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侯國,高昌大營。


    這裏如今是秦侯國軍隊的最大營區,常駐在此地的兵卒常年保持在五萬人員之上。


    除開距離稍遠一些的秦侯國南疆地界,位居高昌大營的軍隊,可以在一日時間內趕赴秦侯國北地和西境以及玉門關防。


    四通八達的道路,還有依靠秦侯國構建的馬場,讓營區內的軍隊機動性十足。


    高昌大營內的兵卒,除了每日正常列隊操練之外,也就是打理一下轄區內的軍屯田地。


    要是還想在訓練軍屯之餘,想在軍中更進一步,那可要實打實的軍功。


    隻不過現在秦侯國如今無戰事,自從統領他們的秦王一統西域,開始大規模剿匪,也沒法輕易遇到為非作歹的匪寇。


    倒是每逢邊境巡邏駐守的年月,還能撞見一些在邊疆作惡的匪徒。


    早些年漠北的草原遊牧是憑借軍功晉升的去處。


    賀蘭山屠胡戰後,那些來去如風的草原遊牧也變成了沒牙的幼犬。


    倒是西邊的一些鬆散小國,成了軍功晉升的好去處。


    除開這條門路之外,能從高昌軍事學院結業的軍官學習,成為軍中將校後備役是如今最順暢的門路。


    可惜這條路對於一些人來說,還是困難無比。


    如今秦侯國的軍隊派係也不少,本幫派係和外鄉派係,嫣然是兩個大的派別。


    隻不過軍中不管什麽派係,卻都對於統領他們的秦王敬仰不已。


    虎賁將軍馬超就是外鄉派係裏標誌性的人物,其父如今是秦侯國現任的元帥。


    但身為將軍的馬超,可是完全實打實的靠著軍功,一步步走到這個位置。


    做為軍人世家出身的長子,馬超此刻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同其父坐在一間房屋內。


    “超兒,問你話呢,你弟是不是和劉家的姑娘走得近?”


    今日不用當值的馬超惴惴不安的看向神色嚴肅的父親,很疑惑為何父親要問他這般事情。


    這種事情親自問自己弟弟去不就好了,雖然這件事他的確清楚。


    “父親,胞弟如今也是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有什麽問題嗎?”


    秦侯國軍隊元帥馬騰顯然也透過兒子不正麵迴答問題的情況,知曉了自己另一位兒子的私事內幕。


    兒子成家立業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在號召相戀自由的秦侯國,現如今已經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馬騰卻沒有半點開心,眉頭反而皺的更加嚴重。


    “告訴你弟,別和那家姑娘走的太近。”


    馬超顯然沒明白自己父親話語中的意思,當即不樂意的反駁了起來。


    “孩兒才不願意去呢,斷他人因緣我可不想遭受無辜敵視。”


    麵對此刻推脫的長子,馬騰也不再有太多遮掩的跡象。


    “那個劉家姑娘的家世據為父了解,同主公本家族人有著聯姻關係,懂了嗎?”


    父親的提點讓馬超心中也正視起了這個問題,但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反問道。


    “爹,不至於吧?”


    “怎麽不至於?書讀了那麽多,還沒知曉關於將來這件事的後果嗎?”


    “那爹是已經選擇好了?”


    馬騰白了一眼此刻試探自己口風的長子。


    “我等身為軍人,從始至終可不談選擇,服從命令是我等天職!”


    馬超微微撇嘴,顯然對於說了一番,但沒有給出半點實質答案的話語有些嗤之以鼻。


    這番話在他聽來就完全是廢話。


    兒子滿不在乎的神色也讓馬騰再次出口提點開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件事無可厚非,但眼下這個節骨眼可不行,至少要等到那件事塵埃落定,爹可不想最後看到咱們家最後落得個全族流放的結果。


    爹老了,元帥這個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你這個臭小子可要擔起擔子了。”


    馬超望著此刻言語嚴肅的父親,這才注意到自己父親鬢角花白的頭發越發明顯。


    起身從座位上離開,衝著自己父親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禮。


    “孩兒知曉了。”


    馬超在父親輕輕擺手示意他離去的目光下,轉身走出了房門。


    目送著兒子昂首闊步的背影,馬騰心中也很是緬懷。


    曾幾何時他跟隨秦王南征北戰,徹底實現了自己的抱負。


    但是現在年華不再,衰老日漸凸顯,不得不承認老去的事實,還有一個令他無奈的現實也擺在了麵前。


    身體每況愈下的秦王,在一些人的瘋傳中成了時日無多的情景。


    這也不得不讓他為這個小家未來考慮。


    如今同為軍人的同僚,某些個家夥已經早早選擇好了道路。


    馬騰雖然特別無感這種事,但也不得不麵對站隊的問題。


    既然那些個老夥計已經決定好了目標,還有他也不能信任那個家族的人,何不選擇一位知根知底的人選來輔佐呢?


