罷了,那就讓仲康扮著你的護衛,隨你前往廣陵,另外吾再派人在長江渡口接應,你看如何?”


    陸信見無法說服劉曄,隻能同意了他的要求。


    “此事任憑主公做主。”劉曄見陸信答應了下來,態度也恭敬了起來。


    經過一番準備,劉曄便與許褚,乘坐一葉扁舟,秘密前往廣陵而去。


    不日,趙雲、太史慈所部兵馬如期抵達吳縣城下。


    而陸信這些時日在吳縣城下,自然也沒有閑著。


    陷陣營的士兵在高順的指揮下,打造了大量的雲梯,以及其它的攻城器械。


    同樣太史慈率領的丹陽營,也把攻打廬江時的投石車、井闌都攻城器械,帶到了吳縣。


    吳縣陸信大營內,在諸將到齊後,陸信隨即召開了一次作戰會議,明確了進攻的目的。


    “今日你們各部休整一天,明早高順所部主攻東門,吾親率武衛營攻打南門,太史慈你部攻打西門,子龍你部玄甲鐵騎,負責壓製北門守軍。”


    “如今我軍圍攻吳縣已經十八天,吳縣守軍的士氣和民心,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跌入穀底。”


    “我軍自當一鼓作氣,攻下吳縣。然後在揮師在長江南岸,把渡過長江的張超所部給殲滅。”


    “諾!”


    翌日,朝陽剛剛升起,吳縣四門外,戰鼓號角聲喧天,陸信所部武衛營、陷陣營、丹陽營、玄甲鐵騎各軍齊出。


    排列著整齊的隊列,軍容鼎盛,甲胄鮮明,士氣如虹的向吳縣發動了進攻。


    南門之外的軍陣隊列之中,身穿甲胄,騎在馬背上的陸信。


    身側立著一杆中軍大纛旗迎風飄揚,上書是‘揚州牧陸’四個刺繡金色大字。


    橫刀立馬的陸信,麵色威嚴冷峻。


    “進攻!”


    隨著陸信一聲冷喝,軍陣前的戰鼓與牛角號,隨之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咚咚咚……”


    “嗚嗚嗚……”


    沉悶的鼓聲,以及刺耳的號角聲,徹底打破吳縣的寧靜。


    城頭之上的守軍,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進攻隊伍,聽著那嘹亮的喊殺聲,無論是將領還是士卒,心頭都不由蒙上了一層陰影。


    “來了,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吳郡太守許貢,聽到敵軍攻城的消息時,長歎了口氣站了起來。


    “今日唯有一死爾,諸位隨我上城迎戰。”


    許貢乃是豪族出身,向來任俠仗義,故他帳下豢養了近百名死士,這些亡命之徒,皆是身犯重罪之人,因為得到許貢庇護,從而死心塌地為其賣命。


    “誓死而戰。”左右死士齊聲應道。


    隨著陸信的一聲令下,吳縣四座城門外的軍隊,同時發起了進攻。


    雖然許褚護衛劉曄去了廣陵,但陸信和周泰尚在軍中,另外還有小將丁奉、張承二人。


    在陸信的親自督戰下,周泰身先士卒,率領著前部一千五百士兵,在左右刀盾手、弓箭手的掩護下,如潮水般衝向了城牆。


    “井闌推上去,給我發動火矢,燒死他們。”


    井闌車上的丁奉,大聲的嘶吼著,指揮著下麵的士兵,推動著井闌車,靠近到了護城河邊上。


    在距離城牆不足百步的距離位置,居高臨下的井闌上的士兵,紛紛點起火矢,朝著城牆守軍發動了火矢。


    “嘭……”


    城牆之上守軍同樣準備了大量的火油,可以說這個時代的火油,可是守城的利器。


    一旦被澆灌,哪怕是淋上幾滴,攻城的士兵不死那也會重傷,從而失去戰鬥力。


    那一桶桶用火油,擺在城頭之上,這一刻卻成了守軍的致命一擊。


    井闌車上的丁奉,眼尖的看到城牆上那擺放的鐵桶火油時,當機立斷的吼道:“瞄準敵人鐵桶,用火矢給我瞄準了射……”


    一支支火矢射下城頭,不時有火矢落入火油桶中,一時之間城頭之上自是火焰四起,濃煙滾滾。


    城頭上的士兵,頓時雞飛狗跳,一些被大火波及的士兵,隨之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四處亂竄了起來。


    而城下的周泰,看到這一場景,自是雙目放光,左手舉著盾牌,一手抬著雲梯的他,厲聲道:“攻城就在此時,隨我殺上城頭。”


    高五丈的雲梯,迅速被推到了城牆下,並靠上了城牆。


    身先士卒的周泰,動作迅速,一鼓作氣的衝上了城牆。


    此刻陷入一團混亂的守軍,當發現敵軍上了城頭時,這才如夢初醒,紛紛揮舞著兵器衝殺了上來。


    企圖把周泰率領的攻城先登死士趕下城池,但顯然這個一切都已經晚了。


    “殺!”


    周泰抽出背上的長柄镔鐵刀,怒吼一聲,迎著衝上來的敵兵,橫斬而出,一道光焰斬落,衝上來的十餘名敵兵,無不是血肉橫飛的倒飛了出去。


    不等第二波敵兵衝上來,周泰一步踏出,手中長刀一揮,把一個冒火的火油桶,擊飛而出。


    漫天灑落的滾燙火油,灑在那群衝上來的守軍隊列之中。


    “呃啊~”


    “燙死我了……”


    被火油燙燒著的士兵,頓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


    “弟兄們,殺上城樓,砍斷吊橋去……”


    在周泰的接應下,城牆下的攻城士兵,爭先恐後的爬上了城牆,短短的時間內,數百士兵就聚攏到了周泰左右。


    而這個時候,城樓上的守軍,在周泰率領的士卒衝擊下,正一步步退向城樓。


    麵對周泰這樣一個麵相兇狠,下手狠辣的死神,城頭上那兩千守軍,其中還有大部分是青壯新兵,哪裏見過這樣的陣狀。


    沒有一窩蜂的逃跑,這已經是許貢這個太守,治軍有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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