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苦笑著,沒說話,太子就急忙拉過耿南仲,答道:“現在討論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主要是接下來的補救措施。”


    耿南仲握緊了椅子把手,心中暗恨自己離開汴京,同時點頭:“如此也罷,殿下隻要老實呆在府裏,不要出去,想必陛下不會如此絕情,就算對殿下大失所望,也不會輕易實行廢立之事。”


    說完,他又抓住太子的胳膊,眉頭攢到了一起,誠懇建議道:“陛下聖旨加封種彥謀為禁軍步軍都指揮使,這是天大的恩寵,種彥謀此人我觀察了不少時日,行為做事方麵都是一個可用之才。”


    “希望陛下不計前嫌,等到風頭過去,一定要和種彥謀交好!”


    耿南仲的建議都很符合太子的見解,當即點點頭,表示這些自己已經照辦了,讓耿南仲不必擔心。


    聽了太子的迴答,耿南仲先是放心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懵逼的看著太子。


    這風頭還沒過去呢,陛下才清醒沒幾天,怎麽就能做到?


    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太子,眼神中充斥著詫異,同時心中想到了一個最壞的結果。


    “耿詹事放心,本宮早已在事情敗露後立刻聯係了高俅,通過他和種彥謀搭上線,目前還在等著高太尉的迴信。”


    耿南仲愣住了,太子沒病吧?


    他不敢動手試試太子額頭的溫度,隻能強忍著戰瑟,痛惜的在身後一群謀士中來迴搜尋起來。


    “殿下不必擔心,即便如此,我們也還有辦法,隻要將這些人供出去,上奏陛下說是這些人私下幹的,並且他們也和那馬道士有聯係,就可以解除危機了。”


    深唿吸後,耿南仲提出了一個刁鑽的建議,“殿下,這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了,壯士斷腕!不能猶豫了!”


    他正要起身招來侍衛將這些個謀士全部逮捕起來,送到皇宮中,任由陛下處置,隻要給他們扣上了馬道士同黨的帽子,就算這些人扛不住刑獄之罪,將殿下供出來,也可以說是血口噴人,栽贓誣陷。


    耿南仲在心裏想了想,覺得這個決策天衣無縫,隻是可憐了這些謀士時。


    一臉疑惑的太子發問道:“耿詹事何故殘害同僚啊?”


    耿南仲:??


    殘害同僚?太子,我這可是為了你好,連名節都不要了,以後要是傳出去,我耿南仲是會被天下士林戳脊梁骨的!


    耿南仲有些心寒了,難道殿下想把自己一起送進去?


    是了,自己做東宮詹事多年,與太子情義深重,知道很多關於太子的隱秘事情,借此機會將自己鏟除掉也不是不可能。


    越想越心驚,耿南仲有些齒冷的想起了一句話:伴君如伴虎!


    儲君也是君,自古帝王家最是無情,就算他為太子出謀劃策多年,也難逃一個身死的下場嗎?


    可是將自己送進宮中,太子府上又有什麽人再為他出謀劃策?憑著些人?


    耿南仲瞥了一眼全部呈癱瘓狀態的謀士,不是他自大,這些人綁一起也比不上他一個。


    “耿詹事不必擔心,本宮已入宮與父皇對奏認錯了,相信父皇一定會原諒我的,你就別操心了。”


    ...


    耿南仲怔住了,他不再說話,也不再心裏想,整個人像是被石化了一樣,現在他才明確的感受到身邊這群同僚的感受,絕望,從心底湧來,將他拍打在名為死亡的沙灘上。


    耿南仲走了,從太子府走了出來。


    他迴望這個呆了多年的府邸,再迴過神來,眼中已是淚眼滂沱。


    臨走時,他給太子留下了最後一句。


    “殿下,這是最後的機會,趁著您還有最後的威信,消息還沒傳出去,拚一把,召集所有能召集的軍隊,入宮清君側!”


    留下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後,耿南仲就匆匆的離開了,也不在乎身後太子和一群謀士的震驚表情。


    他知道太子按照自己所說去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當然,就算真的按照他所說清君側,成功的可能性也很低,更何況那個種彥謀已經擔任了禁軍步軍都指揮使,這代表著這個武勳子弟,駙馬在權力路上的更進一步。


    想想種家莊裏的上萬壯漢,耿南仲就頭皮發麻。


    夜色下,他的身影一閃而過,消失在了偌大的汴京城。


    鄆王府。


    “怎麽樣?太子入宮幹了什麽?說的什麽話?”


    鄆王激動地問著旁邊的楊戩,楊戩此時也是從宮中剛剛出來,抿了一口茶,臉上笑開了花:“恭喜鄆王,太子之外近在咫尺!”


    “咕嚕!”


    狠狠咽下一口拉絲唾沫後,鄆王盡管已經確定了結果,還是急衝衝的問起:“楊公公別吊人胃口,快快與本王說來!”


    “哈哈,太子入宮麵見陛下,把什麽都交代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麽離奇的事情,鄆王眼中先是出現了一抹疑惑,隨後捧腹大笑起來。


    “好好好!太子倒台定了,楊公公,多謝!”


    經過了府中謀士的勸誡後,鄆王算是收斂了不少,隻是笑了兩聲,就憋著笑與楊戩道謝。


    之前太子還能說有機會挺過來,現在看來是板上釘釘,死定了。


    隻是這擊敗了對手的成就感和想象中有很大的差距,鄆王喜悅片刻後開始琢磨起來。


    “楊公公,雖然太子已經倒定了,但是那種彥謀似乎是個更大的麻煩...”


    他摸著下巴,眼中精光流轉,想到了坊間關於種彥謀的各種傳聞,忌憚道。


    楊戩一定神,細細思考著,作了迴答:“鄆王擔心的是,種彥謀乃種師道嫡孫,又和天波府楊家聯姻,還和陛下結了姻親,做了個駙馬,現在更是深得帝心,榮升步軍都指揮使,掌管禁軍,不容小覷。”


    楊戩一番點評下來,自己都嚇了一跳,種彥謀的身份多的嚇人,許多時候,身份越多,能得到的助力也就越多。


    更何況種彥謀在邊梁城中產業眾多,遠的勾欄之事,蹴鞠聯賽,近的羊毛等,都是利潤豐厚的產業,讓人眼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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