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徐晃率領的援軍入城,城內的守軍,自是軍心大振。


    被壓製了二十多天的陸信,也在謀劃著,下一步該如何反擊,好出了自己心中這口惡氣。


    就在徐晃、何儀率軍安頓休整之際,主薄呂範來到了城門樓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子衡,何事憂慮?有什麽困難,但說無妨。”


    陸信這會真高興著,見呂範這表情,遂笑問道。


    “主公,現在馬上進入十月中旬了,這仗要是再打下去,城中五萬百姓,來年的生計,怕是就要斷了。”


    “這幾天已經有好幾撥鄉紳,前來縣衙詢問戰事何時結束。”


    “因為要是再打下去,城中的農夫就無法耕種,而一旦錯過了冬小麥耕種,來年城中的百姓,必然就會斷了糧食。”


    呂範是陸信軍中主薄,目前又替陸信兼管滎陽縣衙的政務,說實在這二十多天的戰鬥,滎陽的百姓,為陸信付出是巨大的。


    如果這個時候,戰事再打下去,真延誤了百姓的冬耕,致使來年滎陽百姓鬧饑荒,那陸信就真對不起滎陽城的百姓了。


    “子衡,你說的沒錯,這事是我欠考慮了。滎陽百姓這些時日,為我們守城付出不小的代價,咱們不能因為自己,再拖累他們了。”


    陸信點點頭,毅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傳令,各軍收拾行裝,午後拔營,往虎牢關撤退。”


    之前陸信是想走,也走不了。隻能被動堅守滎陽,與董卓死磕。


    可如今他援軍抵達,他完全可以做到進退有度。


    因為這個時候,城外的西涼軍,在見到陸信援軍進城時,已經把兵力全部收縮到了城南之外,主動的放開了東西北三門。


    也就是說陸信現在,隨時都可以撤出滎陽,也不用擔心徐榮率軍追擊,因為即便是野戰,陸信也有與徐榮一決雌雄的戰鬥力。


    接到要退兵的消息,趙雲、許褚、陳到、高順皆茫然不解,紛紛趕到了城樓詢問原因。


    “都來了,那就坐下來說。”


    陸信看著不約而同趕來的諸將,笑著招唿眾人坐下道。


    “二哥,我問你我們打仗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麵對陸信的詢問,趙雲一時還真有些愣住了。


    這個時代的軍人,打仗不就是建功立業,封候拜將的嗎?當然實現上述目標,實際上也就是忠君報國。


    見趙雲無法迴答,陸信笑笑,道:“那麽我問諸位將軍們,滎陽這一仗我們究竟是為什麽而打的?”


    “因為我們與董卓有仇啊。”年輕的陳到見眾人沒有開口,在陸信的目光注視下,他隨即開口道。


    “叔至說的好,滎陽這一仗,也僅僅是我與董卓的私仇,遠遠沒有上升到國家大義上。”


    “可這一仗打到現在,絕對是兩敗俱傷的局麵,這樣的結果,我可以承受。”


    “但是城中的百姓不該承受,也無法承受。”


    “就在剛剛子衡告訴我,城中的鄉紳百姓,都希望戰爭盡快結束。”


    “因為滎陽的五萬百姓,他們需要冬耕,需要為來年的糧食做準備。”


    “如果這一仗再打下去,他們來年就要鬧饑荒。”


    “這就是我退兵的理由,也是我今天要說的話。”


    “戰爭的目的有很多,但我要說的,今後我們的戰爭目的,要以匡護天下為己任,為百姓安居樂業為目的,而不是為了自己的私仇,而致使百姓陷入戰火之中。”


    “自古以來,皆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陸信目光堅定的站了起來,沉聲問道:“那麽我再請問一次諸位將軍,我們要不要撤出滎陽。”


    “謹遵主公軍令。”


    眾將挺身而起,齊聲應道。


    “撤退,並不代表失敗,也不是潰退。”陸信滿意的點了點頭。


    “為防止敵兵追擊,二哥你現在立即抽調兩千能夠騎馬的士兵,編入輕騎營負責斷後。”


    “公明,你率領本部重甲士卒,負責接應二哥,其餘諸將,立即整頓兵馬,迅速撤出滎陽,爭取入夜進入虎牢關。”


    “諾!”眾將轟然應道。


    “子衡,貼出告示,告訴城中百姓,是我對不住他們,這份恩情,吾陸信必報。”陸信接著又吩咐了呂範、王列一聲,隨即宣布了散會。


    “綾兒,我手頭還有事情,你去接蟬兒一起走,給她準備一輛馬車。”陸信這些日子,吃住都在城頭上,貂蟬沒有武功,則在縣衙居住。


    不過自從二人有了肌膚之親後,彼此之間多了一份感情的紐帶。


    這些日子裏,隔三差五的韓綾就會迴城把貂蟬接上城頭。


    三人彼此坐在一起,下棋聊天,感情也是日益加深。


    當然貂蟬上城頭,晚上來到城頭,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撫琴。


    貂蟬的琴聲有多美妙,隻能用繞梁三日來形容,她彈奏的優美琴聲,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那都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


