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上朝的日子,種彥謀很不喜歡上朝,首先早起這一點就折磨的他夠嗆,若不是魯智深林衝他們給種彥謀打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底子,他現在都要被徽宗以藐視天子的罪名給懲治無數遍了。


    打馬進了皇宮後,就得下馬步行了,宮中嚴禁縱馬,即便他身為禁軍步軍都指揮使也不行。


    來到紫宸殿外,天才蒙蒙亮,就有一群大臣圍在一起,聲音嘈雜,聊的不亦樂乎。


    種彥謀一來,聲音似乎瞬間就小了幾分,暗地中不少目光瞥向了他。


    哼哼,童貫的狗崽子們,小爺準備好了,等會上朝的時候,要是慢一點你們都跟我姓!


    他已經預想到接下來上朝,這些憋了不知道多久的朝臣會在朝堂上如何噴他了,雖然沒上朝的時候也可以寫奏章上去,但是寫字罵人總沒有當麵噴唾沫星子來的帶勁,即使是他們這些自詡高雅的文人也難以抵禦。


    再說,奏章遞上去,以徽宗的性子,能耐心看就怪了,更別說是噴種彥謀的,徽宗和種彥謀之間的關係,朝臣們都清楚。


    種家莊的產業日益壯大,一車車的銀子拉入拉出看的他們很眼饞,可惜這裏麵有徽宗的股份在,任誰再饞也不敢輕易放肆。


    “哈哈,是種小子來了...”


    種彥謀正有些無聊的時候,一道熟悉聲音響起,他循聲看去,赫然是許久不見的高俅,高太尉。


    高俅就這天色朝他走來,臉上是憨態可掬的笑容,一副慈祥長輩的模樣。


    “高太尉,不知有何事情?”


    一眼瞅見高俅後,種彥謀當即冷了臉色,笑嘻嘻的退後了一步,拱起手來,說道。


    笑話,自己自從延福宮之後就被對方賣了隊友,現在見到他剿宋江歸來,加官淮東製置使後又想拉攏自己,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本來他們兩人之間也隻不過是借著高衙內的關係搭上了線,隻有利益而已,現在既然高俅賣了自己,那種彥謀自認為也沒什麽好相與的了,高俅與童貫,沒什麽差別。


    高俅臉上擺著的笑容在遇到種彥謀的冷漠對待後有些抽搐,不過很快他就擺好了臉色,臉皮厚這已經是為官的一個基本素養了。


    “多日不見,種指揮神采更盛,隻是切莫忘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我可聽了,你昨日打了童太師之子...”


    悠悠的說完一番話,高俅砸吧著嘴緩緩走開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種彥謀望著高俅離去的背影,暗自呢喃道:“可我是一根鐵木啊!”


    高俅的態度有些曖昧,給他透露了朝中危險的訊息,但是這種意義不大的消息根本不用他告訴,種彥謀自己也知道,隻是對方如果願意看戲,不與他為敵,種彥謀也樂得自在。


    少一個敵人總比多一個好。


    也不知道被高俅謔謔成那樣的禁軍是怎麽被童貫拉出去還能打贏方臘的...


    種彥謀心中暗暗想著,東京禁軍在高俅的手下真是過得不怎麽樣,軍營都被侵占成了私宅,高俅家中的各種活計全由禁軍來幹,交錢就可以避免訓練,而且不僅要多幹活,連俸祿都克扣。


    如此軍隊被童貫拉到江南還能和方臘打個你來我往,真是天下之奇聞。


    不過鑒於種家軍的事跡,種彥謀猜測可能童貫在禁軍中有一支精銳的部隊,軍餉都由童貫發出,這樣才能保持一定的戰鬥力。


    本該用來拱衛京師恪守開封府的京畿禁軍現在反倒成了朝臣謀利的出處,怪不得三冗難以消除,這大宋官場上下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利益鏈條,根深蒂固難以拔除。


    “童太師來了...”


    “太師!”


    殿外又是一陣騷動,緊接著是整支朝臣隊伍的動作,很快童貫就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種彥謀跟前。


    童貫挺著肚子經過種彥謀,目光淡然,嘴巴微動,說道:“種賢侄,昨夜玩的可好?”他的問話頗為犀利,一下就點到了昨夜的事情上去,然後就是緊緊地盯著種彥謀看起。


    “真是勞太師操心了,昨夜某與家中兩位女眷一同入汴京夜市遊玩,恰巧碰到了令公子,交談甚歡,興致來了就切磋了一下,可能是吃了酒的緣故,下手有些重了,令公子身體沒出什麽問題吧?”


    種彥謀恍然反應過來,哎呀一聲,拍著手一臉擔心的問道,隨後又說著:“拳腳無眼,若是傷到了那裏,請太師務必要與我說,不要礙於麵子絕了根,別的不說,我種家莊裏有一位妙手,跌打損傷那是一絕!”


    他說著,臉色有些尷尬,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


    “該死的小子!”


    童貫眯著眼睛聽完,心頭火氣翻滾起來,顯然,他是聽出了對方話裏的意思,就是衝著羞辱自己來的。


    沒想到種師道這個倔的跟頭熊一樣的家夥能生出這麽一個碎嘴娃子,就是,嘴巴太毒了!


    “你!你敢侮辱太師!”


    “種彥謀你太放肆了!太師剛征方臘迴師,你安敢如此囂張?”


    “侮辱孔聖的事情我們還沒找你算賬呢,還敢放肆!”


    一時間,童貫身後的其他朝臣反應過來,連忙跟著發聲表態,恨不得將種彥謀祖宗八輩翻出來罵上一遍。


    童貫聽著這些惡毒的話語,心中非但沒有舒暢,反而更加煩躁了,這不正是應了種彥謀的意了嗎?看他那臉上的不屑表情,童貫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兩圈。


    “夠了!”


    他暴喝一聲,轉頭望了望眾人,隨後對著種彥謀說道:“好小子,就是,你這嘴巴該洗洗了。”童貫猛然打了個響鼻,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種彥謀抬眉望著童貫離去的背影,眼睛一翻,露了個白眼。


    “切!”


    嚇唬誰呢,如果害怕你童貫,小爺我還做什麽駙馬?我不信徽宗喜歡你會比喜歡我帶來的錢更多?


    童貫啊童貫,你路走窄了!


    “上朝!”


    紫宸殿前一個太監高聲喊後,殿外的一眾臣子相繼朝著大殿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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