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也就是種彥謀的這支種家軍可以輕易的說轉移就轉移,換做是別的部隊,各種輜重,糧草都要準備,哪裏是能說走就走的。


    不過也和種家軍隻有三千人,需要的糧食不多,能很輕易的供應,要真是兩萬人都出來,別說追宋江了,籌備糧草都能把種彥謀搞得頭大。


    一路的水路走來,不止士兵,連種彥謀都覺得有些疲憊了,這時的船不像後世,雖然是在內河中行進,比之外海各種颶風大浪,要安全許多。


    但也足以讓人精神萎靡,食欲大減了。


    一路從楚州乘船沿著淮河東去,浩浩湯湯不過半天就到了淮河的出海口。


    在周圍沒找到能承載這麽多人的船隻後,種彥謀便率領著大軍沿著海岸線一路北上,楚州也就是後世的淮安,距離海州也就是後世的連雲港之間距離並不遙遠。


    種彥謀來到淮河出海口,就更是大大縮短了距離,一路走來,種彥謀發現宋江帶來的影響確實不小,在州府縣城還好,但是大多數鄉村之間卻是紛紛結寨自保。


    大些的城鎮裏麵許多富戶互相出錢出力,招募家丁防守城鎮,


    指望官府的廂軍?


    連這些富戶都知道指望不上,更別說廂軍自己了,所以廂軍也幹脆隻是做做樣子,跟在宋江兵馬後麵再梳一遍。


    總歸是撈點好處。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就是這麽來的。


    而宋江水賊其實也沒水滸傳中說的那麽好,對於難打的富戶,他們往往也是避開,找那些弱小的富戶,甚至是普通百姓下手。


    廂軍們來了也是如此,隻挑軟柿子捏。


    種彥謀看在眼裏,卻無力改變,自古以來都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讓他徹底解決,種彥謀也做不到,他隻希望虞家的船隊能盡快帶迴糧種來,李綱的土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發力,僅僅靠一種作物也太不保險。


    種彥謀的每一聲歎息都被耿南仲看在眼裏,他心中嘀咕:沒想到種衙內倒是這樣一個性情中人...


    不管怎樣,不管地方上因為宋江,方臘帶來的苦難有多少,種彥謀也不能停下他的動作,種家軍以急行軍從淮河入海口北上。


    因為黃河還沒決堤南下奪淮入海,所以這個時代的淮南東路沿海,也就是後世的安徽江蘇一部分,並沒有那麽大麵積的土地,海岸線甚至在後世的阜寧,而後世的連雲港還在海裏呢。


    海州港口外正有一座大島,麵積約是四分之一的崇明島大小。


    這一切都還是種彥謀到了海邊才發現的,他不禁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黃河奪淮入海之後不過幾百年就硬生生的造出了江蘇接近一半的土地。


    當然,這也是以中下遊黃泛區的代價換來的。


    急行軍走了兩三天,終於是望見了海州的城頭,海岸邊上不遠處,是一片頗為繁華的碼頭,裏麵停靠了不少的船隻,基本上都是海船,畢竟這裏沒有大河流入,也不接通大運河。


    “到了!”


    到了海州,種彥謀帶著種家軍略作休整,購置補充些吃食之後,在海州等待了兩天,等到了足夠的船隻,大手一揮,種彥謀直接包下所有海船,張帆啟程繼續北上。


    對於不少的種家軍和耿南仲等人來說,這都是第一次乘坐海船,原本他們還不以為然,以為和河船沒什麽區別,然而僅僅是駛出港口沒多久,一行人就暈暈乎乎,多虧前幾天都在乘船,有了一定的適應力,這才緩過來。


    “沒想到海船如此龐大,這東海之上,一望無際盡是波濤,實在兇險...”


    耿南仲臉色難看的抱著杆子,望著在海船中已經算的上是頗為平靜的海麵,發出一聲感歎。


    “這不過是正常時候,若是海上刮起了大風,那巨浪能足足掀起幾十米高,與之相比,這算什麽?”


    種彥謀抬著有些虛浮的腳步,盡管曾經坐過船,但是依舊還是有些不適應,不過相比耿南仲,他算是好一些了。


    “我聽將士們說了一些,衙內莫不是之前出行密州之時,收服了兩個海盜?”


    耿南仲啐了一口帶著氣味的口水到海裏,漱了漱口,不禁想到這裏,朝種彥謀問道。


    他雖然已經能大致肯定了,但是還是找種彥謀確認一下的好,畢竟是如此重要的事情。


    “耿先生早就猜到了吧,實不相瞞,我根本不怕宋江,以王海東和李俊的船隊,足以封鎖宋江水賊出海遁逃的可能,而我也能獲得一個在海邊隨時登陸的部隊。”


    耿南仲皺眉,他繼續問道:“可是各地廂軍戰力堪憂,衙內隻有三千人,宋江水賊一心想逃,短時間內根本難以尋覓蹤跡。”


    “不用廂軍出馬,隻需要他們圍追堵截就行。”


    種彥謀笑笑,廂軍的戰鬥力天下熱都知道,這自然不必多說。


    大宋的軍隊主要分為禁軍和廂軍,禁軍主要負責拱衛京師和征伐各地叛軍,而廂軍則是承擔各種勞役,如開鑿運河,築造城池等。


    雖說如此,經過上百年的和平後,禁軍大多數也淪為了隻會吃喝玩樂的兵痞,而且缺額嚴重,邊關戰事全靠和西北一直敵對的西夏作戰的西軍擔任。


    所以,可想而知,禁軍都成這個樣子了,廂軍就更別提了,這也是宋江能如此囂張的原因。


    可即便如此,沒有命令,也難以調動廂軍助力。


    耿南仲不覺得種彥謀不會想到這個問題,不再說話,等著他的繼續解釋。


    “縱然沒有淮南東路的監司和帥司之命,我乃陛下親任的討賊軍節度使,有權節製整個淮南東路的討賊事宜,他們還敢抗旨不遵不成?”


    種彥謀身上背負著徽宗的聖旨,按理說是欽差大臣,沒人不怕,可惜沒賜尚方寶劍之類的東西,不能有生殺大權,所以對方若是消極怠工,他也沒辦法。


    耿南仲將這些一一講出,種彥謀卻是搖了搖頭:“若是有利可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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