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發呆,討厭死了~~”


    懷中發妻的嬌嗔,讓馬騰趕忙抱緊了她,控製住輕拍自己胸膛的小手。


    “錯了,錯了。”


    懷中女子感受到馬騰的愛意,心滿意足的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舒舒服服的在對方的臂彎中乖巧躺了下來。


    “那相公你想好去哪裏了嗎?”


    馬騰微微低頭,盯著清澈明亮的發妻雙眸。


    “去玉門關外,去車師!”


    “車師?”


    “嗯,那裏是西域都護在的地方!”


    “啊,怎麽會去那裏啊!西域都護好兇殘呢!”


    馬騰懷中的女子,語氣有些詫異。


    她身為羌族女子,流落至隴西的之前的時光,可是對那位西域都護的名號如雷貫耳!


    那場大戰,幾乎就是讓他打斷了羌胡國的脊梁骨。


    六千人屠了三萬人,西域都護的名字,在羌胡境內,可是能止小兒啼哭的名號。


    “你怎麽會知道他好兇殘呢?”


    “那個...那個...族裏的人都那樣說啊!”


    馬騰懷中的女子,俏臉微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族中的人這麽說,她就這麽以為了。


    馬騰輕輕一笑,揉著心思單純的她,想到了那場戰後的處理。


    沒有拋下一個傷殘之人,沒有拉下一具同袍遺孤,沒有殘殺投降兵卒的那支軍隊。


    掌管指揮他們的那位西域都護,絕對不是一個殘暴之人。


    屠城殺俘的事情,他也看見過很多。


    很清楚訓練出那支軍隊的人,肯定不是一個兇殘之人。


    “別怕,咱們這個家先交給我哥讓其照看,要是去往關外的車師,真的是個兇殘之人,咱們在迴來也不遲!”


    “嗯~~聽你的,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馬騰懷中的女子沒有絲毫阻攔,隻是緊緊的抱著夫君健碩的腰肢。


    這個民不聊生的年歲,能遇見他,真不知道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相擁無言享受寧靜的倆人,腹中猛然傳來了動靜。


    對視一眼,互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許纏著我了,我去準備飯食了!”


    “嘿嘿...我陪你一起!”


    “你不許來,每次進灶房,都要作怪!”


    ........


    太陽慢慢落山,車師城裏的行人也開始歸家。


    商戶們也開始收攏攤位。


    漸漸停歇的小雪中,一位腦門光亮,身材魁梧的人,穿著保暖的衣物,站在一家店鋪門口。


    “小僧隻想祈求些飯食,不要施主的錢財!要是施主硬是強求,小僧就先行一步了!”


    店鋪內的店家聽聞,笑著將打算硬塞給這位和尚的錢財放迴了衣袖。


    朝著店內的夥計唿喊。


    “給這位大師,拿幾個饅頭,在拿些肉幹和菜!”


    “阿彌陀佛,施主心善,小僧也會連帶您的那份一同祈福!”


    “大師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就算了吧!您替我們都護祈福就行!”


    店家掌櫃笑的很是燦爛,麵前化緣的法善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這段時間自己在車師城中養傷之後,打算苦行傳道,遇到的基本上都是這麽個情況。


    端著還冒著熱氣的飯食,法善找了個不被風雪照顧的角落。


    盤坐在地上,道了一句佛號,就開始細嚼慢咽起來。


    嚼著很是平常的麵食,望著洋洋灑灑的小雪,望著互相打招唿,然後各自離開的人群。


    法善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活在夢中。


    自己所學的佛法中,這裏仿佛就是師傅說給他的極樂世界。


    城中轉悠多日的他,沒有見到過一個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的乞討孩童。


    身體殘疾,年老體弱的人,在這裏也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街小巷。


    那些每日巡邏,防衛危險的兵卒會出來驅趕。


    甚至那些巡邏的人,還會順道幫助一下,行動有些遲緩的弱者。


    哪怕見到了很多次,可還是對那樣的場景心中很是震撼。


    自己學的佛法,教人向善,放下仇恨因果,在這裏竟然已經完全實現。


    一股冷風吹過,讓法善護住懷中的缽盂,免得塵土鑽了進去。


    順勢抓住一張飄落過來,寫滿字跡的紙張。


    這東西他也很是熟悉,流通在這個城市裏的報紙。


    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讓他可很是驚奇。


    摘抄文字向來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但這種叫報紙的東西,讓文字流通變得很是簡單。


    上麵每一個模樣大小相同的字跡,如同就是一個雕版模具中印出來的一樣。


    但法善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雕版模具能做出來的事情。


    可惜如何傳遞這樣文字的技藝,被西域都護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要想得到,恐怕就要突破連蒼蠅都沒法飛進去的冶工坊守衛。


    法善攤開這份三天前的報紙,嚼著有些涼的飯食,也在這張簡單的報紙上,仔仔細細的看著和他沒有半點關聯的事情。


    視線猛然變黑,讓法善緩緩抬起頭,看向了站在自己麵前的人。


    “小僧見過趙施主!”


    麵前的這位女子,可是讓法善刷新著另外的認知。


    女子為官,女子當兵,這事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精絕也有,但那是世代的貴族,可和官不是一個門路啊!


    “你這個和尚,又溜了,墨山療養所是裝不下你了唄!”


    郡守趙琳大大咧咧的蹲在這位模樣還算好看的法善和尚身前,嘟起嘴語氣很是不善。


    “趙施主,貧僧傷愈已經差不多,在讓那些心善菩薩照顧下去,真的讓小僧羞恥難當,還有更多比小僧跟貧苦的人呢!他們才是需要幫助的人!”


    “你這和尚,說起話來倒是一道一道,嘴皮子利索的很!”


    “小僧跟隨師傅學渡人之法,教人向善之理,要是不會說話,恐怕會被人打死!”


    郡尉趙琳聽見這個魁梧和尚的話語,捂著嘴輕笑了起來。


    “法善,你說這話不臉紅嗎?恐怕別人不被你一頓削就已經燒高香了吧!”


    “趙施主,小僧向來以理服人,戒嗔怒傷人!”


    “那巫神教的事情怎麽說!”


    法善雙手合十,很是虔誠的開口言語。


    “阿彌陀佛,妖魔食人,小僧隻得化作怒目金剛,蕩清妖邪!”


    郡尉趙琳笑著花枝亂顫,對麵前這個密衛來信,讓嚴加監視的和尚更加來了興趣。


    當一個少女對某人起了好奇心,那故事的發展,可就有點不在受理性控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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