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為看到來人歡喜的說道:“你怎麽來了?你可是好長時間沒到這兒來了。”


    來人正是許久未見的李樹。


    “這不是好久沒見你了,過來看看你嗎,你也不知道去瞧瞧老哥去。”


    李樹指著魏為做到一半的椅子問道:“你這是忙活什麽呢?”


    “這叫椅子,用來坐的,這個無論坐多久,都不會腿麻。”


    李樹有些不屑的說道:“你就是愛搗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嫌麻煩,有坐墊還不夠嗎?”


    “閑著無聊,隨便折騰折騰。”


    “我真是羨慕你啊,不用為生計奔波,多好啊。”


    魏為發現李樹有些心不在焉,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門口的方向,疑惑的問道:“你是不是在等人啊?”


    李樹立刻反駁道:“沒有,沒有,等什麽人啊,就是來看你的。”


    可是他著急解釋的模樣已經把他出賣了。


    “哦,我知道了,你等的是水遙,對不對?”


    “別瞎說,誰等水遙了?”


    “不等水遙就好,你要是等她的話,那可真沒戲了,她可不會來我這兒。”


    李樹急切的問道:“為什麽?”


    魏為反問道:“你不是不等她嗎?”


    “我是不等她,那我就不能問問,她為何不來你這兒了嗎?”


    “可以。”魏為並沒有打算告訴他水遙不來的真實原因,隻是隨口說道:“以前她到這兒來,是以為久香茶院幫我賣醉山河,現在醉山河隻供應內廷了,久香茶院不能賣了,她自然就不用到我這兒來了。”


    李樹聞言不禁大感失望,慨然長歎:“唉,怎麽就隻供應內廷了呢?”


    魏為盯著李樹,笑而不語。


    李樹被盯得不好意思了,索性承認,“行了,行了,我承認我是想見見水遙,我這不是馬上就要走了,想著臨走前過來碰碰運氣嗎。”


    “你要幹什麽去?”


    “我得去一趟淮南,這還得賴你。”


    魏為一臉疑惑,“怎麽又賴上我了?”


    “你還記得大約半年前,你在北窪看到的那件刺殺案嗎?”


    “當然記得了,他們還陷害我了呢。”


    “那名死者有可能叫張瀚文,是淮南一個商人的兒子,我得去淮南確認一下。”


    魏為聞言大驚失色,驚訝的問道:“張瀚文?你確定嗎?”


    “就是因為不確定才要走一趟呢,這一趟起碼也得一個月才能迴來。”


    “你知道張瀚文來長安要幹什麽嗎?”


    “那誰知道啊?你怎麽了?怎麽這麽緊張這個案子?”


    “沒什麽,這個案子跟我有關,所以關心一下。”


    魏為嘴上說著沒什麽,但是他心中卻如同翻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那個死者是張瀚文,那住在雲家的那個張瀚文是誰?


    難道是重名?


    可是兩個張瀚文都來自淮南,是不是太巧合了?


    如果死者是張瀚文,那麽雲家的張瀚文就是兇手之一。


    魏為沒敢想下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而且,他也更傾向於認為隻是重名而已。


    如果真是殺人頂替,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張瀚文隻是入贅一個商賈之家而已,為了入贅的名分,根本不值得殺人。


    可是,李樹接下來的一段話,卻讓李樹更加懷疑這種可能性。


    李樹說道:“還有啊,當初陷害你的那個乞丐劉五,年前的時候,被人花錢救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誰,錢多的沒處花了,竟然救一個乞丐。”


    魏為立刻明白事情不簡單,“這就說明乞丐是跟他們一夥的。”


    “嗯?什麽意思?”


    “那個乞丐根本不是乞丐,跟殺害張瀚文的兇手是一夥的,也是賊人。”


    魏為原本以為,他已經將這一夥賊人一網打盡了,現在看來還有不少漏網之魚。


    送走李樹之後,魏為開始犯難了。


    他現在也無法確定張瀚文是殺人頂替,隻是一種懷疑而已。


    但他還是擔心雲苓的安危,如果真是殺人頂替的話,那他肯定不是了一個贅婿的身份,而是別有所圖。


    可是,這種事情他也沒法去提醒雲苓,他現在也不確定,如果是誤會,那就真的說不清了。


    魏為最後還是決定,暫時不管,一切等李樹迴來再說。


    即便他很著急,很擔憂,但他還是什麽也做不了。


    而且,經過雲星硯遇刺的事情,雲家應該有了一些警惕,不會賊人太容易得手。


    魏為拿起工具,繼續做椅子。


    可是,剛做了一會兒,一不小心,手指頭被夾了一下,疼得他直跳腳。


    氣得他一腳將做到一半的椅子踢得老遠。


    用力太重,又把腳踢疼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煩躁的魏為,索性走出店鋪,在街上瞎逛。


    不知不覺中,竟然來到了久香茶院秘密排練久香千手的地方,裏麵還傳來了琵琶的配樂聲。


    魏為也就敲門進去觀看了一會兒。


    水遙並不在這裏,隻有其餘二十個人在此排練。


    魏為看了一會兒,煩躁的情緒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他看了一會兒,坐不住了,站起雜亂的走來走去。


    一個排舞的老師,見魏為這樣,還以為舞蹈有問題呢,小心翼翼的問道:“魏公子,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啊?”


    “沒有,沒有,已經不錯了,再練幾天差不多就能上場了,我想其他事情呢,不關你們的事,你們繼續練吧。”


    老師聞言才放心,繼續排練了。


    魏為明白自己的情緒可能會影響她們的排練,也就走出了院子。


    此時,石鏡恰好出現,(你忙什麽呢,沒事的話,聊天唄。)


    自從那一次魏為通過石鏡告訴了鏡中人紅燒肉的做法,之後鏡中人又連續讓他說出了好幾種做菜的方法。


    再然後,隻要魏為有空,也會跟鏡中人聊聊天。


    他們彼此都默契的沒有問對方的身份,就把對方當成一個陌路人,就算是迎麵相遇也不可能認出對方。


    如此反而什麽都能說,不用有任何顧慮。


    魏為甚至已經把他和雲苓之間事情,也告訴了鏡中人。


    不過,從對方的言談之中,魏為已經斷定,對方是個女人。


    魏為找了個沒人的僻靜處,在石鏡上刷刷寫下兩個字:(煩啊!)


    (煩什麽呢?說來聽聽,我正好無聊呢,幫你分析一下。)


    (你好像每次都很無聊啊。)


    (要你管?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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