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山脈下的土壤我們測繪過,完全可以進行耕種,土質雖然說不上最好,可也完全不是太過貧瘠,培育一年就完全可以有糧食收獲!”


    陰陽家培養出來的測繪使,伸手在地圖的上,將天山山脈腳下的一大片土地都囊括畫了進去。


    眾人跟隨著手指移動,並且根據對方的解釋,知曉了一片廣袤未開發的土地。


    “但是,這裏人跡罕至,而且百裏之外就是烏魯木齊草原的礙口,一些吃草的動物也時常在這裏出沒,更是兇猛野獸們出沒的地方。”


    “現在因為有高昌軍卒的巡邏,野獸下山襲人,咬傷居民的數量減少了不少,可不代表沒有,假若開墾這裏,必定需要兵卒驅趕,讓野獸不敢途經此地。”


    陰陽家出身的測繪使,將這次他們收集到的消息,匯總之後告訴了負責秦境事物的法家官員。


    “還有西邊,臨近焉者的地方,我們也發現了少許鐵礦脈,根據我們推測,大型的礦脈應該在焉者境內的天山山腳!”


    “況且鐵礦的平常購買的首要選擇,就是焉者!”


    秦境測繪使的沒有在說話,他們隻是負責探明山川河流。


    至於其他的事情,都需要他們這些法家子弟,現在掌管秦境的官員來抉擇。


    眾人沒有在意秦境測繪使的話語,這次主公東出歸來,必定就是秦境開拓,一舉平定西域之時。


    焉者境內的東西又不會跑,先寄存在他們手裏一段時間。


    在場的秦境官員在意的東西,則是新良田的開墾。


    秦境內可供開墾的土地基本上已經利用完畢。


    收納難民自從幾年前起,就沒有停止過。


    現在秦境四地的子民攏共三十萬人口,這裏麵也包含了老幼。


    三十萬人口,已經將境內平坦地形利用的差不多,那麽想要更多的糧食產地,隻能找尋新的耕地。


    現在新的耕地已經有了,接下來就是再次從野獸的手裏奪取了。


    “黃禦監史,待會還要勞煩你去一趟高昌營區,天山山腳下的這些地域,可就靠高昌兵卒清繳一二了!”


    “李郡守放心,份內之事,何足掛齒!”


    “好,那麽接下來,我等論一論,那些人何去何存吧!”


    在場的人,都知道四地郡守李詠口中的那些人是誰,上了年紀年老體弱,根本無法從事耕地這個要用力氣的活!


    眾人這會兒又沉默不語,因為他們心中實在沒有什麽好一點的辦法。


    免費養著他們,根本是不現實的存在。


    說難聽點,都是因為各種騷亂,流落至此的乞丐。


    雖然有手有腳,可哪怕分給他們東西,也會餓死在田間地頭。


    四地郡守李詠見到沒有人說話,沉吟片刻,將自己的提議拋了出來。


    “我想可以設立一個最低賑急的府衙,每月對這些人發放最低的衣食保障,前幾日老師不是設立的學子助學金嗎?我們也可以照貓畫虎嗎!”


    四地郡守李詠的話,讓在場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那每月發放多少呢?”


    “每月最少一石的麵粉總有吧?”


    “那也總不能直吃麵粉吧!油,菜,啥的給與不了最好的,但也不能少吧!要不然身體容易出事!”


    “這個先放一邊,評價標準是怎樣?”


    ..........


    此前還沒有太大動靜的律政司,這會兒人聲鼎沸,每一個都在盡力提出著自己的意見,盤算著做這件事的漏洞。


    隻要有人開頭,那事情總會有個眉目。


    實事求是的法家子弟,不會怕麻煩。


    先生畢竟教過他們,要去解決問題,而不是去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哪怕你解決了提出問題的人,可那個不合理的問題還一直存在。


    它不會消失,隻會越聚越大,最後轟然爆發。


    屆時說什麽亡羊補牢,都是馬後炮。


    隨著夜幕降臨,律政司的燭火此時已久燈火通明。


    一些侍從們也端著大鍋飯裏炒出來的菜,很是熟練的放在了桌子上。


    看來他們也是經常做這樣的事。


    這些人放好飯食,也沒走太遠。


    坐在大門口的擺放的椅子上,麵帶笑意的望著門內侃侃而談,唾沫橫飛的場景。


    有些個剛扒了幾口飯,就猛然記起什麽。


    顧不得口中還沒咽下去的飯食,慌慌張張的就開口說話。


    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


    看到這樣一副可以為了他們,連飯都顧不上吃的官員。


    眼眶中不知道為何總是濕潤。


    他們的記憶裏,官老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哪裏會顧及他們的死活。


    早些時間他們心底還暗自嫉妒,不就是運氣好,在徐先生那裏求學求的早嗎?


    他們要是去的早,也肯定能做到他們那個職位。


    可惜這事還真不是我行就我上可以做到的事情。


    首先徐先生親自出的考題,恐怕就能刷掉一大截。


    更別說要看那麽多的書籍。


    現在聽說還有一些在冶工坊的老匠人們也在出書,以後也會加入到學院的課業當中。


    他們也翻看過徐先生書寫,隨後印刷分發的法家典籍。


    別說能通篇背誦了,看的懂都是另一迴事。


    可在場的這些,基本上都是將這些書籍刻與內心,並且還時常討論自己在日常處理政事時,感悟到的新東西,雙方加以交流。


    更不用說,經常需要編撰修築的秦律,他們也要通篇背誦。


    想到這些他們也就更加佩服這些現在,交流再次陷入白熱化的法家官員了。


    撐著下巴望著這些年輕人們,想著以後會是怎樣的世界。


    不過再怎麽差,也不會比以前差。


    起碼這條早些年在貴族手底下當牛做馬,隨意被他們殺伐的命,要好上太多。


    現在這條命千迴百轉可算是再次迴到了自己手中。


    隻要本本分分,不在秦律違法犯罪,作奸犯科的邊緣試探。


    那位正直光耀的侯爺,會保護他們一生一世。


    “大人們,飯涼了,給你們熱熱吧!要不然又吃涼的東西,晚上鬧肚子了!”


    “哎...辛苦你等了!”


    屋內爭論的人,百忙之中抽空迴了一句。


    隨後有開始在桌上的紙張奮筆疾書,時不時和同僚抬頭商討一下其中裏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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