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沒發現劉三水的蹤跡。”


    “捕頭,屋內也沒發現打鬥推搡的痕跡。”


    本地捕頭聽著下屬的匯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頭兒,剛才抽空問了,那群家夥說進門就沒看見劉三水的蹤跡。”


    “收隊,明日誰看見劉三水,第一時間傳喚到巡捕房。”


    “喏!!”


    大晚上劉三水家門前的動靜消停了下來,可周圍鄰裏卻直到很晚才入眠。


    而此刻這件事的源頭,卻心滿意足的抱著和他共赴巫山雲雨的美嬌娘安穩入睡。


    直到晨雞報曉,這才幽幽的轉醒。


    還未睜開眼,就能感受到懷中溫軟柔滑的身軀緩緩蠕動。


    這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觸碰這般奇妙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抱緊了些許。


    沒成想惹得懷中一絲不掛的美嬌娘嬌嗔不已。


    “醒醒了,天都大亮了。”


    “我想在抱會兒。”


    “討厭~~以後日子長著呢,還差的著這會兒,再不起來,我娘進門,看你怎麽說。”


    倆人算是未婚同房,在這個強調禮教約束人性的時代,還是頗有殺傷力。


    劉三水著急忙慌的翻身起床,就開始找著昨夜丟的散落一地的衣衫。


    捏著被角,遮住春色的白繡,笑盈盈的望著此刻有些手忙腳亂的男人,心底是止不住的甜蜜。


    不過吐到嘴邊的話語,還是在打趣著這個和他結為一體的男人。


    “你瞅瞅你慌啥?搞得好像咱們是偷情的一般。”


    “額...”


    劉三水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隻得尷尬的撓著腦門。


    天蒙蒙亮的時節,劉三水在未婚妻白繡的幫助下,躡手躡腳的走出了門。


    依依不舍的鬆開門內白繡的巧手,望著緩緩合上的門扉,心裏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他未過門的美嬌娘娶迴自己家中。


    站在門前舒舒服服的抻了個懶腰,覺得這些年的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也感覺神清氣爽。


    迴味昨晚的旖旎,劉三水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抹微笑。


    初嚐男女之歡,劉三水也沒沉溺下去,心底很是清楚,往後在他身後可不再是空無一物。


    要想過得更好,不讓將身子給了他的白繡受委屈,以後的日子更加不能懈怠。


    哼著小曲離開白繡家門,劉三水已經在暢享國宴結束後,他迎娶白繡後的美好時光。


    隻不過剛從白繡家門口沒走多遠,就遇見了這個鎮子裏平日裏關係不錯的人。


    “三水,你小子上哪去了啊!找你半晚上了。”


    劉三水有些詫異的望著此刻眼圈有些熏黑,神情頗為萎靡的熟人。


    至於問話他也不能實言相告,總不能說去白繡家享受天倫之樂了吧?


    “額...沒去哪兒,在家呢。”


    “你可拉到吧,昨晚你家那麽大動靜,連你的人都沒見著,還說在家?”


    “啊!我家出事了,是走水了?”


    “先跟我去巡捕房,到地方你可別想著糊弄過去。”


    劉三水很是疑惑,但還是跟著在巡捕房做事的熟人一同前去。


    自己隻是一晚上沒在家,就發生了他不知道的大事?


    要不要這麽巧?


    烏壘城下屬村鎮的巡捕房,人員配置當然比不上一些大城池裏的府衙。


    但也是五髒俱全,功能還算完善。


    村鎮的巡捕房此刻當值的巡捕悉數到場,每個人都是一晚上沒怎麽好休息的神情。


    一眾人看到劉三水的身影,都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上前沒好氣的輕輕那拳頭,手掌拍著讓他們擔心一晚上的劉三水。


    “捕頭,劉三水找到了。”


    連夜審訊昨夜抓捕小年輕的捕頭,翻看著那夥人的口供。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理清。


    究其原因還是這群不學無術的小年輕,眼紅劉三水給鎮子帶來的動靜。


    想著要好好教訓一下劉三水。


    可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好在這些混賬玩意撲了空,要是真的在院內堵住了劉三水,誰能知道這些顧頭不顧尾,絲毫沒有畏懼之心的家夥要搞出多大的亂子。


    “三水,你沒事可真的太好了。”


    本地捕頭瞥見劉三水的一瞬間,丟下手中的卷宗,離開座椅,很是欣喜的拍著劉三水的肩膀。


    昨夜就是擔心劉三水出現什麽問題。


    尋常時節也沒什麽大事,也許去了別家小聚,串門,天色已晚留下過夜。


    可如今臨近國宴,而且他還是受邀去國宴的人。


    再加上那群混賬東西搞出來的動靜,難免不讓人往壞處去想。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要是在國宴期間,受邀人員出現個好歹,上麵問責下來,他這個本地捕頭肯定脫不了幹係。


    瀆職不瀆職還是另一迴事,首先本地的安全問題,就能讓他苦不堪言。


    現在劉三水完好無損,可算讓他懸著的心落了地。


    “三水,你昨晚到底去哪裏了?”


