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領著車隊進入長安城。


    自家主公有了西域都護這個身份,連帶著他也不用去劃分給行商歇腳的客棧。


    安排好一行人的落腳點,葉帆就讓密衛開始行動起來。


    “你等拿著這些,去探聽一下城內發生了什麽大事,特別是和主公有關的一方麵!”


    “喏!”


    這些跟隨葉帆南下的密衛,接過葉帆手中的象征著都護身份的腰牌。


    一個個融入人流,開始了他們的細作行為。


    葉帆也不打算閑著,轉頭對著帶著兒子跟隨自己南下的常鈺開口言語。


    “娘子,你先在這裏歇息,為夫出去辦點正事!”


    “嗯,去吧!”


    常鈺也不是一個身嬌肉貴之人,但一路上長途跋涉,再加上兒子路上也吃了不少苦。


    這會兒沒有開口言語跟隨夫君出去見識一下長安街景。


    客房內四下無人,葉帆對著妻子輕輕吻別,隨後帶上門離開了此處。


    再次來到長安,自己也開始忙活起了他的正事。


    徘徊在大街小巷,找尋來往行人繁多的街市,打算購買一家店鋪。


    用來做以後密衛在長安的駐紮點。


    這個地方葉帆還是希望能接觸的人多一些,雜一些。


    夜幕慢慢降臨,長安城實行宵禁的前夕,外出探尋的人也一一迴到客棧。


    密衛的手段果然沒有讓人失望,隻是短短一個下午的時光,就探聽到了長安城內發生的大事。


    “前段時間朝中中常侍被世家聯合起來彈劾了!那位叫侯覽的宦官現在已經被下入獄了!”


    一群密衛團聚在葉帆身邊,訴說著今天下午從酒家閑談,街邊傳言,城牆告示上得到的情報。


    “什麽理由?”


    葉帆有些吃驚,中常侍侯覽他雖然沒有見過,可上次前來,那位可真的是如日中天的存在。


    當然在各個酒家小聚的人群口中,是個臭名昭著的人。


    “聽人說給當今皇帝斂財的時候,中飽私囊的有些多,被世家聯合起來搞了!”


    “世家?”


    “嗯,世家檢舉給了皇帝,然後動用在後宮裏的人,吹枕邊風,讓皇帝親自下令嚴查!”


    “侵吞了多少?”


    “不清楚,目前隻知道長安城外最少有萬畝良田,早些年都被世家‘孝敬’給他了!”


    聽到這個數字,葉帆的眼皮子都不自覺的抬了抬。


    當今皇帝的秉性,他們這些西塞邊陲的人哪裏會知道,但長安城中傳出的風言風語,終歸能摸索出一點門路。


    那位皇帝可是尤為喜好擴充自己的小金庫。


    沒成想小金庫被身旁人咬開了個口子,難怪要殺人泄憤呢!


    至於最後的田產財物,不用葉帆詢問,基本上已經知道了那些東西的去處。


    “那現在知道誰是中常侍嗎?”


    “張讓!趙忠!”


    “兩位?”


    “嗯,已經被罰下獄的侯覽,也算是東炎上一代皇帝的身邊人物,隻不過對於當今天子照顧頗多,這才留了下來!”


    “現在做出了這種事,當今皇帝害怕再有一家獨大,欺瞞自己的情況,就任命了兩位!”


    密衛的一言一語,讓葉帆摸著下巴開始盤算起來。


    猛然間想到一個點,抬頭詢問了起來。


    “知道濮文溫的消息嗎?”


    “葉商令,我們探聽了,那位現在是僅此與皇帝最為信任倆人下的第一人!這次清算還是濮文溫親自自薦的呢!”


    葉帆聽聞密衛的答案,立刻將進城前的事情,串聯了起來。


    原來那個宦官已經走到這個位置了啊!


    下午看到自家主公的文書,那些東炎長安的官員才會那個表情啊!


    想通這一點,葉帆也頓時放下了心,低聲呢喃一句。


    “真的可是父慈子孝啊!”


    這裏可不是秦境,這裏是長安,而且還是長安官場。


    沒有人會對你無緣無故的好,假若毫不相幹的人突然對你熱情似火,那就基本上十之八九就是想要在你身上得到點什麽。


    “這些人可真是人精啊!”


    葉帆嘴角露出一抹譏笑,嘲諷的想起進城前那些長安官員的嘴臉。


    跟在先生身邊久了,生活在秦境時日多了,對於這種假情假意,葉帆可是越發厭惡。


    厭惡歸厭惡,可還是要完成自己份內的事。


    “準備好拜帖,明日送去濮文溫的府上!”


    既然對方做大,那當然要送去賀禮,畢竟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可算‘如漆似膠’呢!


    “順帶關注一下濮文溫的胞兄,濮初七那個人,以後應該我有用!”


    葉帆心中飛速盤算,已經開始對目前的情況開始做起了布局。


    要論算計起人,有著充裕幫助的葉帆,可自認不會弱於任何人。


    客棧內燭火下倒影的身影一一起身,這座房間的人漸漸少了起來。


    打更聲傳來,長安城這個最繁華的都市,變得安靜起來。


    除了某些地方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


    時間飛快,自從對於龜茲侯國的攻伐結束之時,已經過了三個月時間。


    炎熱夏季開始起兵攻城,在糧田收割的末尾,隨軍出征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迴到秦境四地。


    一萬的兵卒則隻是迴防三千有餘。


    其他人都還壓在龜茲邊界,防止現在變成普通人的貴族聚眾起兵。


    不過這個可能性反而是最小的存在,龜茲境內的貴族基本上所剩無幾。


    全被李詠拆分到了鄯善的境內,要是沒有身份路引,無緣無故離開祖地,可是會遭受秦法嚴懲。


    再者說,路上豺狼虎豹繁多,蛇蟲鼠蟻更加是家常便飯,外加道路險峻,還有山匪,強盜出沒。


    一般沒有多少人會離開自己世代生活的土壤。


    除非是有什麽重大的天災人禍。


    至於七千多的兵卒還留在龜茲,則是為了防備莎車侯國還有疏勒侯國。


    甚至還能威脅一下於闐的邊境線。


    原龜茲侯國的地理位置太好,基本上能接壤到這三塊地區。


    當然反過來說,這三塊地區同樣也圍繞住了現在秦境的邊境線。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三個侯國沒有一丁點太大的動靜。


    於闐這個最不安分的主,現在也變得異常老實!


    人手不夠,無法一舉吞並。


    雲光也不急,那就慢慢來,一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


    哪怕能吃下去,也要免得被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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