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營。


    一夜的慘絕人寰之戰,曹操退兵十裏紮營。


    這一戰,是曹操萬沒想到的結果,也讓他陷入了一種深深的震憾。


    在最後,所有曹兵都不戰自退,本可以再努一把力就拿下了林川。


    但結果卻是這樣。


    正是四月雨季,天上再次下起了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不時有驚雷炸開。


    反複上天也在訴說什麽,整個曹營一片悲涼。


    賈詡代替曹操視察全營。


    士兵們三三兩兩圍坐在泥濘地上,任風吹雨打,每人都顯得有點呆板。


    林川的思想就像是毒,成了癮,在曹營中擴散。


    賈詡不時搖頭,他知道林川最大的禍害在士兵心中。


    這是他無法解除的。


    整個兵營很安靜,似乎所有人都在思考問題。


    林川開始的那次演說,已經悄悄在傳播。


    迴到中軍帳,賈詡看到曹操半躺著,似乎也在思考問題。


    “主公!士兵們情緒很低落!”


    曹操沒有說話。


    “主公!昨夜臣觀天像,林川將星雖然周圍群星陰暗,但主星仍然燦爛奪目,不像有衰落跡象。”


    “他現在還有多少人?”


    “他身邊還有千多人?都是主公的人。”


    曹操苦笑。


    這是他心中最惱怒的痛。


    是個男人就對拚,不要搞什麽離間軍士的做法。


    但他也明白,兵不厭詐的道理,想多了又無話可說,雖然有點不服。


    “如果上下一心,昨夜林川就應該敗了!”


    賈詡點頭,也毫無反駁,但現實是……


    “傳令下去,軍中妄議林川者,斬!”


    “傳播林川百姓萬歲的話,以犯上論,斬!”


    “如有三心二意的,斬!”


    曹操連說了三條軍令,以穩軍心。


    “丞相!聽說很多逃兵,是不是往豫州再調三萬人過來?”


    “這事早該要做了,他雖千多人,仍然不可小視,他是林川!”


    “立即快馬往豫州,令關羽率軍三萬支援汝南,不得有誤!”


    “諾!”


    “你覺得有關羽相助,林川還能跑嗎?”


    賈詡想了一下道:“丞相才說過,他是林川。所以……他可以在我軍身上再找到一百個漏洞!丞相仍不可大意!”


    曹操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話放在發前,自然覺得是荒唐,但現在,他願意相信。


    自己身上有許多漏洞,卻不自知,這是何等的恐怖。


    “我願意再拿我所有士兵換林川,我隻要他一人!”


    “此戰,就拜托各位,務必要勝。”


    賈詡隻有無語。


    他知道丞相的決心,可往往勝利就在麵前,始終又很遠,對於林川,賈詡實在不知道他又會耍出什麽詭計。


    什麽都有可能……


    林川就像一道陰影,在所有人頭上飄蕩。


    更讓曹操氣不過的是,自己的兵平時像條狗,到了林川手裏,個個變得像英雄。


    “報!”


    一哨騎大步進營。


    “林軍正在撤退,似乎是往信河方向。”


    信河,是戈陽和廬江郡的界河,在那裏有曹仁兩萬兵駐紮堵截,曹操仍然有時間調兵。


    這個他不必擔心。


    前堵後追,曹操仍然有勝券在握。


    他還是不信,林川身邊一千多人,再加五百鐵騎能過得了河。


    “我的虎豹騎呢?”


    賈詡道:“遵丞相日前調令、曹真將軍已經在急速趕路,不日可到。”


    “隻是這樣一來,許昌就空虛了!”


    曹操怒道:“我不要許昌,我隻要林川!”


    曹操是孤注一擲也要林川。


    “迴丞相,這是從石壁上抄的詩詞!”


    曹操接過,這首詞是林川在無名坡以劍刻在石壁上,他特別令人抄來。


    曹操喜歡詩詞自然不會放過。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眼望,仰天長嘯……”


    曹操可以感覺到當時林川是何等英雄氣概。


    這種英雄氣概從這詞裏,表現無遺,讓人震驚。


    將詞遞給賈詡,賈詡邊看邊讚歎道:“好詞!和他的三步詞一樣,驚世絕倫!”


    “已經無法用人才來形容他了,這詞我做不出來。”曹操笑道。


    “丞相說得是!世上隻有林川再無他人。”


    似乎被詞感染,曹操心情好多了,也有了一種自我英雄流露。


    “渴飲胡虜血……哼!他是把我看作胡人了!”


    曹操莫名大笑:“他曾說過臥龍鳳雛可以與他為敵,天下也不隻一個林川,立即派人去找,我要見人!”


    “諾!”


    或許是他想到了對付林川別的辦法,曹操心情開朗了很多。


    可惜林川又看準了,臥龍並非是曹操的人。


    兩人如果合力,確實可以給自己找來麻煩,但鳳雛如今已在自己帳下。


    ……


    ……


    曆史總是有驚人的糾錯能力,無論林川如何想帶偏曆史,曆史仍然在自己軌道上前行。


    雖然會有很多變化,但大的方向總是不錯。


    袁紹連營。


    雖然曹操欲借甄宓的事,讓袁紹對林川產生敵對想法。


    雖然袁紹有點混帳,但不表示他身邊沒能人,也不表示他對一個女人和一個天下分不出輕重。


    袁紹也曾想過對付林川,他隻要舉兵南下,直接對付孫策,就讓能曹操事半功倍。


    讓林川又生出一些憂愁。


    但天下更重要。


    身邊能人許攸極力勸說,終於讓袁紹放棄了孫策,駐兵觀望,走了正確的路。


    無名坡下一戰,震驚整個天下。


    林川以數千兵力,打退曹操三萬多人,這讓袁紹終於明白許攸對自己的苦心。


    “林川之才,天下共睹,曹操愛才也天下共識。如今曹操全部精力放在林川身上,這正是主公的大好時機!”


    許攸進言道。


    “隻要林川還在,曹操必然兇多吉少,主公可以取曹操地盤,正是大好時機。”


    袁紹道:“這段時間以來,說的都是林川這人,都說他有才,與你相比如何?”


    許攸道:“麻雀怎敢和雄鷹相比,小人不如!如果我隻數千人,麵對曹操數萬,隻能逃,而不敢出刀。”


    袁紹道:“你這說,我如果以後碰到林川,自然得逃了?”


    “話不是這麽說!”


    許攸道:“我曾找一世外高人算過卦象,此人是個異像!”


    “何謂異像?”


    許攸迴道:“他不在卦象之中,卦也無法預測他!”


    眾人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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