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了解,采礦場重新開工,給工人們補發了工資,和精神損失費。


    礦長也恢複了原職,那名遞交舉報信的礦工田猛,被提拔為工頭。


    大家知道了周家父子的遭遇,紛紛要湊錢給他辦喪事。


    礦長立刻阻止了,這人是因公殉職,錢肯定是礦上出。


    給了死者家屬一大筆撫恤金,幫著他們安葬了父子二人。


    即將籌辦橡膠廠,辦女學,秦逸要做的事情還有一大堆。


    隻是眼下麗質的預產期快到了,他把這些事情都往後延一延,工作永遠做不完。


    還是媳婦最重要。


    秦逸帶著詩顏迴了長安,幾個月不見麗質的肚子大的嚇人。


    秦逸驚唿一聲跑過去扶著她:


    “懷孕後期不能吃太多,你是不是沒聽話貪嘴了。”


    麗質哪顧得上理他,繞過去直接本著詩顏去了。


    “你這個狠心的丫頭,這麽些年連封信都不寄,你心裏還有我嗎?”


    詩顏隻要看見麗質,臉上的神情還是五官都變得溫順起來,像是刺蝟露出了自己的肚皮,最柔軟的地方隻給最信任的人展示。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垂眉低首的認錯道歉,輕輕摸著麗質的肚子。


    “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這裏麵真的有個小人嗎?是男孩還是女孩?”


    麗質輕輕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詩顏驚喜的五官亂飛,倆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唉,我還在這呢,媳婦你看看我啊。”秦逸這醋壇子一下子打翻了。


    “看見了,那麽大個人,誰還能瞧不見你。”麗質十分敷衍的說了一句。


    詩顏扶著身子笨重的麗質往臥房去,還推了秦逸一把,“起開。”


    秦逸捂著胸口,“你,你們……”


    李恪見狀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啊。”


    “我失寵了。”


    “我媳婦有了孩子也是這樣。”


    李恪伸出一個大拇指說:“以前在她心裏我是這個。”


    秦逸伸出一個小拇指,“現在咱就是這個。”


    二人哀歎一聲,“喝酒去吧。”


    李恪的心一直在別人身上,冷落了太子妃多年,現如今太子妃和秦緣都有了身孕,而且是太子妃先有的,他心中的石頭也算放下了。


    皇家的嫡長子一項是最尊貴的,李恪是打心裏希望秦緣生個女兒,他是害怕長子非嫡,日後為她惹來無盡的禍事。


    秦逸也是打心裏希望麗質生個女兒,就像媳婦那麽可愛,奶唿唿的想想心就像要融化了一般。


    二人在酒樓邊吃邊聊,李恪不解的問:“你算不出來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嗎?”


    秦逸說:“兒女是緣分,我不想算,事事都算明白了沒意思,就當驚喜了。


    其實第一胎是男孩也行,以後處處都能照顧妹妹。長姐的話肯定要操心,我可不想我閨女那麽累。”


    李恪嘖嘖道:“這麽不想要兒子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像我們這樣的皇族,誰家不是想兒子想破了頭。”


    秦逸笑道:“你家有皇位繼承,我可沒有。”


    李恪啞然失笑,二人舉杯飲盡了杯中酒。


    秦懷道風塵仆仆的趕來了,“你們不地道啊,都不等我就先喝上了。”


    秦逸為他道上一杯酒,恭維道:


    “如今小秦大人如日中天,我等不知道你要忙到何時呢?我餓著倒是沒啥,你總不能讓太子殿下也餓著等你吧。”


    秦懷道忿忿的說:“永遠說不過你,不過為何我是小秦大人?”


    李恪搶答:“你阿耶是老秦大人,他是秦大人,你自然就是小秦大人。”


    秦懷道歎了口氣無奈的說:


    “你說我怎麽就跟你一個姓呢,老秦家出了一個秦瓊已經很難超越了,現在又出了一個秦逸,我這輩子是被你們這兩座大山壓的死死的。”


    李恪表示自己壓力也很大:


    “本宮的爺爺是開國皇帝,阿耶是千古明君,同樣是泰山立於身前,隻能高山仰止。”


    倆人還惺惺相惜的碰了一杯,秦逸猛地嗅了嗅鼻子:


    “好一股子凡爾賽的味兒。”


    三人一陣大笑,痛飲幾杯。


    秦逸吃著涮好的毛肚,還是家裏的味道最正宗,到了其他的地方吃火鍋,總是少了點什麽,這大概就是家鄉味兒。


    這麽些年他在長安娶妻紮根,已經把這當成自己真正的家了。


    他問道:“太子說了不少你的事,盡是誇讚,你怎的還當上文官了?”


    秦懷道被辣椒嗆得直咳嗽,喝了一口酸梅湯壓下去。


    “還不是拜你所賜,你是文官裏的奇葩,殺伐決斷比武將還狠。陛下總是拿你說事,說這幫文官太酸腐,麵的像豆腐。


    前陣子差我去辦案,本來是協助,後來那文官都給嚇破了膽,我成了主理。


    這就給我一個好好的將軍,楞直弄成了下州刺史。”


    秦逸問道:“可是五皇子謀逆的案子?”


    “可不就是,你說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在陛下微服期間,起來此種歹念。”


    此事還要從幾個月前說起,百姓舉報有貴族不行新令,私底下依舊販賣奴仆。


    涉及的都是宗親和皇子,皇帝怕文官壓不住,就派秦懷道協同去調查此事。


    秦懷道到了齊州,一開始調查的並不順利,百姓都無人敢說實話。


    一同去的文官更是直接被李祐扣在了都督府,美其名曰好生招待。


    好在秦懷道有個厲害的老子,自己又是個上過戰場的將軍有兵權,李祐便忌憚幾分沒敢把他怎麽樣。


    他便明察暗訪搜集證據,最後帶著證人偷偷出了齊州的地界。


    李祐自知大禍臨頭,便一不做二不休,想從齊州發兵,半路截殺皇帝和太子。


    就想著把他們二人了解在此,那皇位不就落在他身上了。


    若是李世民在長安,他也不敢作此打算。皇帝和太子一同離開都城,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萬萬沒想到,兵馬都召集好了,就等著皇帝迴程。


    太上皇突然駕崩,秦逸開著越野車抄近路,瞬間就把二人弄到了長安。


    秦懷道剛出了齊州地界,探知齊州兵馬傾巢出動的消息,直接從幽州調兵殺了個迴馬槍。


    秦懷道立了個大功,也成了唐朝第一位轉職文官的將軍。


    不禁感歎,秦逸你說你是不是皇子克星,老李家這幾個皇子都栽在你手裏了。


    當然是二人私底下閑聊,這話是不敢當著李恪的麵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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