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祝學宴會場的雲夭,長長舒了一口氣,愜意的抻著越發妙曼的腰肢。


    “唿,累死了...”


    雲夭的話語讓並肩而行的黃芃明知故問的打趣了起來,拉長聲音道:“沒想到雲妹妹竟然這般沒心沒肺,人家可是好心好意替你舉辦這個祝學宴唉。”


    “黃芃姐你還打趣我,那可就別怪我下狠手了。”抻完懶腰的雲夭,剛親昵的挽上黃芃的一支手臂。


    隨後伸出罪惡的雙手開始咯吱黃芃的容易發癢的部位,黃昏歸家的道路上,玩笑打鬧的兩道妙曼身影,可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打鬧之後,雲夭無語望天感歎了起來:“他是我表哥,這事我也不好拒絕,求學的時候,也老是在我麵前晃悠,我還不好出言,真是的;今天就這宴會,還不如和跟黃芃姐你一起在弘文館呆一天,也不如去校場縱馬馳騁舒服。”


    “還縱馬馳騁,小心王妃又訓你。”身後牽著駿馬跟著兩位妙曼少女慢走的典勝陡然插話。


    平日裏在秦府當值的典勝,在這方麵可是最有話語權。


    雲夭沒有迴話,隻是轉頭調皮的做了個小鬼臉。


    先前雲夭借口夜晚歸家提前離去,可現在一行人行走的道路,完全不是秦府所在的方向。


    宵禁的時辰還早,一行人看來還要找個地方在聚一聚。


    眾人朝著平日裏經常相聚的酒家走去,路過一家酒館之時,卻被店內動靜頗大的聲響吸引了目光。


    此刻的一處酒家的櫃台前,掌櫃頗為不忿的輕斥著神情有些窘迫的一位年輕男子。


    “長得倒是儀表堂堂,怎麽能吃霸王餐呢。”


    先前在此地吃完飯食的徐庶,將全身上下翻找了一遍,這才發覺隨身攜帶的盤纏留在了帶他前來的商隊停留的店家之內。


    來到秦侯國的所見所聞,讓他情緒高漲萬分,心裏隻想著更快接觸這個中原士族大家口中‘大逆不道’的秦侯國真實情況了。


    眼下被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攔住了腳步。


    “這位掌櫃,真不是吃霸王餐,隻是出門著急忘帶錢了,我住的地方就在城南的平安客棧,要不掌櫃派個人同我一起去拿吧。”


    “城南!走過去都宵禁了,買你這碗飯,我難不成還要搭個住店錢。”


    酒家的掌櫃哪裏會聽從北上來此地的徐庶建議,自己的店在城西,平安客棧在城南。


    擴建了許久的車師城,靠倆人走過去都快要一個時辰。


    現在一來一迴可就足足兩個時辰,到那時候早就到了宵禁的時間,被夜晚巡邏的巡捕撞見,那可又是一件麻煩事。


    店家強硬的姿態讓徐庶焦急萬分,而且店內的動靜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指指點點的氛圍想必是個人都不會喜歡。


    眼看在耗下去他自己可能也在宵禁之時無法迴到停留的客棧,隻好牙一咬,心一橫,將自己一直珍惜隨身攜帶的寶貴之物從內襯衣物裏翻找出來。


    徐庶捏著做工精美,質地柔順的一枚玉佩,頗為肉疼的抵在了這家酒樓的掌櫃麵前:“掌櫃的,先把這個東西押在你這裏,明日宵禁解除後,我來贖它。”


    酒樓掌櫃看到這沒做工精美的玉佩,也沒有先前的盛氣淩人,能佩戴這般做工玉器的人,顯然也不是白吃白拿的一類人。


    這也對先前徐庶的話相信了下來。


    “掌櫃的,這東西你可千萬替我收好。”對於這枚玉佩徐庶很是重視,畢竟送它的人也是讓他走上求學明理的這條路。


    要不然現在的他恐怕還在做著常人眼中行俠仗義,卻無法更改任何事物的遊俠。


    酒家掌櫃抬手捏住玉佩的一角,用力拽了一下,沒成想徐庶捏的有些緊,一時間沒有拿到手。


    “放心吧,不會給你弄壞的,明日你就來拿走它,要是弄壞一絲,這間店我賠給你。”


