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勁爆的是李承乾那五年計劃。


    老有所依少有所養,家家有餘糧戶戶有餘錢,鹽鐵都是十文一斤,做不到朕不做皇帝謝罪天下。


    你特麽早說啊,早說我們還造什麽反啊,直接等你自己下台算了。


    而鹽鐵十文錢,等於是向世家正式宣戰了,沒有留餘地。


    但這些都不是最勁爆的,最勁爆最恐怖的是檄文中充斥的一個思想。這天下是誰的天下?不是朕的天下,不是世家的天下,是所有子民的天下。你世家覺得高人一等?我一個平頭老百姓還是天下的主人呢!


    這是什麽?


    這是革命!


    討伐詔書明著說大家不要自發的反對逆賊,但還不如不說呢。這天下都是你們的,你們是主人,臥槽,我能允許有人糟蹋我的家嗎?


    幹他!


    世家藩王造反反皇帝,這天下子民會造世家和藩王的反。


    這是釜底抽薪!


    可以說世家門閥掌握著中層是皇帝和子民的紐帶,他們掌握著文化掌握著民意。而現在皇帝直接越過紐帶,直接和子民對話,不帶你們玩了,直接和子民站在一起了,那麽對立的是誰?


    世家門閥!


    孫傳文收起討逆檄文站在禦台上俯視著朝堂上百朝臣,太極殿內鴉雀無聲。


    小樣兒!


    還敢和陛下鬥!


    打不死你們!


    我的小本本上可有你們不少人的名號了。


    半晌後,禦史大夫韋挺澀聲道:“陛下早已出發,不可能有詔書,詔書是假的。你們敢假傳聖意,陛下返迴後我會彈劾你們!”


    禦史台是監察天下的,禦史大夫是禦史台首領,從三品。韋挺是洛陽韋氏之人。


    房玄齡冷冷看著韋挺:“歡迎彈劾。”


    撲哧一聲,程咬金笑出聲,接著抱著朝笏仰頭大笑。


    李勣嗤笑一聲:“四月底時陛下在上苑,兵部接到密報,我去見陛下。當時陛下就說‘有人造反啊?既然有人要造反,那麽他們造反的時間就由朕來定!’造反的時間都是陛下定的,陛下出行前留下詔書又有什麽奇怪的。我反而是覺得這些造反的藩王真的很聽話。”


    噗……


    有人噴了。


    “哈哈哈哈……”


    武將們捶胸頓足,笑的眼淚橫流。


    臥槽,造反的時間是陛下定的,這些造反的真特麽聽話!


    皇帝說你們在我去茅津渡的時候造反啊,藩王們說,得嘞,聽你皇帝的。


    這特麽是造反嗎!


    世家文臣們的臉色就跟醃了三四年的老鹹菜似的,醬紫而皺吧。


    房玄齡:“繼續吧,沒有時間耽擱。”


    孫傳文取出第二份詔書,成立將軍院,並且說明將軍院的臨時職責。


    對於世家們而言,這一份份詔書就像是一個個巨浪,一層層一個個的連綿不絕的拍過來,直接就給拍懵逼了,然後就是懵逼加一層,懵逼加兩層。


    昨天早上淮南道才造反,兵部八百裏加急也得三天時間才能將消息傳過來,結果特麽的,平叛的先鋒都已經出發了,你哪說理去!


    他們能想到江南道和淮南道聽到禁軍出擊的消息是得多麽突然。根本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蜀王李愔更慘,大軍半夜就走了,估摸著今天中午能遇到了。三千步兵對三千騎兵,這要是在野外遇到怎麽辦?


    步兵對騎兵,那都是五六倍的兵力才能交鋒的。


    三千對三千!


    所有的詔書都念完,李靖緩緩站起身,接下來是程咬金、侯君集、李安儼、尉遲敬德、張亮、李勣,侯君集環視大殿內眾臣一眼:“將軍院七人全員通過,從現在開始,長安城九門緊閉,奔潼關武關道路封閉,隻有憑借中書令、侍中、尚書左仆射、兵部尚書四人中一人的手令方可通行。另外,現在開始長安宵禁恢複至之前的日落時分開始,執金吾取消休沐,全部上街維持治安。”


    朝臣們木然的看著,今天經曆的轟炸性的消息太多了,都給炸木了。執金吾取消休沐,算屁大點事啊。


    房玄齡:“尚書省各部不得懈怠,全力保證兵部運轉。如有懈怠與禍亂者,軍法處置自不必我多言。”


    長孫無忌:“門下省一切以保證兵部運轉為前提,懈怠與禍亂者軍法處置。”


    楊師道:“中書省一切以保證兵部運轉為前提,禍亂者軍法處置。”


    朝臣們愕然的看著楊師道。


    朝堂兩大閑就是朝堂兩大閑,你就差點照搬長孫無忌的話了。但是懈怠呢?你把懈怠兩個字吃了?


    唐儉羨慕的看著楊師道。你是真牛,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您能懈怠,我不敢啊。看來為了以後更閑,現在真不能太閑。


    “中書省將討逆詔書謄抄兩千份,傳告天下。《將進酒》每一州謄抄一份。”


    “戶部做好糧草準備,工部做好運輸準備。”


    三位巨頭當場安排重要事項,殿內隻有三人的說話聲。此刻大唐進入軍管時期,軍管時期最大的區別是出了什麽問題不用刑部大理寺和禦史台矯情,直接先斬了再說。


    朝臣們走出太極殿,一個個神情木然。


    今天的打擊太多,一浪高過一浪的,腦瓜子有點木。


    李治走到三位巨頭麵前:“趙國公梁國公安德郡公,亂臣賊子趁我大哥不在長安,敢禍亂天下,本王絕不容忍,如有用到本王的事情盡請吩咐,本王一定竭盡所能。”


    三人連忙躬身還禮:“殿下客氣。”


    剛要再說,漢王李元昌走過來:“長安……長安兵太少肯定不行,要不然……要不然派點金吾衛守護在我家。我擔心就我一個支持陛下,他們……”


    武將們無語的看著這位漢王,您是真膽小。


    李靖做事慎重,沉吟一下:“亂臣賊子伺機刺殺朝中重臣也是常有之事,征召府兵也來不少金吾衛,可以派兵巡視。”


    負責長安城治安的執金吾就算了,說是保護人的,沒準就變成刺殺者,相對來說金吾衛的忠誠略微可靠一些。


    李勣:“景風門向西這幾個坊增加一千五,其餘地方增加三千?”


    李靖:“長安太大,三千太少,至少五千。”


    “五千,同意。”


    “五千,同意。”


    將軍院幾人紛紛同意。


    房玄齡:“皇城增加兩千,三省六部官員離開皇城公幹,需要派一火護衛。”


    長孫無忌:“……”


    李勣等人哭笑不得的點頭。


    您這是派人保護還是派人監視?


    “第一場戰鬥快開始了吧?”


    十六番王齊反,大唐帝國與叛軍第一次真正的交鋒,即將在關內道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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