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戊己校尉王卓領著一百騎,出現在秦境附近。


    五十裏開外就立刻有密衛的暗哨將消息傳了迴去。


    現階段的秦境四地,已經成了一個平民百姓,隻準進不準出的口袋。


    消息壓製的很是嚴密,可拖下去總會漏出蛛絲馬跡。


    好在現在西域戊己校尉王卓出現在此地,就說明已經到了計劃收尾,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雲光一馬當先,領著兵卒前去迎接著自己的合作夥伴。


    現如今他們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互相之間因為這事可很是坦誠。


    “賢弟,你這速度可真的快啊!”


    西域戊己校尉王卓和雲光並馬而行。


    第一次踏入車師城,望著樹立在兩旁的旗幟語氣很是感慨。


    他沒想到自己這位賢弟的手段動如雷霆。


    從他被邀請共謀大事之後,計劃開始到現在,才過了三個月。


    現在已經將這個侯國收入囊中了。


    隻不過他不知道的事,起事的日子還要在往前提上好幾個月。


    “為了仲穎兄的仕途,還有小弟也想加入東炎,當然要動作麻利些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倆人相視大笑,爽朗的笑聲迴蕩在冬日傍晚有些安靜的街道。


    雲光領著王卓進了秦府,來到此地已經架好火盆。


    來來往往的府衙侍從也在井然有序的將各色吃食擺放到桌椅上。


    西域戊己校尉王卓帶來的兵卒,則被雲光手底下的將官領著去往了別的地方用餐休息。


    空曠的議事廳,除了相對而坐的倆人,就隻剩下候著的侍從。


    還有藏在暗處的密衛。


    “仲穎兄此次前來,應該事情已經準備妥當了吧!”


    “這還要多虧賢弟啊!那些‘韃靼’雖然我也事先知曉,但第一次麵對可真是難纏咯!也不知道賢弟是如何將他們攔在草原外的呢!”


    “在這裏待得久了,總會學會點他們的東西,也總會摸清楚他們的習慣!”


    西域戊己校尉王卓一口飲盡碗中的烈酒,讓趕路冷起來的身體頓時暖和不少。


    “賢弟啊!朝廷那邊我可讓人派去書信了,羌胡現在也兵分兩路了,接下來就看你這邊了?是先吃掉羌胡呢?還是吃掉韃靼呢?”


    “先吃掉韃靼吧!他們容易些?”


    “哦?賢弟看來已經胸有成竹啊!需要哥哥我何時帶兵前來?”


    “仲穎兄隨時都可以!”


    西域戊己校尉王卓心中泛起了疑惑,對於自家這位賢弟打的啞謎很是不解。


    什麽叫隨時都可以?


    韃靼又不是圈養聽話的狗。


    雲光給對方斟滿酒杯,眼睛都沒有抬一下,輕輕開口。


    “人選都準備好了,屍體出現在哪裏?戰事就發生在哪裏!屆時隻需要仲穎兄帶領心腹兵卒走個過場,演好這出戲!”


    西域戊己校尉王卓,抬手捏住酒碗的邊沿。


    若有所思的深深望了一眼自家這位賢弟,隻不過也沒多問。


    “那就好,定個日期吧!三天後如何?在不解決羌胡,那些家夥可又要在我麵前跳腳叫嚷了!”


    “可以!三天後,墨山那邊有個白草溝,仲穎兄來時應該見過!”


    王卓點頭示意,記憶中的確知曉自己來時的那條路,有長滿很多白色斑駁石塊的溝渠。


    “解決完韃靼,屆時若羌那邊西出北上去往敦煌郡的羌胡,可就拜托賢弟了!”


    “仲穎兄放心,絕不會讓一個羌胡活著迴去!”


    “哈哈哈,賢弟辦事我放心啊!到時候哥哥我必定將你推舉上去!!”


    “那可就多謝仲穎兄了!”


    西域戊己校尉王卓興奮的拍著雲光的肩膀。


    吃著小菜,喝著小酒,甚至聽著嫋嫋音律,王卓再也沒了顧慮。


    這會兒也記起這次前來的另一件事!


    “賢弟,不知道我要的東西還好嗎?”


    “仲穎兄放心,現在在牢獄裏押著呢!不過這幾天老是自殘,一般讓他吃過飯食就敲暈他!仲穎兄的大兄這是有隱疾?”


    雲光的詢問讓王卓嘴角帶起一陣輕蔑的笑容。


    開口給自己這位賢弟解釋。


    “保準是他的五石散癮又犯了,吃那個東西真的是傻子!”


    “難怪呢!我說怎麽每日都會有一陣抽搐發瘋,原來是這個玩意啊!”


    雲光當然知曉這個玩意是什麽。


    陳留城中一些豪族內的人也喜好吸食那個玩意。


    當時雲光年紀小,小孩子心性好奇。


    還從有吸食跡象的族中長輩中順了一些。


    打算給母親看看那些大人們口中,能看見極樂仙境的東西。


    隻不過當時母親的舉動讓他至今記憶尤深。


    自己甚至還哭求著,衝母親保證不會沾染半點。


    這才拿下了母親放在她自己脖頸處的匕首。


    雲光不知道那玩意的危害有多大,可徐端靜卻知道。


    為了避免自己兒子沾染惡習,甚至用自己的命讓他賭誓。


    徐端靜本來也打算帶兒子見識一下,這些吸食了五石散後,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


    隻不過她的地位低下,沒有多少機會!


    雖然不能讓兒子親眼目睹那個玩意的危害,可徐端靜卻用幾乎自殘的方式。


    將兒子對那玩意的好奇心打了個一幹二淨。


    現在的秦律裏,還專門寫了,售賣五石散以及類似成分的物品,除開醫館用藥,其他抓住之後,不問緣由,當場處以極刑,甚至還鼓勵民間百姓舉報,都頒布了獎勵!


    不過現在秦境的這個玩意根本沒有一丁點蹤跡,這條律法也隻是白搭!


    “賢弟,帶我去瞧瞧吧!”


    “仲穎兄,這邊請!”


    雲光領著王卓,離開宴客廳,穿過滿是蕭條景色的花園亭廊。


    來到了原車師輔國侯的見不得人的密室。


    現在這裏成了密衛用來審訊,一些抓到的細作,舌頭,還有拷打目標人物,從中得到消息的地方。


    密室裏也不是陰森黑暗,點亮的火把,讓這裏很是明亮。


    一路上的遇見的密衛,也很是尊敬的低頭,對著倆人行禮問好。


    站在鐵柵欄前,雲光指著現在唿吸平穩,安靜睡眠,被捆的結結實實的王賢。


    “仲穎兄,接下來他是你的了!”


    “你們給他待遇不錯啊!”


    “終歸是仲穎兄的大兄,當然怠慢不得!”


    “真是便宜這個廢物了!”


    說完這句,王卓推開柵欄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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