    掌櫃的迴答,這才讓糾結不已的徐庶緩緩鬆手。


    隻是還不等酒樓掌櫃接過去,一直纖細白皙的手掌從一側伸了出來,捏在了玉佩的一角。


    酒樓掌櫃和徐庶不約而同的轉頭,想要看清此刻是誰橫插一腳。


    待到酒樓掌櫃看清伸出手之人的麵孔,驚嚇後縮迴了捏著玉佩一角的手,喜出望外的脫口言語:“郡主您...您怎麽來了。”


    雲夭的麵孔在車師城裏一類人可是最為熟悉,誰讓喜歡各色美食的郡主,幾乎逛遍了城內的酒樓。


    雖然也因為這件事,郡主也常常被王妃勸告,可絲毫也沒見這位郡主有任何收斂的跡象,這件小事也成了車師城裏茶餘飯後眾人言談的趣事。


    至於他們這些開著酒樓的店家,那可是尤為歡迎這位郡主的到來,這位郡主常去的店家,在尋常人眼裏那可是最好的宣傳。


    身為郡主的雲夭沒有迴應酒樓掌櫃驚喜的問候,身為秦王的女兒,要是出門逢人迴禮,哪怕不是要累死她。


    轉頭看向沒有絲毫影響的徐庶,有些疑惑的反問了起來:“你怎麽會有這樣的玉佩?”


    徐庶在聽見酒樓掌櫃的稱唿,心底先是一驚,沒想到此刻舉止頗為無力的靚麗少女是此地的郡主。


    但之後微笑著迴應了起來:“郡主看來是貴人多忘事,這還是你送給我的。”


    先前站在酒樓之外看戲的雲夭,也因為這枚熟悉的玉佩,在眾人讓出的道路下,來到了最前列。


    現在被倆人攥著的玉佩,雲夭在仔細觀察之後,心裏也愈發奇怪。


    畢竟這枚玉佩可是和她隨身佩戴的一枚格外相似。


    自己帶的這枚,還是王白姐姐已故的祖父王卓送給她的禮物,那位王卓伯父雖然雲夭相處時間不多,但當時跟著父親東出長安的所見所聞,可始終無法讓雲夭忘懷。


    更別說巍峨皇宮裏揮斥方遒的那位王卓伯父。


    現在麵前這位模樣陌生的男子口裏的話語,也讓雲夭更加疑惑,滿臉不相信的看向先前開口的徐庶,開口道:“我送的?你這人怎麽謊話張口就來啊!”


    送別人東西這事,雲夭那可謂是心知肚明,送給別人的物件她完全都數的來,作為秦王的女兒,一言一行可謂是限製頗多。


    徐庶也不惱,耐心的替這位不知為何出現在此地的郡主開口解釋了起來:“郡主,不知道你還記得當時長安城裏名叫單福的一位少年嗎?”


    徐庶的話語讓雲夭皺著眉仔細迴憶起來,當時跟著父親唯一一次東出玉門關雖然年幼,可那一路的見聞,始終都是雲夭不願探究,也不能忘懷的陰影。


    長安裏的點滴隨著雲夭迴憶,一點點被翻找出來,先前微微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緩開來。


    緩緩睜大的雙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此刻大變模樣的徐庶,驚喜的叫道:“當時那個被一群人圍著打的人就是你啊!”


    “額...”徐庶看向迴憶起二人第一次相遇的雲夭,隻不過這位靚麗少女的話語,卻讓徐庶高興不起來。


    倆人當時初次見麵確實不是太過友好,可如此令人臉紅的黑曆史被人在眾目睽睽下翻找出來,也讓徐庶臉上實在有些掛不住。


    為了不讓眾人看他的眼神愈發奇怪,徐庶也趕忙更正著雲夭的話語:“郡主,當時要不是無辜之人太多,地方太小,實在是不好出手啊,再說我也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打架。”


    雲夭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兩下,顯然剛才的話語實在有些不禮貌。


    隻不過當時長安初見彼此的場麵,也的確是形單影隻的徐庶單方麵被圍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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