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子呂祖呂洞賓曰:朝遊北越暮蒼梧,袖裏青蛇膽氣粗。三入嶽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


    詩仙李白雲:樓觀嶽陽盡,川迥洞庭開。


    北宋滕宗諒書:湖水連天天連水,秋來分外澄清。


    以上都不及範仲淹一句先天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這一切都是打卡一個地方,嶽陽樓。但很少有人知道,嶽陽樓始建於東漢建安年間,也就是東漢末年,是東吳大都督魯肅檢閱水軍的地方。


    至南朝時期,嶽陽樓才從軍事用途改為觀賞景點,曆年多有修繕,最後一次修繕是在十年前。


    而從了的嶽陽樓還不叫嶽陽樓,叫做巴陵城樓。


    巴陵城樓上,一名麵白無須二三十歲男子雙手負在身後眺望洞庭湖。


    噔噔蹬蹬樓梯急促的響動,一名頭帶兜帽的人走上巴陵城樓,看到男子後微微皺眉:“這裏遊客眾多,你選擇在這裏還不戴兜帽,真以為你大哥那個皇帝是吃幹飯的!”


    “現如今我不拋頭露麵,難道一直生活在你兩個主子的陰影之下?”男子轉過頭,“到那時你們不說給我江南道,我這個無名無姓的野人也隻能認著。”


    兜帽男子氣息一滯,片刻後語氣稍微緩和:“你的命都是他們救的。”


    青年男子沉默半晌,悠然道:“所以我隻要江南道,而水師還掌控在你主子手裏。”


    掌控江南道而不掌控水師,這就是開玩笑。


    兜帽男子微微皺眉,轉換話題說:“我們操心的事情也多,至少我們可以讓神機衛沉江。如果神機衛進江南,你知道下場。右驍衛在山林裏都能打契丹一個一千多比三十的傷亡比,你要是覺得江南的山民能擋住神機衛就當我沒說。”


    神機衛在大唐已經是一個傳說,橫推碾壓突厥六萬大軍。


    左右神策衛五分鍾把薛延陀打爆了,在大唐上下已經傳為美談。但在這之上還有一隻傳說,那就是神機衛。這一次李承乾派遣神機衛來江南,可以說有些人心裏壓力很大。


    青年沉默半晌:“你們的目的不就是調動神機衛南下嗎?”


    “那是因為神武衛都是騎兵,不適合江南道的戰鬥方式。”


    青年:“說的好像你們不怕神機衛似的。”


    兜帽男子:“我還真不怕。無論是誰隻要到了船上,就是我水師的天下。還是先說說你急忙找我來到底是什麽事情?”


    青年男子深吸一口氣,目光炯炯的緊盯著對方的雙眼:“張慎幾,你告訴我,你效忠你阿爺還是你的主子?你真的相信三分天下?”


    “我當然效忠我阿爺。是否三分天下是你們三個的事情,我阿爺讓我怎麽做是我的事情。”說完之後扭頭就走,“神機衛已經到襄陽,我把神機衛沉江,江南道剩下的事情與我無關。”


    青年男子頭也未迴,好似根本沒聽到張慎幾的話。


    半晌後嘴角翹起,嘲諷的笑笑:“白癡!你如此迴答卻不知心裏已經默認你有主子。張亮白癡,侯君集白癡,你也白癡,我更白癡!文德皇後幾子,一個看似隱忍退讓歇斯底裏,最終一朝宮變絕地翻盤。一個看似腦滿腸肥,卻是做出最優選擇與世家合作。最後一個真能忍。到最後卻是我最蠢。”


    九曲黃河在賀蘭山東麓向北,穿過烏蘭布和沙漠抵達陰山山脈腳下,受到山脈阻擋河流平緩散開,形成皿字型一塊特殊區域,隨即從南北向改為順著陰山山脈東西向流動,直至受蠻漢山阻擋又改為南北向從北向南流動,形成一個巨大的幾字型。


    幾字型西北角皿字型地帶,河水縱橫沃野千裏。不過這個地方並不適合農耕,因為你不知道春天看好的沃野秋天收成的時候是否變成水澤,所以這地方隻適合養馬。左右如果是沃野千裏我就放牧,如果是水澤滔滔我就去別的地方,至少莊稼不能挪窩,牛馬羊可以挪窩。


    後套平原陰山腳下,大營一片連成一片。


    樊國公李安儼看著麵前一望無際的水澤不由得皺皺眉頭。


    孫貳朗有些咬牙切齒的嘟囔:“侯君集絕對是故意惡心人。本來好好的他們已經清理完後套平原,現在讓咱們返迴途中再清理一遍,這地方怎麽走?到時候踏再告我們一個失期之罪就是個**煩。”


    按照侯君集的安排,各部在草原上縱橫馳騁,將草原梳理一遍,最後的軍隊與八月二十八集結於石嘴山渡黃河進入關內道靈州。但好死不死的安排另外一部梳理其他部的所在地,比如原本左神策衛沒有走後套平原,侯君集安排他們返迴途中走這裏。而且這個理由很強大,很正當,中軍左衛走過的地方萬一有什麽遺漏呢,你們左右神策衛幫著梳理一下查遺補漏。結果左右神策衛就被擋在了後套平原。


    失期之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是進軍途中失期,那麽好吧,中軍統帥直接把你砍了你也得認著。即使是迴軍途中失期,按照軍法也是罪責之一,說是就地免職也理所當然。


    段瓚看看前方的水澤眼神卻沒有聚焦。


    侯君集安排的迴軍路線看起來沒問題,還好心好意的相互監督。但相互監督的結果是什麽?


    迴軍途中,或者說左右神策衛迴軍聚集的過程中看到了不少薛延陀部落的營寨,營寨內的情況到底是如何慘烈他都不忍看下去,甚至於這一段時間吃飯都吃不下去。而侯君集那種人不會不知道自己迴軍途中所看到的景象,但為什麽要讓自己看?就不怕自己向陛下告發嗎?


    如此罪行昭昭簡直是人神共憤,侯君集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擺在三個人麵前,擺在左右神策衛麵前,這不像是他的作風。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將自己的疑惑說給李安儼。


    說起來在場眾人李安儼對侯君集最了解。


    李安儼聞言微微壽眉,眉頭不展的沉吟半晌,忽然神色巨變。


    “侯君集一向兵行險著以奇致勝,陛下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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