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都城洛陽城南宮嘉德殿。


    正是大漢皇帝劉宏遊玩,私下處理公務所在之地。


    近來天氣寒冷,洛陽也是連續下了幾天雪,導致洛陽北部,有多處房屋倒塌,部分百姓受災。


    京師都出現災情,更別提地方上了,但由於最近劉宏身體每況愈下,已經多日沒有上朝了。


    這些煩人的事情,十常侍為首的張讓,趙忠等人自是壓了下來。


    但是豫州牧黃琬戰敗汝陽,棄城突圍的消息,張讓則是第一時間,匯報給了皇帝。


    “著人,押解黃琬入京審問。”劉宏躺在胡床之上,看起來奄奄一息,但卻並未糊塗透頂。


    初聽黃琬戰敗的消息,他自是大怒,但很快他就改口道:“等等,朕日前剛剛冊封黃琬為關內侯,此時再把他押解入京問罪,不合適。”


    “著大將軍好好調查一下情況,再做決定吧。”


    “諾!”


    張讓連忙低聲應道,他能夠獲得皇帝的欣賞,就是懂得揣摩聖意,領悟皇帝心思。


    現在皇帝既然有了決定,如果他再嚼舌根,那就是不知進退,幹涉皇權了。


    “對了,虎賁中郎將呢?怎麽沒有他的消息?”


    劉宏說罷,不由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驚得左右常侍,連忙喊道:“快,快傳禦醫。”


    猛烈咳嗽之後,劉宏忍不住一口鮮血吐出,臉色也更顯蒼白了起來。


    傳訊而來的禦使,手忙腳亂的診斷一番之後,也隻得開藥方,恭敬的道:“陛下身體虛弱,還需好生調養,方可治愈。”


    “退下吧。”


    劉宏喝下參湯之後,好不容易順了口氣,對於自己的病,劉宏這個時候,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預感。


    畢竟現在他才三十二歲,雖說近半年來,他老是咳嗽吐血,但隻要喝上幾幅藥湯,修養幾天就會沒事。


    然後再吃上禦醫獻上的虎力丸,他就能夠生龍活虎,夜禦三女,快活似神仙。


    “妾身叩見陛下。”


    “皇兒叩見父皇,祝父皇身體安康。”


    得知皇帝咳血,何皇後立即帶著兒子劉辨,匆匆從後宮趕了過來。


    何皇後正是大將軍何進的妹妹,十五歲便入宮的何後,長得花容月貌,身材高挑的她,一舉一動無不是婀娜多姿,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就像鉤子一般,勾人心魄。


    “朕無恙,這裏有張阿父(張讓)他們在,你們母子就不用來探視了。”


    劉宏雖然之前一直很寵愛何皇後,但自從大將軍何進掌握大權,加上他發現兒子劉辯,輕薄無威儀,一點都不像自己時,自是對這個兒子大為不喜。


    尤其何皇後這幾年,因為他的疏遠,竟然妒忌宮中的美人,甚至把小皇子劉協的母親王美人毒死後,劉宏對於這個貌美如花,卻心如毒蠍的皇後,就一直頗為不滿。


    若不是大將軍何進把持著軍權,又拉攏了朝中大批清流名士,他一度都動了廢後的心思。


    “妾身告退。”何皇後在低頭之際,眼中充滿了憤怒之色。


    但卻不得不低頭,乖乖的領著兒子離開了。


    “父皇,兒臣告退。”


    就這小半天的功夫,張讓卻接到了家人送來的一份捷報。


    起初他還沒怎麽上心,待查看之後,他頓時大喜過望。


    剛才皇帝還問起虎賁中郎將陸信的事情,要不是皇帝突然發病,他還不知道如何迴複呢。


    陸信此次領兵出征汝南,一去數月,卻並沒有給他主動聯絡,張讓隱隱有種直覺,這個陸信怕是翅膀硬了。


    但不管怎樣,張讓知道自己需要陸信這樣的外將,隻有拉攏陸信,他才能在朝堂站的更穩。


    “張阿父,協兒呢,朕也有好些天沒見他了,明兒讓他來問安。”


    劉宏看著何皇後母子離去的背影,不由想起次子劉協,雖然這個小兒子才八歲,但聰慧異常,又敏而好學。


    為此頗得劉宏歡心,為了保護這個兒子,劉宏特意把劉協送到了太後,也就是他的生母董太後膝下養育。


    由此也不難看出,劉宏雖然昏庸奢靡,但卻並不是笨蛋。


    “奴才遵旨。”張讓笑眯眯的躬身應道。


    “陛下,剛才不是詢問虎賁中郎將嗎?”張讓跪在地上,微微抬頭,一臉笑容的道。


    “奴才其實正要匯報給陛下呢,虎賁中郎將陸信在鹿邑打了一個大勝仗,一場大火,殲滅了三萬黃巾叛軍,黃巾渠帥劉辟、龔都授首。”


    “哦,確有此事?”劉宏不由露出一絲興奮,接過張讓遞上來的奏折。


    “陸信果然忠肝義膽,膽略過人,好,好啊!”劉宏看罷穎水知縣劉通,聲情並茂的捷報,不由連聲讚道。


    “依奴才看啊,這都是陛下的功勞,若不是陛下慧眼識才,重用陸信為將,哪裏有他的功勞不是。”


