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設立關卡,原本也隻是邊防正常流程。


    但經過母親還有葉帆的建議,雲光對兩地關卡卻打算實施新的政令。


    “葉帆,這事交給你來處理了。”


    文官人群中的葉帆,抬手作揖立即應答了下來。


    “主公,臣一定辦理妥當。”


    葉帆的應答,讓雲光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關卡設立,還有重新設立隔絕木牆,還是為了主要應對從貴霜而來的商賈。


    身處東西方兩地之間的緩衝地帶,貴霜帝國以及更加遙遠的安息帝國,可是兩地賺取貨物流通差價的中間商。


    中原的絲綢,瓷器,茶葉,在經曆過玉門關之後,被秦侯國商人從玉門關貿易區購買運送之後到達貴霜帝國邊境。


    隨後再由貴霜帝國商賈接手,這其中除了繳納依照貨物多少之外的額定稅收,其他都是商賈的賺取的利益財富。


    對於行商之事收取的賦稅,雖然要比耕種生產多上兩成左右,可倒買倒賣的利潤還是龐大無比。


    為此關稅這個稅收項目,在雲光母親徐端靜的提議,還有葉帆統領的一眾商官的商討下,新鮮出爐。


    雲光最主要的還是針對一下貴霜境內賺取差價的商賈,也打算從他們身上多擠出一些錢財,來供養秦侯國的財富流通。


    畢竟一個國家的財物儲備豐厚,才會在各種意外突發事故發生之時,從容應對。


    “周楚,歐弘一何在?”


    雲光開口詢問,台下新設立的一萬常備軍卒將領們立刻抱拳站了出來。


    “末將在!”


    “你等二人屆時協助葉商令普及關稅法案,防止商賈裹挾流言,造成本地**。”


    “喏!!”


    邊疆地區,因為宗教信仰衝突,本來就已經不太安分。


    現在出台限製商賈的法令,難免在橫生事端。


    握有巨量財富的商賈,搞出亂事的幾率可是要比普通百姓更加棘手。


    而且還是他國商賈,畢竟躲在貴霜境內,對西域長史府(秦侯國)造成危害,雲光可沒法讓密衛領著巡捕房的人去抓人。


    頒布平常其他方麵的法令,總會觸及到一些人的利益,造成不小的熱議。


    更別說現在針對的事行商這方麵的領域。


    關稅這個有些陌生的詞匯,第一次出現在了邊境通商兩地。


    相比較秦侯國境內商賈的憂心忡忡,貴霜境內的商賈則熱議不止。


    這條法案的實施,通篇看下來都是針對他國行商的商賈。


    以前十成貨物,除開衣食住行,運輸上的花銷,還能有個八成利潤。


    現在平白無故少了三成,隻能賺取十成貨物中一半的利潤,貴霜境內的商賈怎麽能滿意。


    為此貴霜帝國的權利行政機構,還專門派遣使節向雲光施壓。


    對於上門討要一個說法的貴霜帝國使節,雲光沒有絲毫慌亂。


    同中原大地相鄰的西域,說到底也是一個自給性的國度。


    哪怕不能販賣賺取額外利潤也無傷大雅,境內花費些時間總是能消化掉。


    隻不過利潤就沒有運往邊疆他國的高。


    與之比鄰的貴霜帝國,就沒有秦侯國這樣的底氣。


    天氣幹旱,土壤幹燥,耕種帶來的收益,哪裏有做中間商賺差價來的輕鬆。


    都已經習慣躺著賺錢,要讓他們再次迴到原來的利益生產方式,怎麽會習慣。


    抓住貴霜帝國境內的這條國情要害,雲光則完全有恃無恐。


    關稅更改的條件沒有讓步的餘地,有本事你就讓你們貴霜帝國的蘇丹下令別來做生意。


    這樣不就不會出現販賣虧損,利潤下降的事情了嗎!


    對於雲光這樣的迴答,讓帶迴消息的貴霜帝國蘇丹可謂是大發雷霆。


    最後這件事也不了了之,默許了下來。


    畢竟就算要武力消除雲光設立的關稅法案,那還要打的過身旁的鄰居。


    可惜貴霜帝國又不是遊牧,而且戰鬥力也在《西域載物誌》裏也有個籠統記載。


    兵弱!


