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於闐境內。


    馬騰領著主戰兵卒和一眾後勤人員長驅直入。


    通往於闐國都的小村落望風而降。


    密衛的宣傳手段行之有效,普通人也都在盼望著西域都護能將他們重新納入治下。


    當然也少不了一眾反抗者,大多數都是處在利益上遊的家族。


    冰冷刺骨的秦弩,也讓他們停下了反抗的舉動。


    於闐國主很慌亂,現在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自己華麗的王宮內來迴踱步。


    聽著斥候將城池下的動靜陸陸續續的匯報。


    這個時候他隻想讓集團軍那邊的兵卒迴援。


    但現在出去的兵卒又沒法神兵天降,趕赴迴來也需要些許時日。


    不知道能不能在兵卒迴援前受住城牆都是個問題的。


    可惜於闐國主不知道的是,他境內的主力兵卒已經徹底消失的一幹二淨。


    墨山將伊利混跡在一眾攻城拔寨的先鋒兵卒之中,等待著呂公車到達對方城牆。


    跟著雲光打仗打了那麽多年,現在罕見的有些緊張。


    慢慢朝前行進之時,往日的思緒也浮上心頭。


    父母,妻子,孩子的麵容一直深深的刻在腦海中。


    可惜最後都被一片大火吞噬的一幹二淨,而讓大火彌漫起來的仇人至今還在這個王都裏逍遙法外。


    自己想要報仇,想要親自手刃仇人。


    可惜於闐境內官商勾結的仇人,他根本沒辦法近身。


    那人手底下豢養的一眾奴仆,也是阻攔孤身一人他的天塹。


    可是沒想到還能有這麽一天,有能讓他親自為故去家人報仇的一天。


    “爹,娘,倩娘,兒子,你們看到了嗎?我能為你們報仇了!”


    伊利心中默默唿喊著故去家人的名字,視線中望著已經同城牆齊平的呂工車。


    捏著手中的刀盾,朝前踏入了戰場。


    馬騰站在大雪紛飛的城下,用千裏鏡時刻注意著城牆上的動靜。


    人生的第一次指揮戰鬥,可不能留下汙點。


    ......


    於闐城牆攻破的消息,最終傳到了王都之內。


    心如死灰的於闐國主一屁股癱坐在地毯鋪設的地麵之上。


    失神許久之後,失神落魄的搖頭歎息。


    惋惜歸惋惜,眼神中的狠毒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減。


    “走吧!離開這裏!”


    於闐國主沒有任何留念,現在形勢已經明朗,留在這裏隻能等死。


    還是先將命留下來,以待兵卒迴援之後在東山再起。


    於闐國主領著一眾打算跟自己離開的家眷,帶著財物和奴仆,通過暗中地道離開了王宮。


    接下來的去處他也有了打算。


    先去貴霜帝國境內避避難,那邊還有嫁過去的家族之女。


    .......


    於闐被攻陷,密衛也將消息綁在信鴿腿上,傳遞了出去。


    隻不過大雪彌漫,也許要花費好些個時日,而且還免不了有些信鴿在風雪中迷失方向。


    密衛一次投放了十隻,還讓人繞路走地送信。


    大宛的攻防很簡單,楊武校尉周楚領著兵卒將大宛城輕而易舉的拿了下來。


    這個地方盛產所謂的汗血寶馬,可數量不是太多,再加上又不是遊牧,戰鬥力隻能說馬馬虎虎。


    有了大宛馬這樣耐力出色的馬匹,馬政司的那夥兒人,應該能培育出不少優良的馬匹。


    康居這個部落製度的侯國,到現在還有些迷蒙。


    一夥兒打著東炎旗幟和西域都護旗幟的騎兵,二話不說直接席卷了整個領地。


    本地人在貴霜帝國老爺的叫嚷下,還想著拿起武器反抗。


    可沒想到死的最快的就是那些貴霜老爺還有國內的貴族。


    平日裏的壓迫,讓他們恨之入骨,可沒有誰站出來帶領他們,也隻好老老實實的埋頭做人。


    現在這股外來勢力的介入,讓他們不知所措。


    畢竟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人的到來,帶來的是美好,還是更加殘酷的壓迫。


    .........


    大雪彌漫的第二天。


    路麵上的積雪已經又一掌之厚,對於馬匹的奔跑也或多或少有了影響。


    雲光領著兵卒朝前向著莎車侯國的王都行進。


    這裏全線崩潰的消息,或許已經傳入了莎車王都。


    這次趁亂逃走的兵卒可是有不少。


    雲光下達軍令,領著兵卒全線朝前穩步推進。


    這次收攏的俘虜有些多,後勤部隊可是有段時間的忙活。


    雲光不打算先圍城,到達城牆之下,直接開始攻城。


    莎車侯國的王都之內,莎車國主還在寫著書信和各個侯國國主商議集團軍的事情。


    底下將領來信,要在大雪後對西域都護開戰。


    這樣的消息對莎車國主薑謐來說很振奮人心。


    對峙數年,耗費的物資可不是一星半點,這麽些年,他們侯國的家底可算是一幹二淨。


    要不是有其他侯國幫襯,哪裏還能支撐下去。


    西域都護的騎兵鋒銳,讓他們集團軍無從下手。


    好不容易有了一場百年難遇的大雪降臨,這讓那位西域都護賴以成名的騎兵也沒了用武之地。


    屆時隻要等待大雪消停,就能發動總攻。


    不說能將西域都護全線擊敗,但讓他同意他們這些國主商議的條件也是很不錯的答案。


    可是現在還不等他們發動進攻,對麵的西域都護兵卒如同爆發的火山,沒有一絲絲征兆,摧枯拉朽的摧毀了防線。


    一切來的很是突然。


    莎車國主薑謐很是疑惑,難不成防線就真的是紙糊一般?


    那麽多人壓在前線,對方抓恐怕要抓好幾天吧!


    現在一個照麵直接被殺得潰不成軍。


    人不比野獸,受傷後不會更加兇殘。


    防線崩潰現在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問罪問責還是等防禦住那位都護攻城後再說吧!


    莎車國主薑謐心裏自欺欺人的安慰著他。


    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此刻的莎車侯國的結局隻有敗亡。


    處在絕望中的人,總是對微不可存的機會充滿了希望。


    莎車國主薑謐讓匯報的斥候離開。


    吩咐此地的侍女為他換衣著甲。


    現在莎車侯國危在旦夕,享受了祖輩基業的他,這個時候也不是退縮的時候。


    哪怕是死,也不能讓他的祖輩看到自己窩囊的死去。


    城牆上的廝殺才是自己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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