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公府上,一戴著鬥笠,身著粗布麻衣短衣短褲之人,一手押著鬥笠從後門鬼鬼祟祟跨步而入。


    要知道,從後門進去的,要不就是挑著擔子裝著菜的,要不就是往外倒垃圾的。


    像此人這般空手而入的,並不常見,怎麽看都顯得有些突兀。


    在進了曹國公府更顯突兀,並未留於後廚任何一處,而是跟隨著家丁穿堂入室,沿著常常的走廊去了位於前院的正廳。


    一入正廳,此人便有些氣急掀掉了鬥笠。


    鬥笠拿掉,這不是一個熟悉人影嗎?


    “黃寺卿,不對,現在應該叫黃編修,你怎麽來了?”


    沒錯,此人就是翰林院編修黃子澄。


    黃子澄冷眼盯了李景隆一眼,沒好氣地道:“我怎麽來了?你還好意思問,行刺朱大福的人被抓了,你怎麽找的人,怎連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


    行刺朱大福是否成功,李景隆都行,畢竟他真正的主子也不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在行此失敗後,自然也就淡定的很。


    麵對黃子澄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反過來責備自己的行經,李景隆並非吃素的,言語之中滿是不快,道:“黃編修,朱大福自身拳腳功夫不容小覷不說,手裏還有一招製敵的火銃,你之前也搞過行刺吧,你自己都成功不了,憑什麽要求我能夠成功。”


    對於這個事情,李景隆一直都不認可。


    要知道與朱大福真正競爭關係的也就那麽幾個,朱大福若是死了,誰搞的行刺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從中一做排查,很容易就能找到幕後黑手了。


    不過,李景隆真正追隨的也不是的朱允炆,行刺朱大福,朱允炆若把被當做幕後黑手抓了,對於他來講那還是個好事呢。


    在黃子澄提出要行刺的時候,李景隆也就是簡單勸了幾句。


    李景隆迴懟,黃子澄自是不敢再做怒懟。


    畢竟他身邊的能用之人少之又少,李景隆也是好不容易才攀上的,若是得罪了李景隆,隻能讓他們又少了一員骨幹力量。


    黃子澄不說話了,不代表李景隆不會再補刀,道:“黃編修應該想想清楚,按黃編修所言要找宮裏的人去,若真是讓宮裏的人去行刺,但一旦被抓自要往皇親國戚中聯想中,與朱大福有仇怨,又能造成實際影響的都有誰掰著指頭都能數出來。


    另外,那些宦官可都是在籍的,想要查他們的身份,那可是容易的很,本公倒是不知道黃編修是在幫二太孫,還是在害他了。”


    黃子澄所有的怒氣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了,李景隆說得對,若真是派遣宦官過去了,那現在的朱允炆可不僅僅是被禁足那麽簡單。


    不過,他所思一切真就是全為朱允炆所慮的。


    他之所以選擇讓宦官過去,那也隻是覺著朱允炆在東宮培養了一批可靠的宦官,讓這些人搞得刺殺也是很可靠。


    要怪隻能怪,朱允炆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黃子澄不再解釋,他考慮不周到就是不周到,頹然之下完全沒有了剛進來時的盛氣淩人。


    “聽說有幾個活口被送去五城兵馬司了?應該不會說什麽吧?”


    現在的關鍵在於是哪些人會不會把他們捅出去,一旦那些人說了什麽,那一切可就都完了。


    “放心吧,不說我直接雇的那頭目被朱大福殺了,即便是不殺,他也找不到我,我是通過層層轉包的,哪能那麽容易抽絲剝繭找出我來,放心吧,即便找出來,我大不了就像江夏侯父子把這些事情一人擔了。”


    穀瀏


    周德興父子落了個抄家滅族固然是因為自己的咎由自取,但若是換個角度來看,又何嚐不是被朱允炆母子的的愚蠢所害。


    黃子澄自詡為讀書人,自也多少得要點臉的,他即便聽出來李景隆的意思也不敢大言不慚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周德興父子身上。


    若真這樣做了,那可是要讓盟友寒心的。


    黃子澄主動轉移了話題,問道:“曹國公可有其他辦法,現在二太孫被陛下禁足在外麵,那裏皆都是陛下的人,完全沒辦法與瑞二太孫通上話,所有的一切都隻能靠我們了。”


    現在朱允炆又出不去,黃子澄他若不操持著去做此事,等於是像朱大福認輸了。


    若他什麽都沒做過,隻是為朱允炆授過幾天課,那自然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可他該做的都做了,顯然是開弓沒有迴頭箭了。


    要不想自己往後被穿小鞋,隻能是朱大福不即位。


    “放心,我想好了,做個默默無聞的人其實也挺好的,人其實有時候是要被聲明所累的,現在全天下都知道吳王殿下靖海平倭,單槍匹馬入倭國,攪動倭國風雨,又讓倭國對我大明稱臣納貢,貢獻出了石見銀礦,現今又以百姓手裏的寶鈔兌換朝廷的新鑄白銀。


    此事若砸了,朱大福勢必不會再受到百姓的信任,一個儲君在還沒即位的時候就得罪了百姓,那還怎麽傳位給他,給他傳位不是等著百姓對朝廷也存疑嗎?


    有句話是怎麽說來著呢,民為本,本固邦寧,陛下即便是再器重朱大福,也絕不敢拿大明的江山社稷開玩笑的。”


    李景隆這話說的是沒錯,但具體又如何把此事變成現實那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夠成功的。m.cascoo


    “曹國公所言甚是,那具體又該如何行動?”黃子澄問道。


    在已經失敗了一次的情況下,黃子澄也不敢貿然出主意了。


    李景隆微微一笑,道:“那行,我簡單說幾句,黃編修聽聽,成的話那咱們就算事兒,不成的話就當我沒說。”


    這些東西在行刺之前李景隆就已經想好了,之所以拿在行刺之後才說,是讓黃子澄不再朝三暮四。


    當然,也是為了黃子澄能夠心無旁騖的去完成他所提及的幾步。


    看著黃子澄這般期待,李景隆往黃子澄跟前湊了湊,道:“此事怕是得黃編修去做了,畢竟號召百姓不是本公擅長之事。”


    李景隆簡單說了幾句,並未說的多具體,直接道:“反正我也隻是有個大致的想法,具體該如何行動還得靠黃編修自己鞏固,畢竟很多事情具體操作的事情與想象中的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若讓李景隆去做此事,他不見得就做不成。


    隻不過,有些時候他不能太過暴露而已,他若暴露,他身後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的。


    現在這個時候需要的是朱允炆和朱大福兩人兩虎相爭兩敗俱傷。


    朱大福是失去了民心,到最後發現是朱允炆一手策劃。


    那朱元璋在不能把皇位傳給朱大福的情況下,同樣也不會傳給堪比蛇蠍心腸的朱允炆了。


    沒了他們兩人,秦王朱樉已經薨逝,晉王朱棡身體也不怎麽好了,估計也不是個長命的。


    如此順位考慮,朱棣很容易就成了第一繼承人。


    如此考慮,也就不能想象李景隆真正到底追隨的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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