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且末侯國的大街小巷還在張貼紙張的些許人群,頓時行動了起來。


    沒過多久,此地活動的人瞬間消失不見。


    隻有穿著蒼空寺特色服飾的人,開始從距離剛才不遠的位置探出頭來。


    手中剛才攜帶的玩意,也消失不見。


    混跡在出沒愈發繁多的人群,也開始了追逐行為。


    至於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沒有任何收獲。


    早就已經偵查好地形的密衛,躲藏和逃跑的路線也早就規劃好。


    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一處平平無奇的院所,氣喘籲籲奔逃的人,從一旁的人手中接過沒有任何溫度的白開水。


    舒舒服服的灌了一口。


    “奶奶個腿,還想追我!下輩子吧!”


    樣貌平平無奇的男子口中的話語是藏不住的驕傲。


    沒過多久,小院落裏再次斷斷續續進來了幾位。


    “亥一前輩,這些玩意都是自己做的?”


    “嗯,那些家夥祭拜仙神,總要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剛好能用這個混口飯吃!”


    “我還以為前輩你信這些玩意呢!”


    模樣憨厚老實,臉上皺紋一大片的男人,抬起頭,白了一眼同為密衛的同伴。


    “胡說什麽啊!在此地潛伏十數載,要是不和周圍人變成一樣,恐怕早都露餡了!”


    “前輩!你厲害!”


    把玩著巫蠱玩意的密衛,伸出大拇指對著這位能讓他們在且末侯國接頭的男人豎起了大拇指。


    分部在西域諸國這樣的細作密衛很多,要不是任務需要,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屬的密衛中,還有在其他地方潛伏如此之久的同伴。


    “話說,前輩你也打算讓你兒子進入密衛了?”


    “嗯,能不能成就看那小子的本事了。”


    “放心吧,前輩的兒子絕對沒問題的!”


    “哎...黑暗中追逐光明,何談容易啊!”


    這位現在身份是他遠方侄子的密衛,聽聞這話,也不再開口說些什麽。


    一老一少,這會兒隻有無盡的沉默。


    ..........


    且末侯國這段時間熱鬧異常。


    位於秦和莎車侯國,疏勒侯國的邊境就有些冷冽。


    雙方的戒備對峙從來沒有絲毫鬆散。


    “旭日,迴來!”


    巡邏的秦境兵卒,唿喊一聲,將剛才被自己開口,讓其先去雪地裏撒潑一會兒的軍犬喚了迴來。


    揉著哼哧哼哧吐著舌頭的狗頭,巡邏兵卒的心情沒由來的大好。


    狗這個動物,他們哪裏會不認識。


    隻是從來沒想過這些平日裏被食用,看家的狗,還能對他們提供這麽巨大的幫助。


    自從營區下達了軍令,現在跟著他們服役的這些犬,也是他們的同袍了。


    “好了,繼續巡邏了!迴去給你準備肉骨頭!”


    毛發金黃夾雜著黑色的軍犬,聲音洪亮的叫了一聲。


    瞬間進入了巡邏的狀態。


    要不是還有沾染在身體上的雪花,根本看不出來是個貪玩的小精靈。


    邊境線上巡邏的隊伍,十人一組,順帶帶著一條吐著舌頭的軍犬。


    現如今是這裏最習以為常的景象。


    相比較秦邊境上盡職盡責的兵卒,疏勒侯國的兵卒基本看不到蹤跡。


    嚴冬臘月,前幾日還大雪紛飛。


    冰雪消融的日子最是寒冷,衣衫單薄的他們,現在隻能圍繞在火盆之間,瑟瑟發抖。


    “奶奶個腿,說好的軍糧呢?怎麽還沒到啊!”


    “媽的,再下去就要啃樹皮了!還讓我們外出巡邏,我巡邏你奶奶個腿!”


    牙關打顫,還好身旁有著燃燒的火盆,能口齒清晰將埋怨的苦水全部倒出來。


    “來來來,開飯了,開飯了!”


    疏勒侯國邊境線上的破舊穹廬中,營帳的簾子被挑開。


    端著一鍋冒著熱氣的湯水走了進來。


    這些圍繞在火盆麵前的疏勒兵卒,一個個猶如聞見腥味的狐狸,全部圍聚了過來。


    待到看清楚鍋裏盛著的東西,頓時哀嚎聲四起。


    “媽的,又是樹皮煮馬皮啊!這是人吃的嗎?”


    端著大鍋的夥夫沒好氣的拍了一下疏勒兵卒的後腦勺。


    “想啥呢!樹皮才是你等的,馬皮就是給你們提提味,別給我動啊!誰動我跟誰急!”


    疏勒營房夥夫的話,讓在場不少人還是縮了縮腦袋。


    一個個拿著自己的破碗,上前有序的排著長隊,等待著清湯寡水的熱湯能分給自己些許。


    拿著黑漆漆的麩餅,泡進還帶著些許味道的熱湯中。


    要不然堅硬如石頭的麩餅,恐怕能把他們自己的牙齒崩掉。


    “哎....”


    “哎...”


    ......


    嚼著泡過之後,還咯嘣作響的麩餅,唉聲歎氣的動靜,不絕於耳。


    眾人團聚在一起,愁眉苦臉瑟瑟發抖的樣子,很是心酸。


    “好香的味道啊!”


    “別聞了,那是對麵的開飯了!”


    “人家怎麽能吃上那麽好的飯啊!”


    “還不是人家將軍,愛兵如子唄!你們是沒看見,那些甲胄可要比咱們著些破爛貨強太多了,而且保暖的皮子,大冬天都還在外麵活動呢!”


    不知道誰起了個頭,營帳內疏勒兵卒頓時和他們對峙好幾月的兵卒道出羨慕的話語。


    入冬之前,他們頂多是吃的比自己好。


    可入冬之後,那可真的是天差地別。


    讓他們這些被征召入伍,平日裏做農活的人好生羨慕。


    “別說了,再說小心督察隊的人來,對你軍法處置,拉出去砍頭!”


    這段時間疏勒邊境上的軍卒心思蠢蠢欲動,負責這裏的將官也為了避免出現叛逃的現象,組織了督查隊,專門就是為了這個情況做準備。


    這句話出口,疏勒營區內頓時鴉雀無聲。


    隻剩下愁苦聲伴隨著喝湯聲。


    駐紮在不遠處的秦營區,則沒有這麽愁苦哀怨。


    每日的訓練結束,眾人也開始了為數不多的休息時光。


    一條條體型碩大的軍犬,也敞開了天性,撒著歡在人群中鑽來鑽去。


    營區的另一頭,典韋此刻臉頰漲紅,麵前的雅拉·薩費的臉色也差不多一個模樣。


    四周圍聚的兵卒,一聲聲的唿喊,讓這裏的氣氛更加熱鬧。


    厚實粗糙的手掌,撼動不了虎口也布滿老繭,但手指細長的手掌。


    咬牙切齒,青筋外漏,典韋顯然是用了死力氣。


    雅拉·薩費也是一個模樣,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


    隨著手掌慢慢向彼此有利的一方移動,這場掰手腕的大賽,總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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