    劉三水望著周圍圍繞的人群,正在猶豫要不要開口說實話。


    畢竟那般事情說出去,在這個時代可是讓他和白繡都有些羞愧。


    劉三水的猶豫,也讓捕頭看出了端倪,一五一十的將昨晚發生的事訴說了一遍。


    聽得劉三水是雙眼圓睜,好半天都沒迴過神。


    “三水,別藏著掖著了,快說昨晚去哪裏了?”


    知曉昨晚來龍去脈的劉三水,也不敢在猶豫,有些羞澀的低語起來。


    “那個...那個...捕頭,我這不是要去國宴嗎?這麽天大的喜事,就想著告訴白繡,結果那天門前人太多,讓我隻得在人少的時候離開家門,到了白繡家,天色已晚,恰逢宵禁,就隻好在她家留宿了。”


    捕頭仔細的聽著劉三水紅著臉低頭的輕語,眼角的餘光也瞥見了劉三水衣領下,遮住脖頸部位的一些紅色痕跡。


    作為一個過來人,他這個捕頭當然清楚劉三水口中的話語是什麽意思。


    “看來白繡不光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還是你的大救星啊...”


    “嘿嘿嘿...”


    劉三水在部分人似懂非懂的眼神中,羞澀的撓著後腦勺。


    而此刻一些年輕人,則有些不明白同一個府衙做事同伴的笑容。


    頗為不爽的埋怨了一下此刻模樣羞澀的劉三水。


    “三水,過夜就過夜,你這害羞作甚?”


    “咳...咳...小孩子不懂就被瞎說,趕緊將整理好的口供,帶去烏壘城的刑事堂。”


    眾人的哄笑聲中,還未經曆男女之事的年輕人,一臉迷茫的抱著卷宗離開了此地。


    這場因為嫉妒而起的案件,一時間也成了本地人口中,小聚時候的談資。


    而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也不是能一笑而過的小事。


    秦侯國,車師城,秦府。


    大年初九,新年的餘味還未完全消散。


    因為國宴即將舉辦,此刻秦府的氛圍還要比以前更加熱鬧。


    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車師城裏可是聚滿了不少秦侯國境內,靠著祖傳技藝吃飯的小團體。


    秦府西大門,一些帶著家夥什的表演者,正在受秦府侍衛的嚴密檢查。


    察覺到不是傷人之物後,才能讓這些來秦府表演的文藝人員進入。


    畢竟過幾日秦侯國國宴匯聚的可是全境最傑出之人的一些代表人物。


    不管是從科研方麵,還是勞作範疇,這些都是秦侯國在《秦今報》上大力宣傳,為境內百姓做榜樣的人物。


    要是這些人在國宴出了事,負責保護他們的侍衛,有個全屍都是好下場了。


    好在有樞密院的存在,這些進入秦府表演的文藝者,往上翻的祖宗三代都能摸清楚。


    此刻距離國宴還有七日,秦王雲光也在自己書房中,同幫他一起管理秦侯國的一眾大臣,聚在一起。


    秦王雲光的核心文官圈子,從原先的四人,變成了六人。


    現在能聚在秦王雲光身邊的這幾位,放在秦侯國地界,可是妥妥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


    左國相李詠,右禦史黃琦,刑部侍郎趙琳,商部太商令葉帆,這幾人都是老麵孔。


    此刻曆任史館太史令,還有兼任文學院院長的蔡琰,也成功進入了秦王雲光的嫡係班底。


    但現在這些熟悉的麵孔中,卻多了一個有些陌生的人。


    擔任的官職也是工部侍郎,姓雲名麒。


    雲這個姓,在秦侯國可不是常見的姓,顯然和秦王雲光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當然這人能出現在此地,可不是秦王雲光任人唯親。


    秦侯國可是一直強調,能者上,庸者下。


    要是沒點本事,可真的不是靠血緣關係就可以坐在這裏,畢竟秦王雲光和本家的關係,也隻是緩和,從來沒有恢複的很久前的親密無間。


    至於沒有奮武將軍馬騰,還有典韋、雅拉·薩費、蘇梓涵、阮鋒之類的將軍,那可就是另外一套班底。


    這個世道本來治民的文官也許會被皇帝一紙調令,直接成為駐守邊關的將領。


    也會有縱馬揮刀砍殺了一輩子的武將,反而要去處理家長裏短的民間糾紛。


    更嚴重點,臨陣還會派遣一些身邊的近臣前去戰時前線當監軍,說是監視,可實則完全可以用皇命調動軍隊。


    這般權力交織混亂,難免會造成不少禍害千年的事。


    秦侯國如今已經完全實現了軍政分離,軍隊的調動要完全聽從秦侯國的指揮,不得有人擅自調遣軍隊。


    而秦侯國此刻能調動軍隊的人,也隻有秦王雲光。


    這條政令好似跟說句廢話一般,看起來沒有半點用處。


    可現如今的情況,那也隻是依托於秦王雲光一手舉起秦侯國的威望。


    可要是以後呢?上任者沒有這般威望該如何?


    為了避免秦侯國出現割據軍閥的情況,秦王雲光已經開始暗中鋪路。


    將軍隊不在看做如同中原大家族一般,成為某個貴族軍閥的私有物。


    而是完全將他們變成國家的軍隊,徹底摒棄私兵這個現象。


    雖然現在成效看不出來什麽,所有軍隊還是任由秦王雲光的一聲令下。


    但以後的時光,總會變成秦王雲光期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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