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撞車下方的兵卒,快速朝後退了下去,將城門的通道讓給了全副武裝,舉著厚盾的先登營。


    典韋人高馬大,請戰排在第一列。


    第一次上戰場難免會有些緊張,況且還是站在可以說是最危險的第一排。


    但是典韋心中卻很是平靜,舉著盾牌的手沒有絲毫顫抖,心中生出一個念頭,自己仿佛就是為這個戰場而生。


    “舉斧!”


    典韋進了先登營,可終究還是沒有上過戰場,現如今還是個大頭兵。


    聽從隊率的唿喊,很是熟練的從腰間摸出一柄短巧的飛斧。


    這套進攻的陣法,還是雲光從羌胡手中學到的東西。


    雖然最後還是被自己用重甲騎兵加弩箭,還有弓騎騷擾所擊破。


    但絲毫不影響這套打法的殺傷力。


    城門口對峙才剛開始,這些龜茲兵卒根本不敢動手。


    麵對兩米多高,全是鱗片一樣鐵甲覆蓋的‘鋼鐵怪獸’心裏不虛那都是假的!


    要不是被身後的軍卒推搡著,早就開始轉頭逃跑了。


    “投!”


    先登營的人才沒有客氣,一柄柄飛斧,劃破空氣,狠狠的砸在了對方的盾牌之上。


    五次密集的投擲,讓大門前直接變成了一片哀嚎的海洋。


    運氣好一點的被砸的頭破血流,一片烏青。


    運氣差點的直接被斧刃之中要害,這會兒睜著可怖的眼睛,癱倒在地麵。


    “攻!”


    先登營身後背著的長矛被架在盾牌之上,擠著密集的隊形,在不算開闊的城門口就向前推進。


    把守城門的龜茲軍卒,這下子直接被逼的連連後退!


    這下子城門口因為擁擠踩踏又不知道死了多少。


    魚貫而入的先登營兵卒,快速分成兩隊,順勢接管了城門口所有的通路。


    舉著盾牌防禦現在開始零星往下丟石頭,射弓箭的小股敵軍攻擊。


    與此同時,專門預留出來搭設雲梯的口子,經過上下對射,也分出了個勝負。


    沒成想占據優勢的城牆守衛兵卒,被城下的弩箭直接射爆,完全不敢露頭。


    燃燒熊熊大火的城牆,也就隻有五六處預留的地方能讓人落腳。


    可現在被擠在一起,成了慌亂哭喊無頭蒼蠅。


    太快了,進攻太快了。


    完全打的他們沒搞清楚狀況。


    從那些圓球飛上城牆,到現在城門被破,都沒有用到半個時辰。


    要不是身邊的熱浪,還有同伴的哭喊,他們都還以為這是一場夢。


    “騎兵壓上!”


    早早等候的騎兵,隨著雲光的軍令,排著細長的隊形,衝進了城門之內。


    他們將是在第一時間控製這座焉者王都的大致地區,隨後等待著其他兵卒在仔細清繳。


    典韋舉著盾牌,站在城牆內的階梯上,一刀從上至下砍在一位龜茲兵卒的腦門上。


    一抹鮮血噴湧而出,隻不過全都被擋在了盾牌之後。


    屍體從台階上跌落下去,摔在地上濺起一地塵埃。


    典韋眼神中毫無感情的隨意瞥了一眼,繼續朝著城牆上攻了上去。


    “放下兵器!!跪地者!!活!!!”


    一聲聲唿喊,從這些冷酷的戰爭兵器中傳了出來,因為甲胄的原因,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城牆上這群無頭蒼蠅般的龜茲兵卒頓時有了目標。


    一個個齊刷刷將兵器都扔在一旁,跪倒在地。


    平常假如還有自家頭領唿喊,或許還能進行有效的防禦。


    可惜他們的將官基本上都死在了第一波的大火之中。


    焉者侯國的王城內,到處都是哭天喊地逃竄的兵卒。


    但隨著聽清楚投降可活的話語,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跪倒在地上。


    至於城內的民眾,現在也是所剩無幾。


    龜茲的這些兵卒,攻入王城第一時間,就是屠城取樂。


    現在還活著的真的不多了!


    空蕩蕩的王城早就沒了往日的繁華。


    破敗不堪的景象隨處可見,甚至還有一些被吊在繩索上,掛在立柱上,沒了衣物散發臭味的屍體。


    男女老幼都有!


    雲光騎著馬兒緩緩走進了已經被自己手底下兵卒掌控的城門,一眼也望到了這個破敗不堪,屍橫遍野的景象。


    “情況怎麽樣?”


    雲光隨口詢問自己身邊的傳令官。


    “將軍,楊武營已經擒獲龜茲主帥,強弩營,玄甲營已經開始清繳城內散兵!”


    “嗯,給楊武營發信,問問是不是他下令屠城,假若是他的話,龜茲的將官全砍了,掛城門口吧!算了,直接砍了吧!別問了!”


    “喏!!”


    傳令官再次急匆匆走了下去。


    站在最顯眼的位置揮動起手中的旗杆。


    “將軍!降兵怎麽辦?”


    “全部打入奴隸院!以後修路很缺人呢!”


    秦境在雲光的命令下,廢除了奴隸買賣,但卻沒有廢除奴隸這個製度。


    按照規定,隻有秦國才能擁有奴隸,私人進行奴隸販賣就是違法。


    平常進入奴隸院的人,基本上都是大奸大惡之徒,應當立即處以死刑。


    但人口稀少的西域,實在是太缺人手。


    他們才能苟活下來。


    隻不過進入奴隸院的人,已經被單方麵取締了身為人的所有權利。


    哪怕他們不同意,也無濟於事。


    本來犯下大錯的他們,就是要被處以死刑,可秦境建設實在缺人,才讓他們苟活殘喘。


    修路累死,或者不堪勞作自殺,也都無人問津,最後隻會像一堆垃圾一樣,被焚燒之後,就地掩埋!


    進了奴隸院,可就別想活著在出來,畢竟這裏麵就是死人待的地方。


    本來這些龜茲兵卒戰場與其秦境兵卒廝殺,是不用被雲光罰沒到奴隸院。


    但終歸是做了屠城這樣讓雲光十分厭惡的事。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至於付出的代價大小,那就看你做的錯事有多少。


    建寧三年七月(公元170年),西域都護雲光領精兵一萬,攻破被龜茲屠戮占領的焉者侯國王城。


    焉者侯國王城被龜茲兵卒屠戮十室九空,西域都護雲光大怒,砍殺龜茲主帥以及一眾將官。


    懸掛烏壘城門之上!


    苟活下來的焉者王城居民,每日經過還用碎石泥土投擲,也難消心頭之恨!


    俘虜投降兵卒兩千三百七十四人。


    然做屠城之舉,全體被罰沒奴隸院,無一人活過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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