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通:“殿下,下官以為殿下應在高平匯聚人馬,待大軍匯集在席卷澤州進絳州。”


    李元嘉擺擺手:“你留下來匯聚軍隊吧,啊,讓你的功曹連潞州的軍隊也接來,在高平匯聚。”


    段通張了張嘴,這是將手下巨大部分兵力交給我?


    李元嘉看一眼段通,不在意的擺擺手:“我連那皇帝之位都不要,更何況是軍權。我隻是要滅了他弑父殺君的李承乾。李世民殺太子李建成殺四哥李元吉逼迫阿爺退位,到李承乾這裏就直接殺他阿爺李世民了,還殺了青雀。李承乾的下一代還不連我李氏子孫殺的差不多了?必須將李承乾幹掉。”


    李元嘉開始沒想反,但是想到這一層的時候當時就是一身冷汗,絕不能讓這種趨勢繼續下去。他哪裏知道,曆史上還真差不多,武則天差點把李家人殺絕戶嘍。


    段通看一眼其餘文臣武將,漸漸的有些明白了。


    李元嘉沒想法,那麽這些文臣武將不能冒著天大的危險造個反,最後白撈毛吧,這麽大風險什麽好處都沒有怎麽行?


    李元嘉不想當皇帝,徐王李元禮想當啊。隻要在李元禮攻擊李承乾之前趕到,趕上第一戰,那麽就是從龍之功。


    這韓王李元嘉不是屬狗熊的,是屬招財貓的,四處走走看看招降澤州招兵買馬。


    相比意氣風發的韓王李元嘉而言,還不知道有一大堆人準備投靠的徐王李元禮有些糟心。


    聞喜是他治下縣城,但他的話在聞喜並不是最有用的。實在是這地方蹲著一個龐然大物。


    河東裴氏老宅位於聞喜裴柏村。這河東裴氏可了不得,宰相一隻手數不過來,將軍郡守尚書之類的兩隻手數不過來,不說兩漢魏晉南北朝,開國功臣宰相裴寂剛死十年,兒子裴律師承襲魏國公爵位,在汴州做刺史。裴氏大小官員到底有多少李元禮不知道,但這次是真知道聞喜大小官員不論姓什麽,都聽裴氏的。


    話說昨天早上腦袋一抽,聚兵聞喜,就想著聞喜位於絳州中部好聚兵,沒想到不是那麽迴事。


    晚上到聞喜,禮賢下士想拜訪一下河東裴氏結果吃了閉門羹不說了,裴柏村封村。早上起來問道:“現在已經多少人了?”


    一名僚屬躬身:“迴殿下,現如今聞喜已經聚集五千府兵,隻是……隻是糧食隻有一百餘石,夠五千人食用兩天,如果人再多兩天都不夠了。”


    一石大約一百零六斤,一百多石就是一萬多斤。


    “兩天?怎麽隻有兩天軍糧?”李元禮愣了。


    另一個幕僚苦笑著說:“殿下,我等最初的策略是兵分三路,出慈州、晉州和澤州,攻下晉陽鯨吞河東道。河東道可以居高臨下四麵出擊定鼎天下,所以儲糧地是西北的太平縣和東北的翼城縣。後來得知偽帝前來茅津渡,存糧的地方就放在西南的安邑。”


    李元禮:“聞喜這麽大的縣城不能隻有一百石糧食啊?”


    僚屬低著頭,眼睛偷偷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左邊這個姓裴,右邊這個不姓裴,他老婆才姓裴。


    我能告訴你糧食都被裴氏買走了?


    大哥不說二哥,河東世家哪一家的存糧要是低於兩千石,他把自己腦袋擰下來。


    世家門閥的尿性是,皇帝不允許我們掠奪平民的利益啊,這皇帝不行,搞掉他。


    天下要大亂了啊?不行,都買糧食,所有糧食都買下來。有好心的或者注重名聲的比如蕭瑀這類的,一看災民吃不飽飯,自己存了兩千石,施舍出去一百石兩百石,反正糧食全買下來糧價高了,自己就是少賺點還能落個好名聲。


    真以為田代薑齊小鬥進大鬥出持續百年是家裏有礦?沒有持續收益的世界首富也得破產。還不是偷偷摸摸坑人摟進來十分,高調炫耀的返迴去七八分。


    總之就是一句話,河東裴氏間接把徐王李元禮給坑了。


    “那怎麽辦?從太平調糧可來得及?”


    僚屬:“來不及。出發時隻帶了三天軍糧。”


    李元禮:“諸位可有良策?”


    眾人對視一眼,最好的辦法是河東裴氏放糧。但對方肯定不會放糧,而且即使你出兩倍價錢都不見得賣給你。家裏有糧心裏不慌,更何況恰逢亂世。


    河東裴氏的僚屬一欠身:“殿下,臣建議大軍立即前往安邑,出發時隻帶一天軍糧。同時前往太平調糧,兩天即可到達。中間時間差內如糧草不足,我河東裴氏願節衣縮食,助殿下成就大業。”


    話說的很好聽,但是細算下來估摸著還能有三四千府兵稀稀拉拉的到聞喜匯聚,五千人一天的口糧夠這些人吃兩天的,裴氏基本什麽都不用出,還白落一個好處。


    果不其然,並非草包的徐王李元禮也被繞進去了,親熱的拉著裴氏僚屬的手,感謝之情溢於言表,總之,本王成就大業,你裴家有絕大好處,再出一個裴寂不在話下。


    然後,徐王李元禮也變成了狗熊掰棒子,本來說好的聚兵聞喜,他先跑到安邑去了。


    ……


    “今天是個好天氣。”李承乾展開雙臂深吸一口氣擁抱陽光。


    李德謇一臉慚愧的來到近前沒敢說話,擔心說出來打擾陛下的好心情。馬周麵無表情的站在旁邊,看起來有些疲憊。


    李承乾看一眼大河日出的盛景,歎息一聲:“你們要明白,沒有良好運行的監督機製,大多數人在那種情況下也會墮落的,不要怪他。”


    “臣慚愧。”李德謇無地自容。


    李德謇所認識的朗將就是負責碼頭和鹽道這一條線路的,李承乾到來第一天差點遭遇刺殺,說對方不知道也不可能。但那位朗將選擇了睜隻眼閉隻眼,漠視這種事情的發生。也多虧李德謇來的時候李靖說隻相信自己的親衛,他才所謂多餘的安排親衛在密林裏巡視。


    李承乾將這些人關小黑屋,一天半時間什麽都供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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