    可以說貂蟬在城頭上的每一次彈奏,都給大戰之後,疲憊的士兵,帶來了精神上的巨大撫慰,這絕對是一件不小的功勞。


    有一次陸信在視察傷兵營的時候,一名瀕死的士兵,拉著陸信的手,一臉渴望而又艱難的說道:“將軍,我可不可以再聽一次主母的琴聲……”


    一名瀕死的士兵,臨死前的願望,也僅僅是想再聽貂蟬撫琴一次,有此可見貂蟬的琴音是多麽攝人心魄。


    陸信率部從滎陽東門撤出,自是無法隱瞞西涼軍,畢竟幾萬人的聲勢,自然小不了。


    當然陸信也沒有想要隱瞞徐榮,陸信率領的前鋒剛出城時,還親自帶著許褚、何儀、陳到領著一隊騎兵,來到徐榮軍陣前喊話。


    “吾乃陸信,請徐榮將軍出來答話。”一身甲胄的陸信,橫刀立馬利於軍陣之外,揚聲朝徐榮大營喊道。


    麵對陸信的喊話,徐榮一時有些躊躇,畢竟敵我雙方,貿然答話,這消息要是傳出去,萬一變了個樣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徐將軍,這是挑釁,容某去取了陸信的狗頭。”西涼悍將華雄聞言,披掛上馬沉聲請纓道。


    “華將軍不可衝動,陸信手下那名白馬將軍,除非是呂將軍出手,才有必勝把握。”徐榮這話本是為了華雄好,可這話卻激得華雄怒火從燒。


    “吾乃西涼第一猛將,何懼有之?”華雄這個人性格衝動,打起仗來玩命悍勇,故在西涼軍中,確實有第一猛將之稱。


    但自從遇到呂布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原來就是個渣子。


    作為董卓手下的悍將,由於華夏性格衝動,缺乏領兵布陣的才能,所以並非獲得董卓重用。


    本來對此華雄也沒有什麽不滿的,可在孟津的時候,得知同樣以武勇著稱的呂布,卻深受董卓信任,這讓他對於呂布,自是頗為不滿。


    本想借機挑釁一番呂布,也好落落他的麵子,可結果當他麵對呂布的時候,才發現呂布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霸王氣勢,直接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原本氣勢洶洶的華雄,直接就給跪了。


    但華雄也是一個好勝之人,他雖然服了呂布,但並不代表他服其他人。


    這會被徐榮這麽一說,華雄氣的嗷嗷叫的,拍馬揮刀便衝出了營寨。


    “這個莽夫。”徐榮見華雄不顧軍令,單刀匹馬便衝了大營,大怒之下,隻得揚聲吼道:“快,列隊出營,接應華將軍。”


    “華雄在此,陸信小兒授死。”飛馬而來的華雄,剛踏出大營,便怒吼著衝向了陸信。


    “敵將休要張狂。”不等陸信開口,何儀竟然作死的驅馬衝了上去。


    “仲康,何儀非是敵將對手,快攔住他。”陸信眉頭一皺,立即吩咐許褚馳援。


    華雄渾身氣勢鋒芒畢露,實力即便沒有達到化境巔峰,但隻怕也不遠了。


    何儀內勁巔峰的武道修為,這樣衝上去,與作死基本沒有任何區別。


    “找死!”一聲怒吼的華雄,戰馬突然加速,手足的眉尖刀,爆發出一團寒芒,從馬下橫斬而出。


    戰馬上的何儀,脩然一驚,完全是憑借本能的滾落了下馬背。


    就在何儀滾落地麵的刹那,他的坐騎正好承受了華雄這淩厲的一刀。


    “嘭!”


    高大的戰馬在華雄手中長刀的斬落下,生生被斬成兩半,血肉橫飛的死在了當場。


    滾落在地麵上的何儀看著血肉模糊的戰馬,臉色一陣煞白,身上的冷汗直冒,連滾帶爬的喊道:“許將軍救我……”


    “吾乃許褚是也,華雄豎子休得張狂。”不等華雄追殺上去,許褚已經飛馬持刀殺了上來,生生攔住了華雄的去路。


    “可惜了。”華雄眉頭微皺,暗歎一聲,隻能看著何儀狼狽而逃。


    因為此刻飛馬而來的許褚,那股淩厲的殺意,即便還在二十步外,便已經讓他感受到了。


    “破陣七殺!”


    許褚身上的殺意透體而出,手中的镔鐵長刀化作一道長虹,朝著華雄斬落。


    “當!”


    華雄目光一沉,揮刀奮力一擋,二人刀鋒相撞,發出了劇烈的撞擊之聲。


    虎口一麻的華雄,手中眉尖刀迅速斬出,直接來了一個反守為攻。


    剛剛第一個迴合的交手,華雄雖然落了下風,但許褚也並沒有占到絕對優勢。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華雄,實力已經達到化境巔峰,加上剛才一擊斬殺何儀戰馬,挫敗了何儀,使得華雄的氣勢隨之暴漲,更是增添了他的幾分威勢。


    “殺!”許褚手中長刀一揮,身前隨之形成一片刀募,把華雄發動的反擊,輕鬆的給化解了。


    “當!當!當!”


    隻聽得一陣陣镔鐵撞擊聲響起,二人一時之間,殺得興起的二人,竟然也是棋逢對手,一時之間殺得難解難分,那時不時斬落的刀芒寒光,以及戰馬的奔騰挪移,攪得塵土漫天飛揚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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