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光騎馬狂奔,迴到車師城,已經是三日之後。


    涼州刺史王卓也隻是短暫的停留一天,就知會一聲匆匆離去。


    在場的人不是沒有挽留,但還是擋不了王卓離去的那顆心。


    雲光讀過王卓留給自己的信件,想著這邊事情落定,去往涼州武威在好好敘一敘。


    對於西域第一階段的征伐已經告一段落,但還是不鬆懈的時候。


    因為大肆擴張,直接吞並兩個侯國,秦境內可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從中調度。


    “葉帆,辛苦你了,去往玉門關交易之後,長安之行也拜托你了!”


    “主公放心,卑職必定將這事做的漂亮!”


    “那就好!”


    葉帆帶領著龐大的車隊開始東出,這次跟隨在自己身邊的還有兩個自己生命中很是重要的人。


    這次東出東炎長安,可沒有一個固定的時間。


    也許三兩年,也許七八月。


    最主要是要讓長安的稀奇古玩鋪子搭建起來,讓密衛熟悉其中流程,葉帆才能迴來。


    最主要的還是要和朝中的宦官打好關係。


    畢竟這樣才能讓雲光的地位更加安穩。


    常鈺不忍和夫君和孩子離別這麽久,也在這輛馬車之上。


    雲光當然沒有阻攔,畢竟這也是他能為數不多為其補償的東西了。


    ........


    秦境兵卒大部分兵卒還是駐守在龜茲的邊境線之上。


    最主要是防止疏勒侯國還有莎車侯國的暴起發難。


    秦境北方的韃靼也需要防備,雖然現在兩者簽署了盟約,進入了互通有無的蜜月期。


    隻不過按照韃靼早些年的品性和事跡,對於他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短短一月的時間,秦境的體量擴充了不知道多少倍。


    候國伐交征戰,贏家通吃,敗者身死。


    古往今來永恆不變的道理。


    龜茲王城內,在兵卒的協助下,秦境的官員很是順暢的接手了這塊地區的所有事宜。


    並且開始搭建和原秦境別無二致的府衙建築。


    當然這其中免不了一些人的阻攔和撒潑。


    “憑什麽要分我們的土地,那是我族世代就擁有的土地!”


    “嗬嗬...世代就擁有?有什麽證據?”


    “你看,這是地契!幾百年了!”


    郡守李詠根本不在意這些原龜茲貴族手中揮舞的紙張。


    接過手看都不看,直接伸手一張一張撕了起來。


    “本官希望你們搞清楚,現在是誰在掌管這裏,要想活著,還是乖一點!這裏現在不是龜茲侯國,而是秦!!!”


    郡守李詠的話,剛剛落下,身後的秦卒將手中的弩機直接抬起瞄準了起來。


    貴族這個東西,沒必要在秦境之中存在。


    除了吸人骨血,壓迫治下百姓,驕奢淫逸,好像沒法讓領土內的平民過好一分。


    既然沒有存在的必要,那就乖乖的滾去泥溝之中吧!


    在場的這些遺老遺少,一個個這才幡然醒悟,現在的確不是他們能豪橫說話的時候了。


    “清點查封!!”


    一時間這些貴族府衙中,如狼似虎的秦卒開始了他們,在其他地方做過好幾次的財物查封。


    當然這般大的動靜,少不了哭喊阻攔的人。


    可惜胸口上插著的箭矢,毫不客氣的告訴著眾人,舉著的弩機可不是吃素的玩意。


    貴族們遭了秧,那麽平民們則歡天喜地。


    人與人的悲歡離合,在這個時候截然不同。


    “師兄,那些人如何處理?”


    禦監史黃琦傍晚時分,抽空找到了忙碌了一天的郡守李詠。


    現在談話的源頭,則是那些被控製起來的貴族。


    這些貴族盤踞在此地多年,人數眾多,彼此的勢力也犬牙呲互,交錯複雜。


    “你有什麽頭緒嗎?”


    “沒有,不過處理了他們當中早些年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一批罪人,剩下的還算幹淨!”


    “卻是難辦啊!那些人雖然驕奢淫逸,可也沒有為非作歹,但放在本地也是一股不確定的危害!”


    郡守李詠摸著長出胡須的下巴,輕輕開口呢喃。


    禦監史黃琦也沒有打斷自己這位師兄的思緒,自己的職責是監視,監察。


    防止發出的政令造成異常嚴重危害,還有防止一些官員貪腐。


    對於這個問題,他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鄯善那邊咋樣了?”


    郡守李詠抬頭詢問著自己這位師弟。


    “鄯善地曠人稀,還多為荒漠,依靠綠洲生活,現在基本上處理差不多了!鄯善國主也不算一個作奸犯科之徒,現在去秦境教書了!”


    禦監史黃琦,翻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冊子。


    從上麵翻看一下自己從密衛那邊得到的消息,隨後開口迴應。


    “那就兩地互遷,綠洲那邊想動身的人,給與補償,這些人分化打散!”


    “嗯...先這樣做著看一看!”


    倆人商討一番,很快決定了這些活下來的貴族未來。


    這也可以說是第一次處理這些被滅侯國境內的貴族。


    原車師的貴族被自家主公直接殺了個一幹二淨。


    焉者侯國的貴族則被龜茲侯國的兵卒禍害了一遍,基本上也省不了多少。


    但龜茲侯國,除了一些反抗的兵卒,還有不識局勢的迂腐之徒,死的貴族沒有多少。


    這也算是第一次倆人處理這些早些年沒有翻過太嚴重事情的貴族。


    剛好能讓他們做成為一下試驗品。


    要是這個分化打散的方法不錯,以後其他陷落侯國內的貴族也依照這個辦法。


    很快隨著政令的發出,這些時代生活在龜茲的貴族,開始了他們的流浪之路。


    早些年錦衣玉食的奢華享受,一下子被打成了還需勞作才能生活的平民。


    這其中的反差可是讓不少人心裏有了落差,自殺的人不在少數。


    當然有自殺的人,那就有對以後充滿希望的人。


    畢竟這些貴族裏有些人的生活本來就不如意,也可以說受盡折磨。


    現在被人解救出來,已經是謝天謝地。


    更別說還沒有給他們關上繼續通往幸福生活的大門。


    他們身為貴族中不受寵的一份子,但終歸有一些世代為平民所不具有的東西。


    比如說讀書識字,比如是見識眼界。


    這在秦境這個上升渠道眾多的地方,他們可要比平民上升的更加快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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