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鄒穎這會兒也哈欠連天。


    雲光將其一把撈在懷裏,將她交給【西珍坊】裏的青雀。


    借著燭火則聽著密衛們沒有記載在書冊上的不確定消息。


    “你說會稽郡出了個越王?”


    “嗯,自稱越王,召集數萬人攻打下了郡府!聽聞逃難而來的人說,是自封的!”


    密衛的解釋,讓雲光心中的疑惑消失無蹤。


    東炎官場上他不說左右逢源,但也會牢記皇親國戚的名號。


    自己記憶中可沒有什麽越王這個頭銜。


    還以為是最近新封的王侯,沒想到是個草頭王。


    密衛收集到的消息,這位叫越王的人,不堪忍受地主壓迫,民間頗有名望的他聚眾舉起了義旗。


    密衛口述之下,雲光已經知曉這是一場小規模的農民起義。


    要是不擴大影響範圍,等待它的結局注定是被撲滅。


    “虎牙京兆營和扶風大營的動向知道嗎?”


    雲光不在理會這次小規模的農民起義,轉頭詢問著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都護,扶風大營還在外協助平叛,虎牙京兆營重新征召軍卒,將空缺填滿了!”


    “人多就是好啊!”


    雲光感歎一句,神色無奈的搖搖頭。


    “睡了,你們也辛苦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喏!”


    跨入密衛們給自己準備的客房,雲光進入了夢鄉。


    趕在入冬飄雪之前,還要趕迴西域呢!


    .......


    西域,秦侯國,克力賓,巴爾楚克邊境線。


    現在勝任城踏陣校尉的典韋,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領著為數眾多的兵卒進行拉練。


    這也是他的大哥,還是自家將軍雲光的命令。


    為的就是讓對麵看清楚,他們對你們聯合軍的戒備從來沒有任何鬆懈。


    兩地對峙的邊境線,根本沒有什麽城牆或者湍急的河流,隻有一條兩步寬,還沒一步高的小溝壑。


    人工挖設的痕跡很是明顯。


    雙方都擺著延綿好幾裏的拒馬。


    不過這個東西顯然隻是心理安慰的含義更多一些。


    一方是氣勢如虹的操練聲,另一方的情況就顯得有些耐人尋味。


    身材愈發壯碩的典韋,駐馬站穩,掏出千裏鏡看著對方穹廬林立的營區。


    “今天怎麽又打起來了?”


    千裏鏡裏,這個集團軍的營區內,三五個穿著不同衣著的兵卒,扭打在一起。


    隨著叫罵聲愈發巨大,加入鬥毆的人群也越來越多。


    最後還是西域集團軍的將領帶著軍卒,將火藥味十足的兩方兵卒拉開。


    “踏馬的,你們要造反嗎?”


    西域侯國集團軍的將領,怒斥著現在被他手下人分開,現在帶著泥土和臉上烏青,跪倒在地的兵卒。


    鬥毆雙方的兵卒都扭頭不說話,心中的怒氣還沒消散。


    集團軍將領見狀,再次開口詢問。


    “說,到底是怎麽迴事,還要鬧得大打出手!”


    平常假若雙方兵卒鬥毆爭鬥,肯定是軍法處置,沒有其他門路。


    可現在條件不一樣,這些鬥毆的兵卒可是分屬不同侯國的兵卒。


    要是一碗水端不平,撂挑子走人的可能性很大!


    “將軍,這不是剛運來的軍糧嗎!給無雷軍的裏麵不小心參雜了些豬肉!”


    集團軍將領心裏頓時一咯噔,明白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無雷這個侯國,多數人信奉那個叫什麽伊什麽蘭教,裏麵的人禁食豬肉。


    現在出了這麽一個‘小’差錯,難怪會惹得兵卒鬥毆。


    “軍需官是怎麽搞的!不知道條例嗎?”


    集團軍的將領嗬斥一聲,頓時讓負責這次分發的軍需官立刻叫嚷了起來。


    “將軍,都是當兵的,就他們金貴了?有的吃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軍需官的叫嚷,讓集團軍的首領大叫糟糕。


    果不其然安分跪地扭頭賭氣的無雷兵卒們,頓時緩緩出現了低聲叫嚷聲。


    隨著時間推移,動靜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集團軍將軍眼看還要起爭端,直接快刀斬亂麻,說出了處罰的軍令。


    “軍需分發人員辦事不利,領二十軍棍!無雷軍率先動手鬥毆,領二十軍棍!”


    各打二十大板的動作,也算是能讓在場的人服氣。


    可負責軍需分發的軍需官頓時不樂意了。


    “我爹可是莎車國的國主,你們誰敢打我!!”


    集團軍將領是於闐出身,聽聞這句話,腦門上頓時冒起了青筋。


    “來人!叉下去,領五十軍棍!”


    跟隨自己而來的軍卒,立刻執行著自家將軍的命令。


    被人拖拽的軍需官四肢亂踹,拖行離開之時,口中還在叫嚷著要讓自己爹問罪那位將領的話語。


    集團軍負責調節這次爭端的將領,有些心累的領著人再次返迴營帳。


    對於西域諸侯國聚兵聯合的行動,本來他也是信心滿滿。


    可惜隨著時間推移,他也越發懷疑這支集團軍的戰鬥力。


    現在聯合起來的軍卒有五萬有餘,是對麵西域都護的兩倍之多。


    但是這場戰鬥的結局,這位將領卻絲毫沒有欣喜的念頭。


    看似龐大無比的集團軍,隻是一個大一點的一盤散沙罷了。


    站在營帳前,望著邊境對峙線上,那些全副武裝,還有林立瞭望樓上沒有絲毫鬆懈的兵卒。


    隻有無盡的歎息,在此處彌漫開來。


    ........


    “典韋,看啥呢?這麽入迷!”


    拿著千裏鏡眺望對麵營區鬥毆平息的典韋,耳邊傳來一聲動人的唿聲。


    著急忙慌的收迴手裏的千裏鏡,轉頭看向了藏在自己心底的人。


    “薩費牙將,你也來了?”


    按理來說雅拉·薩費的級別沒有他高,倆人之間的問候應該剛好反著來。


    可麵前的這位,軍功可連他也不敢怠慢,況且自己心裏還有點小心思,討好一下也沒啥大錯。


    要是平常女子,典韋絕對不會這麽害羞。


    敢愛敢恨的他絕對會對自己心儀的女子,表達心意。


    可惜麵前的這位不是平常女子,要是自己悶頭莽上去,保不齊就被對方來個過肩摔,隨後被騎在身上暴揍。


    不過能讓她騎在自己身上,好像感覺也還不錯哎!


    典韋這邊腦迴路清奇,短短一瞬間就差想好倆人自家的娃兒叫什麽名字了。


    “你這家夥,怎麽又發呆了?”


    雅拉·薩費甩動馬韁,緩緩靠近典韋。


    伸出手掌在他的眼前左右搖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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