    要不是貴霜帝國地勢廣闊,外加境內土地沒有多少利用價值。


    再加上秦侯國處在安穩發展的局麵,不想在中原大變之前橫生事端。


    但憑兩地邊境的宗教摩擦造成的流血衝突。


    雲光就已經有正當理由,開啟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


    但戰爭總是會死人,攻打旁邊的這個鄰居,有沒有什麽太多油水可以撈,雲光才讓邊境維護安穩為主要職責。


    坐在這個蟄伏的法製國家最高位,雲光也要將自己變成一個逐利之人,狡詐之徒。


    畢竟潛藏在暗處的威脅,保不齊就會對這個法製國家造成致命一擊。


    秦府議事廳的會議散去好些天,雲光在調整梳理好各地官員的往後的發展方向之後,有了段清閑的時間。


    秋意正濃的時節,坐在飄香的杏子樹下,同麵前也恰逢休假休息的鄒穎對弈著棋局。


    “嘿嘿...穎妹,這一下將軍了,你怎麽走呢?”


    雲光手裏把玩著棋子,笑嘻嘻的望著嘴角緩緩嘟起來的鄒穎。


    凝望著石桌上的棋局,鄒穎皺眉思考,沒多久額頭上就冒起了細汗。


    眼見棋盤上的棋子沒有退路,轉而將心思放在了自己心愛的義兄身上。


    “阿哥,你經常被阿爺下棋,肯定要比我這個初學者厲害,也不知道讓讓我~~討厭死了~~”


    “棋盤如戰場,怎能有相讓一說?”


    “可是阿哥你是在和我下啊!欺負一個姑娘家,羞羞羞~~”


    雲光望著眼見翻盤無望的義妹鄒穎刷著小性子,也沒有太過生氣。


    寵溺的望著這個如同自己親妹妹一般的活潑少女,笑容很是溫柔。


    “好好好,我在讓你兩個棋子,你看這樣呢?”


    雲光伸手將棋盤上的自己執掌的棋子摘去兩顆,抬眼笑著出聲。


    鄒穎目光放在棋盤之上,發現剛才沒有退路的棋局再次出現生機,臉上頓時掛起來笑容。


    “嘻嘻~~我就知道阿哥最好了!”


    衝著自己心愛的大兄雲光撒嬌一番,又撩著袖子在棋盤上廝殺起來。


    隻不過沒過多久,又望著雲光嬌聲搖晃著身子。


    “阿哥~~~~”


    雲光聽聞義妹拉長的聲音,都不用她開口,就知道接下來的話語。


    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寵溺的開口言語。


    “那就在讓你一個棋子咯!”


    “嘻嘻~~”


    棋盤上本來為數不多的棋子再次被雲光摘去一顆,棋盤上的雙方現如今也再次變得旗鼓相當。


    隻不過鄒穎這個臭棋簍子,最後還是被本來不多的棋子逼入了死角。


    剛想抬頭衝著自己大兄雲光開口,沒想到被雲光堵住了話茬。


    “你這妮子,還要我讓啊!在讓下次要不然就給我棋盤上擺個帥字就行了!”


    鄒穎聽著自己阿哥的吐槽,俏皮的吐著香蛇。


    隨後也顧不上還剩最後幾步的棋局,起身直接趴伏在雲光的後背上。


    “不好玩,下棋不好玩,阿哥你帶我去馬場騎馬!我還要射箭玩!”


    雲光拍著攬著自己脖頸的手背,側頭望著趴在自己後背撒嬌的可人兒,眼神裏是藏不住的寵溺。


    “你啊你,一察覺事情不對頭,就插科打諢。”


    “嘻嘻~~”


    鄒穎沒有開口說太多的話語,隻是笑容燦爛,露出兩排小巧整齊的皓齒。


    “那就從背上下來吧!阿哥帶你去騎馬!”


    “不要!我要阿哥背我!”


    “都多大人了,還要我背?”


    “不管!我就要阿哥背我~~阿哥~~背我好不好啦~~”


    雲光聽著身後義妹的撒嬌,哪裏頂的住這種攻勢。


    伸出手指輕點著她的腦門,笑著開口言語。


    “好。背你行了吧!”


    “嘻嘻~~”


    身材魁梧的雲光背著嬌小身軀的鄒穎離開了樹葉枯黃的杏子樹下。


    石桌上安靜擺放的棋盤,還在說著一場未下完的棋局。


    不過現在遠去的倆人,也根本沒想給這句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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