    一旁的趙忠見狀,連忙奉承笑道。


    “哈哈……”劉宏聽著十常侍的奉承,忍不住發出一聲大笑,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奴才等該死……”見因為自己一行的奉承,導致皇帝興奮過度,張讓等人自是嚇得連忙跪地喊道。


    “起來吧,朕這是高興,高興啊。”劉宏喘氣說道。


    “傳朕旨意,授陸信銀印青綬,賞賜駿馬十匹、絹絲布匹一千匹。著其盡早蕩平汝南叛賊,班師歸朝。”


    劉宏這道聖旨,看似對陸信的賞賜不高,但實際上卻明確的確立了陸信秩比二千石的中上級官員身份地位。


    在大漢隻有二千石以上官吏,才配佩戴銀印青綬,這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地位的肯定。


    之前陸信擔任的虎賁中郎將,汝南太守、雖然都是二千石的高官身份,但都是臨時的職務,也就是享受二千石俸祿。


    包括下軍校尉,實際上也不是朝廷正式在編的職務。


    故他在朝中真正的官身,依舊還是秩六百石的中散大夫。


    但從今天開始,陸信的身份地位那就是大不相同了。


    佩戴銀印青綬,也就是陸信即便班師迴朝,卸掉身上所有的職務,他的身份地位依舊保留二千石的朝廷俸祿和地位。


    而朝廷若是重新對他任命官職的話,也必須是二千石級別的官身。


    西平城。


    距離年關已經不足十天,大雪過後的汝南,卻並沒有放晴,反而下起了凍雨,氣溫降至冰點。


    這半個月來,陸信可沒有閑著,在處理完城中百姓安頓、以及來年土地耕種問題後,他的重心就又放到了軍務上來了。


    同樣這半個月,軍務一事一直都是許褚在抓。


    因為諸將皆在忙碌。


    趙雲協助陸信安頓百姓土地事宜,徐晃去了一趟許昌購糧,何儀則去了舞陽,把他族弟何平,以及舞陽城中的三千人馬,以及城中的一批物資,給拉迴了西平。


    何儀、何平從舞陽拉迴來的物資,不是金錢,也不是糧食,而是布匹以及棉花。


    這些物資是陸信讓何儀,利用舞陽的金錢糧食,換來的物資。


    也正是何儀帶迴來的大批布匹、棉花,為西平的漢軍兵馬,在這嚴寒的季節,加了一層厚厚的保護。


    西平縣衙大堂上,陸信召集諸將到來後,隨即關閉了門窗,並在大堂上擺了一個炭爐,爐子上麵則燒了一鍋茶葉蛋湯。


    這大冬天的,能夠喝上一碗茶葉湯,吃上一顆雞蛋,對於陸信與眾將來說,顯然是奢侈品了。


    至於酒,那就不用多想了。


    漢朝自然是有酒的,雖然沒有蒸餾的燒酒,但各種佳釀還是有不少的。


    但是,陸信現在可沒有糧食釀酒,自然也沒有多餘的錢財購買酒來貪口腹之欲。


    一碗熱茶湯下肚,陸信搓了搓有些微涼的手,道:“根據斥候送來的消息,黃巾叛賊如今分兵防守在宜安、平輿、正陽、上蔡一線。”


    “現在他們不動,不代表他們沒有實力,事實上現如今黃巾叛軍至少還有七萬之眾,甚至更多。”


    “所以咱們不能被動挨打,更不能等他們緩過勁來後,再追著我們打。”


    “現在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迅速出兵,出其不意,向宜安發起進攻,進而拿下正陽、上蔡,孤立平輿,爭取在來年二月結束汝南戰事。”


    “唯有如此,才能確保飽受戰亂之苦的汝南百姓,來年得以趕上春耕,否則戰事拖延長久的話,來年汝南的百姓,怕是又要吃不上飯了。”


    “我知道,這樣惡劣的天氣,行軍很困難,但正是因為困難,敵軍必然也想不到,我們會這個殺來,所以咱們必須克服一切困難。”


    陸信的態度很堅決,這也是他這些時日來,連夜一直在謀劃戰略部署。


    風雨大雪天雖然不利於行軍,但並不是完全不能走,隻要上下一心,陸信相信這條路一定走的通。


    麵對陸信堅定的態度與信念,趙雲沒有遲疑,率先開口道:“請下命令吧。”


    “請主公下命令吧。”許褚、何儀緊接著附和道。


    “晃沒有意見,這樣的天氣行軍,糧食運輸是個問題,士卒的防寒保暖,也不容忽視,現在我們手中的資源,隻怕很難保障萬無一失。”


    徐晃提出的這些問題,顯然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當然徐晃目前在陸信軍中,掌管軍需物資的供給保障,對於這類問題,自然也是最為敏感。


    “公明,你提的這些問題,吾也考慮過。”


    陸信點點頭道:“我的部署是這樣的,公明你率領本部人馬為第一梯隊,沿途向宜安方向,搭建營寨,灶台,作為進攻部隊的保障。”


    “子龍,則率本部人馬為第二主攻梯隊,在你營造保障的營寨,確保體力與休息到位,從而保存最佳的士氣,以及體力。”


    “吾率本部人馬,為第三梯隊,運輸後續的糧草,並收留掉隊救治途中的士兵。”


    “何儀留守西平。”


    “將軍深謀遠慮,晃不及也。”徐晃聽完陸信這番行軍部署,由衷的作揖拜道。


    【作者題外話】:第二更來了,繼續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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