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國宴,歡慶無比,百姓們也享受著今天熱鬧繁榮的景象。


    玉門關以東的中原,現在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並州,幽州遊牧韃靼掠邊,雖然被漢家將軍大敗。


    可惜愈發垂暮的東炎王朝也無力繼續北上,維持應該可以掌握在手中的土地。


    最後隻能撤迴長城以內,守住東炎的固有領土。


    遊牧韃靼雖然失敗,沒有劫掠到讓他們滿意的財富。


    可退迴去在修養幾年,又可以卷土重來。


    這一頭兇狠的惡狼,對著垂暮的巨人撕咬著他身上的血肉。


    他們相信有一日,這個富庶的中原王朝必定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生活在這片廣袤大地上的普通人,還是過著被無盡壓迫的日子。


    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個盡頭,儒家學說洗腦圈養後的百姓,任勞任怨,謙卑的趴在地上。


    隻是偶爾抬頭仰望天空的時候,才會埋怨起不公的世道。


    可是最後還是要麵對如何能讓他飽腹的現實。


    隻不過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一些同他別無二致,身無長物的普通人被緩緩的聚集了起來。


    悄無聲息的用著別的事物掩蓋,開始緩慢擴張。


    中原大地的另一頭,交州南蠻入侵,可惜地裏環境的緣故,隻能讓東炎王朝吞下了一口也讓他們惡心的事情。


    “奇恥大辱啊!!奇恥大辱啊!!”


    一些有識之士的府邸內,特別是一些武將世家的府邸內。


    現在一些退下來的將領,拿著手中的戰報,惡狠狠的咆哮著。


    一些傳遞消息的人,隻能蜷縮自己的身形,免得讓府上的老爺將怒火牽連到他們身上。


    沒過多久,關於交州的消息也傳入了一些消息靈通的文學世家。


    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討論著王朝南邊的事情。


    “哎...宦官當道,真的是禍國禍民啊!”


    三五人聚在火爐前,一副憂心憂國的模樣。


    “前幾日交州的消息不知道各位聽聞了嗎?”


    “怎麽會不知道,沒想到那些宦官真的是一點臉麵都不要,應允了那些蠻夷的要求,還如何維護我大炎天威。”


    “殺了我大炎的太守,屠戮我東炎子民,沒想到最後還要認那些蠻夷要求,讓他們獨自治理那些地區,奇恥大辱啊!!”


    “哎...現在中原各地反叛聲此起彼伏,實在是讓人揪心不已!”


    “還不是那些宦官作威作福,領著一幫酒囊飯袋之徒魚肉百姓,真是氣煞我也!”


    圍繞在火爐前的有識之士,一個個義憤填膺,氣憤之情溢於言表。


    可是叫罵到最後,他們也隻能陷入的無盡的沉默。


    他們說的話語,也隻能在彼此之間流通一下,放在外麵,保不齊要被打上‘黨人’的名聲,隨後舉家都要被牽連。


    眾人沉默良久,這才有人開口打破了沉默。


    “扶風營損傷過半,過幾日要拔營歸來了!”


    “嗯,聽說那些宦官還要搞個迎接儀式呢!邀請前來觀禮的人還說不少呢!”


    “哎...知道這件事始末的人,恐怕每一個想來吧!”


    “不來怎麽辦?現在宦官借著皇權,還要那些買官上來的酒囊飯袋之徒,打擊異己那是下死手啊!”


    “哎,這個王朝可真是風雨飄搖,也不知道何時能有明君一掃寰宇,還世間一片清白啊!”


    火爐前的人很是突兀的感歎一句,還想繼續言語,就被同伴趕忙捂住了嘴巴。


    “你這人,也不怕隔牆有耳!”


    “就是,那些狗腿子的耳目可是防不勝防呢!”


    察覺到自己失言,開口之人也是滿臉的抱歉神色。


    眾人最後也隻能打著哈哈,嘮著其他家常,將談論的這件事壓在了心底。


    心中雖然有萬般不情不願,可惜這個天下沒有他們說話的份。


    皇帝昏聵,宦官勢大,還有不少跟在腐敗政權後大肆斂財的官員。


    整個中原王朝現在已經徹底步入了深淵。


    哪怕這個王朝想要迴頭,可是形勢所迫,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一些有識之士想要改變這麽頹廢的局麵,除了將這個王朝打碎重組,要不然別無他法。


    可惜現在哪裏還有他們施展手段的地方。


    大部分豪族世家依靠宦官,將自己吃的膘肥體壯,對於膽敢攪亂他們統治的人,下手那可是毫不留情。


    這個垂暮王朝如今各處爆發小叛亂的時間,就是靠著他們才壓製下去,維持著日常生活。


    可惜火苗出現,就不會在輕而易舉的熄滅。


    也許會短暫消失,可是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一場更加兇猛的大火。


    至於大火之後誰是得利者,這場緩緩聚集的大火也不清楚。


    它隻是負責兇猛燃燒,席卷整個腐朽的東炎王朝,將一切不公正吞噬一幹二淨。


    至於之後的維護,重建秩序,那還要看這場大火後出現的梟雄如何了。


    .......


    西域長史府(秦侯國),生活在此地的百姓,絲毫不知曉發生在中原的事情。


    法令清明的秦侯國沒讓他們過上了以前從來不敢想的日子。


    恰逢國宴,歡慶日子的餘波還在西域各地蔓延。


    一處遠離車師城的小村落,信息的流通讓消息得到的有些緩慢。


    這裏生活的人還在享受著全國慶典的餘波。


    現在是冬日時節,除開例行公事的集合訓練,也沒有讓他們需要大規模勞作的事情。


    傍晚時分,一家小酒館內,三五人團聚在一起,喝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柳芽兒,你看著他們點,手腳麻利點!”


    酒肆的店家,對著櫃台前的小廝囑咐。


    這些現在吆五喝六的人,他當然認識。


    早些年還是一個村子裏的鄉親,他們這些人生活一個也比一個高不了多少。


    可是現在被都護納入了秦侯國,實行法製之後,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店家也很是欣慰,起碼不用再交各種雜七雜八的賦稅。


    日子比以前好過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些喝的暢快的同鄉,也因為做事機靈,還有思想積極,現在成了官員。


    不過聽說指揮這些人的秦官說,他們隻是臨時,不算是真正的秦官。


    酒肆的店家哪裏聽過還有臨時的官啊!


    不過那些為他們奔波的人這麽說,那就這麽聽唄!


    隻要別欺壓他們,能為他們做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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