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日報報館。


    報紙銷量創下了新高,有時甚至能達數千份,這可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不過,相較於興明日報的門庭若市,應天日報還遜色的很。


    朱允炆與黃子澄相對而坐,兩人手中握著茶杯,眼睛緊緊盯著對麵報館進進出出的士子,久久無言。


    興明日報有什麽好?他們的應天日報也不差啊。


    那些士子瞎了眼不成,眼裏怎隻有興明日報?怎就是看不到他應天日報的好?


    就在此時,從興明日報報館走出了一夥計。


    此人一手拿漿糊,另一隻手拿了一張紙。


    看著這張報紙,黃子澄和朱允炆有些好奇。


    兩人伸長脖子,都想要瞧瞧這夥計做些什麽。


    隻見那夥計出來後便直接在報館牆邊尋了個位置,刷刷幾下把手上那張紙貼了上去。


    “大家瞧一瞧,看一看,為助力廣大士子金榜題名,我報館科舉周報改為每日一期,另也會於每月辦一次征文,獎金優渥,歡迎廣大讀者踴躍投稿,征文內容詳見明日最新一期的科舉周報。”


    每周一期科舉周報,優秀士子的文章多的刊登不過來。


    可若是改為每日一期,不弄個征文之類的,投稿文章怕是根本應接不上。


    都沒有投稿文章,他這報館還怎麽辦?


    總的來講,趁著秋闈春闈兩場,報館還是能賺些銀子的。


    要知道,他還欠著羅貫中不少呢。


    方便那些士子的同時,也有必要把如何賺取銀子的事情考慮進去。


    夥計告示貼出,頓時吸引了一大片的士子圍觀。


    “這倒是個好事,多刊登些優秀士子的文章,也能看看自個兒與別人的差距在哪兒,也知曉該從哪些方麵努力。”


    “這征文也真不錯,瞧,優秀獎一百兩呢,參與獎看也十兩呢。”


    能中個參與獎,他們鄉試之前的報紙可就能夠免費讀了。


    ...


    士子們七嘴八舌,皆是對興明日報的好評。


    黃子澄探著腦袋張望,聽到皆是自己不願聽到的東西。


    隨後,砰的一聲,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沒好氣地道:“整天竟整些有的沒的的幺蛾子蠱惑人心。”


    你想整,也可以啊,關鍵是你沒那個能耐啊。


    瞧著這些,朱允炆心下更慌亂了。


    之前,他可以不把朱大福放在心上。


    可現在,完全就不是他把不把朱大福放在心上那麽簡單的了?


    他感覺這朱大福比他大哥帶給他的壓力還要大。


    再這樣下去,他都快要窒息了。


    “先生,詹尚書那裏?”朱允炆問道。


    詹徽好歹也是一路爬到尚書的人,這都多久了,怎連個朱大福都對付不了。


    “詹徽為人刻險,睚眥必報,三太孫別著急,等抽空,臣再去旁敲側擊的問問。”


    該說的都說了,該怎麽辦還得是由詹徽來牽這個頭。


    ...


    一月之後,第一期征文結果已經公布。


    優秀獎一個,一等獎兩個,二等獎三個,三等獎五個,另外還有參與獎十個。


    參與征文的文章已陸續刊登在了報紙上,現在也不過隻是做了一番評獎罷了。


    孰優孰劣,大家夥可一起見證,絕對公正公開,絕對沒有任何暗箱操作。


    ...


