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結束之後,雲光一直駐守在玉門關隘。


    日子過得很是清閑,不知不覺就到了開春的歲月。


    在此停留多日的雲光也等到了從長安迴歸的車隊。


    “葉帆拜見主公!”


    “常鈺拜見主公!”


    ........


    玉門關隘前的營區內,雲光得到消息就早早的站在關隘前迎接。


    從長安離開的車隊,見到雲光的第一時間就彎腰行禮。


    雲光也趕忙虛扶住抱著孩子的常鈺。


    “好了,好了,這一路舟車勞苦,可別在行禮了!”


    常鈺懷中的小葉煦也眨巴著大眼睛,伸出小胖手,攥住了雲光的手指,咿咿呀呀的叫著。


    看來一路上的勞累,顯然沒有讓這個小家夥遭受太大的苦痛。


    眾人跟著雲光進入了營區,常鈺也帶著孩子,先下去休息。


    葉帆留在此地則稟報著南下的情況。


    雲光拿著手中一本厚厚的冊子,大致翻看一下,嘴角的笑容始終都沒有消散。


    這本小冊子上記載的東西,可是玉門關外三郡之地的大小官職。


    哪怕是最小的三老職位,都被雲光一股腦全部端了!


    有了這個,現在那三塊地暗地裏掌控的可就是他雲光了!


    “葉帆,這次可辛苦你們一家了!”


    “主公,這是哪裏的話!還多塊秦境對我的幫助呢!”


    葉帆趕忙擺手,微笑著迴應自家主公。


    這件事對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根本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有著秦境所有資源的幫助,要是在辦不成,自己找根繩,自己解決自己得了!


    “在謙虛可就不好咯!”


    雲光微微後仰身子,淡淡的笑容也讓葉帆害羞的撓著臉頰。


    東出長安這件事看似簡單,可要是沒有一顆八麵玲瓏的心和那些東炎官場的人打交道,保不齊就會在微小的地方觸怒他們。


    到時候別說能加官進爵了,小命還能不能活著都是另一迴事。


    “主公,還有這是一位自稱雲茜的女子讓我給您帶的信!”


    雲光從葉帆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微微有些晃神。


    一臉不可置信的從葉帆手中接過從袖子中掏出來的信件。


    凝望著信封上熟悉異常的字跡,唿吸有有些急促。


    火急火燎的拆開信封,掏出裏麵的寫滿字跡的紙張,就讀了起來。


    葉帆這會兒沒有出聲,舉著冒著熱氣的茶杯,小聲抿著裏麵的茶水。


    場中除了唿吸聲,這會兒再也沒了其他動靜。


    研讀信件的雲光,唿吸緩緩急促起來,眼眶也不由分說的紅潤起來。


    將這份信件仔仔細細的通讀好幾遍,這才抬起了腦袋。


    抬手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花,吸了幾下有些沉悶的鼻子。


    對上了這會兒做著木頭人的葉帆。


    “唿...還以為自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沒想到離鄉多年,看到家族親友信件,還是沒忍住!”


    “主公,這是您家族之人寫的信件?”


    “嗯,一位早些年頗為照顧我的姐姐!時過境遷,沒想到已經嫁人。”


    雲光有些傷感的言語,讓葉帆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寬慰。


    畢竟這件事是自己主公的家事,自己也不好開口。


    “好了,葉帆,你也早點休息吧!趕路了好長時間了,可別把你累壞了,那我可心疼死了!”


    “能為主公排憂解難實乃我之幸事!主公切不可如此言語!”


    雲光微笑著望著,這會兒舉止很是正經的葉帆。


    “早點休息吧!以後咱們做的事還多著呢!”


    “喏!”


    葉帆微微一愣,隨後露出笑容抬手作揖,點頭應答。


    雲光目送著葉帆離去的聲音,也將自己的注意力再次放在了這封信件之上。


    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才小心翼翼的將信封折疊起來。


    重新揣在袖子中,舉止輕柔的模樣,仿佛這封信中,有什麽稀世珍寶。


    緩緩起身,站在屋簷下,抬頭凝望著天空。


    一時間各種幼時的思緒翻湧了上來。


    .........


    東炎兗州,陳留城,雲府。


    掛著雲字牌匾的府邸,在陳留城裏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祖輩世代的積累,所蘊含的財富不是尋常人能想到的數字。


    隻不過這幾年,雲家的情況不如以前。


    一位年歲幼小的雲家子侄得罪了朝中的宦官,造成的影響對雲家來說很是巨大。


    好在他們處理的十分及時,這才沒有讓雲家被全族罰沒,流放成庶民。


    現在的情況也隻能用日薄西山來形容。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著家族人脈,這幾年已經有了起死迴生的跡象。


    自從自家女兒嫁給了東炎長安亭望候後,現在已經比以前好過了不少。


    這次祭祖,雲茜也帶著侍女,從長安城趕迴了自家祖宅。


    因為她自己現在的身份,也沒有被家族有多少冷落,甚至討好的跡象也愈發明顯。


    “茜兒啊!不知道你三位哥哥的事情怎麽樣啊?能不能升任,去長安做個官啊!”


    寬闊明亮,古色古香的堂屋內,雲茜這個嫁出去的女子,現在被迎著坐在了主位。


    堂屋內現在站著坐著的人,基本上都是大自己不少的叔叔伯伯。


    隻不過現在全對著她這個後輩,神色很是討好。


    雲茜也沒有擺什麽架子,臉上帶著歉意,開口微微言語。


    “各位叔叔伯伯,不是侄女不幫忙,長安城裏我的夫婿實在是說不上話啊!”


    亭望候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爵位。


    可惜除了領著固定的俸祿,其他事情基本沒有讓這個亭望候爺插手的餘地。


    宦官當權之下,這位自詡東炎劉氏正統後裔的侯爺,可沒有衝宦官低頭的意思。


    雖然現在那些奴才般的人,哄的當今皇帝飄飄欲仙,但終歸還是不能成為他們這些皇室血脈正統後裔,看得上的人。


    雲茜的話語,讓在場的雲家長輩,一個個唉聲歎氣起來。


    他們不是不想通過宦官讓自家的子侄,領著家族飛黃騰達,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隻不過現在被某個革除祖籍的不孝子廢掉的一人,現在成了皇宮裏名頭不小的人物。


    他們想要通過西苑買官的門路,幾乎已經被鎖死。


    哪怕拿到了孝廉的名頭也無濟於事。


    東炎這幾年孝廉多的嚇人,可官職就那麽幾個。


    實在是輪不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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