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山腳下的疾控署,很快依照流程,將此地聚集的人分散疏離到西域各地境內。


    身無一技之長,在中原失掉土地的農戶,大部分前往了地質還算肥沃,但人口稀缺的地區。


    他們將在新的地區,由土地司的分配下,重新開墾種植新的土地。


    手藝不錯,有一技之長的匠人,詢問過意見後,大部分前往了危須,渠犁這種工業製造產地。


    而想雲光本家這種知曉中原儒家禮節,曉四書五經的落難豪族。


    還需被限製地區活動,等接受西域長史府(秦侯國)法理法製之後,才會被吸納進秦侯國官職或者教育體係。


    雖說秦侯國在普及教育,但教育之事哪會是輕而易舉就那麽容易辦到之事。


    目前大力發展教育之事,也隻是讓(秦侯國)少了些文盲,要想真的出大學問家,那可還需要時間的沉澱。


    從中原逃難而來的落難豪族世家,不說每個都是學貫東西,通曉四書五經,但富庶家庭,總比普通人接受的教育要多得多。


    除非是一些整日遊手好閑,逗貓玩鷹的紈絝子弟。


    這樣的人貿然吸收進教育體係,難免教授出一些屁股歪的學子。


    為此思想改正才是這些人的重中之重。


    融合需要時間,好在西域現在的情況,還能給與一個安定的場所。


    雲光本家人哪怕千般不甘心,萬般不願意,可這裏沒有他們說話不從的餘地。


    ......


    依照流程,對於這些大家族的日常,都要專門的密衛負責監管,收集整理後傳遞給自己的頂頭上司即可。


    雲光也不在花精氣神放在本家人身上。


    現在的雲光可還有一件要事需要他去處理。


    茫茫草原海,冬末季節,放眼望去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灰青泥土。


    春季到來之際,這裏到處都是能淹沒膝蓋的植被。


    綠油油的一片煞是美麗,躺在其中,凝望著湛藍的天空,能將人間所有煩心事忘卻的一幹二淨。


    帶領百來騎的雲光,駐馬站在一片小土包上,眺望著這片蒼茫無際的大地。


    身處如此空闊的大地上,雲光發現自己是多麽微不足道的存在。


    靜靜等待在此地,感受著寒風入肺,清冷的空氣,卻沒讓胸膛變得冰涼。


    眺望蒼茫大地之時,雲光視線最遠處,一枚黑色小點躍入這副安靜,隻有寒風活動的巨大圖畫。


    隨著時間推移,黑色小點越來越大,待到靠近雲光駐馬站立的不遠處之時,才發現是一群裹著毛皮保暖衣物的遊牧騎兵。


    雲光輕輕拽動馬韁,讓胯下馬匹徐徐朝前行進,迎上了這支衝他們而來的遊牧騎兵。


    “敢問對麵是雲都護!!”


    奔襲而來的遊牧騎兵,為首之人身邊的遊牧用著很奇怪的中原口音衝著雲光唿喊。


    這讓雲光有些疑惑的側頭望著身旁打著自己旗號的騎兵。


    這些家夥是不識字嗎?


    那麽大的一個西域都護的旗幟迎風飛舞難不成看不見?


    “速速迴話,爾等到底是不是雲都護的兵卒。”


    這些喊話的遊牧騎兵,可是右賢王的直屬兵卒。


    自詡是高貴草原之子的他們,可看不起中原人,而他們也更勝一籌。


    要不是右賢王下令,需要來迎接雲光,恐怕都不會帶通曉中原話的同胞。


    雲光沒有迴話,隻是一旁的高昌將伊利衝著自家將軍雲光輕輕拱手,在得到示意後驅馬上前。


    “這位就是我家將軍,西域都護,這就是右賢王的待客迎接之道!”


    遊牧騎兵一旁的翻譯,衝著身邊為首將領開口言語傳話。


    得到了一個準確答案的遊牧騎兵將領,這才驅馬上前,同雲光麵對而視。


    “@#¥!%!@...”


    一連串的韃靼話語,雲光可是一頭霧水,好在一旁的雅拉·薩費充當了這次翻譯官的職責。


    “將軍,他在說讓咱們跟緊點,別半路從馬背上摔下去。”


    雲光聽聞隨行將官雅拉·薩費的解釋,眉頭微微輕皺。


    這些草原人可真是傲慢,他的主子右賢王見到自己都沒這麽無禮。


    “哼!”


    輕輕冷哼一聲,縱橫沙場,早已是萬人屠的雲光,一身氣勢哪裏是尋常人馬可以招架的住。


    隻見同自己麵對而戰的馬匹,受驚嘶鳴,高揚馬蹄,將馬背上的草原遊牧將領甩下馬背。


    滾落在地,可是直接吃了不少泥土,整個人身著的衣物,現在也沒了任何光鮮亮麗,灰撲撲的好似從土坑中剛剛爬出。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咄咄逼人的草原遊牧騎兵將領,在雲光等人身前出了這麽個洋相,可是惹得不少將官轟然大笑。


    雲光歪頭,對著拽著馬韁,笑容也十分豪放的雅拉·薩費開口。


    “告訴他,讓他帶路吧!”


    臨時充當隨行翻譯的雅拉·薩費立刻朗聲衝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草原遊牧將領唿喊,將雲光的意思翻譯了過去。


    翻身爬起的草原遊牧將領,這會兒臊的事臉上青紅交替,直接大腳踹在一旁的四肢顫顫的馬屁股位置。


    隻不過力氣卻沒用多少。


    這位草原遊牧將領深深看了一眼,剛才一瞬間讓自己心悸不已的雲光。


    沒有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在雲光麵前掙迴麵子。


    剛才馬兒受驚,他雖然知道是麵前這位身材高大之人所為,可卻沒有不合時宜的找尋迴麵子。


    沙場從軍多年,剛才一瞬間的氣勢接觸,這位草原遊牧將領就立刻知道,這人可不像麵向上看那麽平和。


    沒有殺戮萬萬人,可不會養出那麽暴虐的煞氣。


    再說他自己也隻是奉他的王命令,前來迎接,沒必要節外生枝。


    雲光凝望著翻身上馬,招唿著眾人跟緊點的遊牧,眼神中卻觀察到了跟多。


    別人隻是看到了這位遊牧被胯下戰馬丟在地上的狼狽,可雲光卻看這些草原人對於馬匹的愛護。


    “真是個難纏的對手...”


    騎在馬背上的雲光,凝望著帶路的這群草原人,心中有些煩悶的感歎。


    這樣的對手,難怪能肆虐如此之久。


    隻希望母親同他一起製定的草原攻略,能夠徹底在這片土地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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