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靜要求的這種奶牛被找尋著待到了秦府中。


    這次自願跟隨在徐端靜身後的密衛,現在一個個被小心的照料在隔間之中。


    單獨閑坐著的這些密衛,胳膊兩隻胳膊部位,都被塗抹上了從找來的奶牛擠奶部位,痘症狀抽出來的血液。


    時間有點久,已經結成了暗紅色痂塊。


    徐端靜也不例外,囑咐密衛們詳細記錄塗抹了奶牛血液的人員身體變化。


    雲光現在包裹著巾帕,有些擔憂的坐在母親身邊。


    “娘,給我抹一點,我也跟著你去吧!”


    母子倆人之間有一段距離,雲光想要上前靠近母親,都被徐端靜用眼神給戳了迴去。


    “你去幹什麽?要是娘親猜測不準確,壞事了咋辦?”


    雲光被遮住口鼻,看不清臉上的麵目,可眼神的焦急卻是一覽無餘。


    “娘~~~”


    母親徐端靜的嚴厲拒絕,讓雲光罕見的在這個年紀還撒著嬌。


    徐端靜見狀,莞爾一笑,絲毫沒有任何動搖。


    “撒嬌也沒用,沒得商量!”


    “哎....”


    雲光也沒了轍,母親強硬的態度,讓他也沒法生出忤逆的心思。


    “好了,別擔憂了,娘出了事無傷大雅,可你出了事,這個秦恐怕分崩離析,人心不齊啊!你可別搞幺蛾子!”


    “哦....”


    心情低落的雲光,也隻能捏著鼻子,應答著母親的要求。


    剛才心中生出偷摸跟上前去的念頭,也被母親徐端靜消了個一幹二淨。


    徐端靜很想伸出手揉一下兒子的額頭,可現在自己塗抹了沾染牛痘的血液,要是兒子身體排斥,出現異常,那可就壞事。


    雖然兒子的身體強硬,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天底下哪裏有什麽絕對的事情。


    時間一點點往前走,徐端靜身上也出現了感染牛痘後的不良反應。


    不過這種病變,卻沒給身體造成太大的損傷,隻是出了兩三個小紅豆,隨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出發吧!”


    徐端靜還有一眾實現種了牛痘的密衛,被拱衛在中間的馬車之中。


    挑著車簾的徐端靜,對著騎馬跟在自己身邊的兒子雲光輕聲吩咐。


    “娘,你坐好了,咱們這就出發!”


    雲光心中雖然有一百個不情願,可還是老老實實的下令出發。


    一百來人的車隊,搖搖晃晃的離開車師城。


    朝著靠近玉門關的哈密趕赴過去。


    這支車隊身後,還跟著十幾頭吃草擠奶的奶牛。


    看起來稍微有點不倫不類。


    .....


    涼州,哈密。


    一郡之地的地方沒有絲毫出彩的事物。


    早些年貧苦,寒酸,黃土,是這裏的主色調。


    這裏的土地多為旱地,而且還地勢不平,種植糧食也沒法收取多少。


    日照充足的緣故,這裏的瓜果倒是格外甘甜。


    早些時候這裏還不是瓜果的種植基地,多數能耕種的土地,還要種植不少糧食作物。


    朝廷要收稅,每個地方都有硬性份額。


    哪怕地裏環境不適合,朝廷要稅收,那就硬著頭皮上唄。


    人家是官老爺,怎麽說就怎麽來唄!


    隻不過日子過得苦點,餓死人的時候多一些罷了!


    儒家學說之下,中原百姓徹底被圈養成了綿羊。


    這門維護權力者統治的工具,那可是大力推廣。


    隻不過這般學說下,除了少部分人還保留著著血性,其他大部分普通人,都成了溫順的綿羊。


    隻不過有些綿羊被薅羊毛急眼了,也會跟在暴躁的羊群身後,撕咬著一切壓迫他們的對象。


    但最後能不能走出他們的路,恐怕在儒家文化深淵的影響下,會變得十分困難。


    除非有外部力量的碾壓摧毀,要不然很難打醒這個已經漸漸定型的民族基因。


    至於這股能和儒家掰掰腕子的學說,現在可是在西域徹底生根發芽。


    影響力雖然現在因為一些原因不及中原王朝的儒學。


    但法家治國的思想,在徐端靜更改了些許內容之後,終歸變成了人人期望的模樣。


    這個世界有過法的痕跡,也讓人們接觸起來沒有太多的疑惑。


    雖然後來成了儒學的狗。


    但終歸要比第一次接觸紅色痕跡來到簡單。


    愚昧懵懂的世道,信息流通緩慢的年代,紅色注定是一場艱難無比的選擇。


    可徐端靜沒有那麽多時間,別說人生百年,五十年的光景,能讓紅色不被豪族,儒學圍殺,都已經是了不起的存在。


    這個時代紅色的出現,注定是一場與天下為敵的局麵,除了身無一物的普通人,沒有人會接受這樣的思想。


    哈密郡,現在所有的官員都是從秦侯國出去的人。


    雲光通過宦官濮文溫,買光了這裏所有的官位,看似還在涼州治下,可這裏說話管事的人,還是雲光。


    實行法製雲光還沒有在玉門關外的三郡之地展開,畢竟還要顧及一下那位好友,現在應該站在兗州,擔任牧守王卓的麵子。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三塊地還是有不少涼州玉門關內的本地官員來巡查。


    法製頂替了這裏的治理手段,肯定會被他們所察覺。


    目前階段要是這些東炎官場下的人察覺,雲光也隻能殺人滅口,免得暴露。


    假如來一個官員視察,就中途‘意外’死亡一位,長此以往,是個人都會覺得有問題。


    對於三郡之地的規劃,雲光還是下令拍板一切照舊。


    除開暗地裏少收稅糧,在以另外一些由頭補貼一下此地的耕種者。


    雲光也沒法將大刀闊斧改革後的秦侯國法製思想,帶入這裏。


    不過現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的疾病,卻讓雲光看到了希望。


    一道徹底能將三郡之地,納入秦侯國法製之內的可能。


    隻不過要進行這樣的事情,還要看母親到底能不能對這種疾病進行有效醫治。


    要不然浮現在雲光心頭的想法,就真的是一場能嚴重打擊西域人口的禍事了。


    隻不過這個想法,雲光有些糾結。


    深深唿吸一口氣,雲光也不在糾結。


    畢竟這件事還要等母親查看之後,有沒有治療辦法之後,才能有個明確答案。


    現在還是擔憂母親的安慰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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