    “張兄,恭喜啊。”


    一人領了獎金剛剛出來,便有一群士子笑著打招唿。


    “張兄大作,我等都已拜讀過了,完全可刊這個優勝獎。”


    “我看本場鄉試的頭名非張兄莫屬了。”


    中一個頭名可不易,除了自身能力之外,還有運氣的成分,要自己的文章正好能符合閱卷之人的口味。


    不然,一切都是免談。


    更何況,征文隻是自發的,誰能知道是否所有優秀的士子都參加了,誰又能知道是否所有的士子現在是否都進京了。


    中獎士子倒是也謙虛,表示不到最後一切都說不準。


    隨之又招唿著幾個相熟的士子,道:“大福酒樓飯菜不錯,在下請你們去吃上一頓。”


    中了這麽大一個獎,吃一頓倒也屬正常。


    而且,從朱大福這裏中的,直接消費到朱大福這裏更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


    詹徽迴家路上,正趕上興明日報征文開獎。


    士子們熱熱鬧鬧,正好被詹徽看在了眼裏。


    “朱大福倒是好手段,竟想出來如此方式拉攏士子,現在不少人都任何朱大福了。”


    朱大福的報館卻又不少便利,當然要認可。


    迴到家,孫氏還在惦記為孫勝報仇的事情。


    這事兒不僅孫氏忘不了,詹徽也忘不了。


    罰俸半年,這一月時間,他生活水平明顯下降了許多。


    其實,這倒是其次,關鍵是丟臉。


    堂堂吏部尚書,都察院左都禦史,竟落到被罰俸。


    他感覺,這段時間那些同僚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應付過妻子,詹徽迴來書房。


    往書房一坐,瞧見前些時日黃子澄送來的端硯想起了什麽。


    三太孫不是願幫忙嗎?那正好。


    別以為他不知道三太孫怎麽想,還不是嫉妒朱大福一個出身鄉野村夫的窮小子受陛下寵愛嗎?


    既如此,看不能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一個人來做。


    ***


    興明日報報館,解縉與朱大福挑燈審稿。


    每日一期科舉日報,朱大福和解縉提前一日把稿子審出。


    一日懈怠,後天報紙便有印刷不及的可能。


    好在,到目前三期征文已經完成,後日鄉試也就正式開始了。


    也就是說,這次緊趕慢趕的審稿是此次鄉試之前的最後一次了。


    “‘仁者以天下萬物為一體’寫這個的人倒是不少,也不知道這些人又從哪淘換來的押題,那些押題之人不少都是些江湖騙子,朝廷選賢的題目若都被他們押中,那還了得?”


    他們上午押中,下午可就得進去喝茶。


    所以說,他們即便真有那個能耐,估計也不會主動押中的。


    朱大福笑了笑,道:“解才學淵博,是不會投機取巧,那些才能一般,介於中與不中之間的,不是想搞些捷徑嗎?”


    誰高考的時候,不想著自己前一天看的東西正好被考到。


    解縉被誇,毫無謙虛,嘿嘿一笑,道:“也對,我會試的時候因前天酒喝的太多,差點就誤了時間。”


    會試每三年一次,若誤了,那怕還得等三年。


    ...


    次日,鄉試正式開始。


    貢院中,主考官劉三吾現場撕開試題的封條,像士子展示,表示其無作弊現象存在。


    最後,當場念出題目,道:“仁者以天下為一天,開始答題。”


    題目一出,不少士子開始了竊竊私語起來。


    這不與前幾日押中的題一樣,根據這個題幹,他們才剛投過稿。


    士子們嗡嗡亂叫,劉三吾板著臉,嗬斥一聲,道:“都幹淨,自己作答,誰若出聲現在就出去。”


    破壞考場紀律,輕的被清出去,重的吃牢房剝奪此生科舉資格。


    士子們安靜,提筆。


    不管怎麽說,還是先答了再說。


    ...


    興明日報報館。


    雕版工人黃玉新問道:“東家,今日鄉試,不少士子都去參加考試了,我們的報紙是現在售賣,還是等鄉試結束了再售賣?”


    也不是所有人都去鄉試了,總還有不少沒去鄉試的人等著讀報的。


    即便買的人少了,報紙該怎麽賣還是得怎麽賣的。


    畢竟,這也關乎到興明日報的口碑。


    “賣,怎能不賣,該怎麽賣,還得怎麽賣。”


    更何況,報童都已圍了一圈了。


    今日若不賣報紙的話,他們吃飯都會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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