    “王,不知何時還能與你一起在疆場馳騁呢?”


    馬騰視線裏再也看不到兒子離去的背影,直勾勾的盯著屋外飛舞雪花的天空,心底也浮現出這番呢喃。


    可惜如今別說來營區視察,就是騎馬慢行都沒法做到的秦王,徹底澆滅了心中這番奢望。


    。。。。。。。。。。。。。。。。。。。


    時間一點點走,傍晚時分,史館少監蔡琰的宅邸內,來了一位意氣風發的年輕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背著母親一路北上,然後轉道來到秦侯國的徐庶。


    “吃過飯了嗎?”


    宅邸內,蔡琰禮貌性的詢問著上門前來赴邀的這位後輩。


    “蔡少監,已經吃過了。”


    蔡琰抬手示意,讓作揖行禮後的徐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繼續開口詢問。


    “平日裏要是有什麽困難就言說,可別藏著掖著,剛來此地雖然不至於讓你們母子二人在秦侯國流離失所,但也沒在老家之時那般輕鬆。”


    坐在一旁座椅上的徐庶連忙開口迴應。


    “多謝蔡少監記掛,這裏可比在家鄉要輕鬆的多,母親也漸漸適應了此地的生活,還時常說要不是親身體驗,哪裏會知曉還有秦侯國這般的世外桃源。”


    徐庶神色開心的迴答著史館少監蔡琰的問候,這些話可沒有半點摻假。


    畢竟當時帶母親前來此地,除了想在此地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之外,還想著母親不太操勞。


    好在操勞的事情沒在母親身上發生,反而忙碌了一輩子,猛然間閑下來的母親反而有些不自在。


    好在此地織物局因為母親一些流傳在中原南邊的紡織技藝,直接聘請母親成了織物局內一個不大不小的技藝教授者。


    也正是因為母親的緣故,徐庶也可以全心全意為進入秦侯國官職體係做準備。


    身在此地可不隻是靠著中原所謂的名仕頭銜,考察真才實學之後,才有資格踏入秦侯國的官員行列之內。


    史館少監也很是滿意這位從中原不遠萬裏背著母親前來此地的儒家後輩。


    如今的秦侯國雖然奉行依法治國的條例,但儒家的言論也有著一展宏圖的發揮地區。


    啟蒙育民,教人向善算得上是儒家的拿手之事。


    秦侯國地界內儒家學派的子弟雖然不少,但蔡琰還是對這位中原出身的儒家後輩滿意無比。


    不單單是因為彼此二人都是來自中原,更多得是徐庶的真才實學。


    可惜這位表現優異的後輩,好像在某些事情上看的不是太透徹。


    “沒有不適應此地的情況,算得上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徐庶沒有接話,臉上漏出了有些靦腆的笑容。


    可惜靦腆的笑容沒有持續太久,就在耳中聽見了一道對他很不友好的話語。


    “我從黃芃嘴裏聽聞,你這段時間可是和一些人走的很近啊?”


    徐庶麵對史館少監蔡琰的詢問,沒有太多遮掩,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起來。


    “確有此事。”


    要不是稀才,蔡琰可沒多少功夫轉麽喚徐庶這位年輕人前來自己宅邸提點一番。


    “你初來乍到沒多久,何須那般急切婚嫁之事呢?”


    這也不怪此刻出言的蔡琰,做為秦侯國儒家學派裏舉重若輕的人物,自己看好的後輩好像在朝著一條沒有出口的道路行走。


    蔡琰不忍看到麵前這位在不久將來為秦侯國出謀劃策的年輕後輩在這件事上翻不了身。


    也才有了今日這般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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