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鵝,難道說還有什麽深意?”


    看著那呆頭呆腦的鵝,寧道凡搞不明白這有什麽深意,所以隻能是繼續一字一字的閱讀下去。也幸虧這碑上是山海大界百萬年不絕的妖文,否則他還真沒辦法繼續讀下去。


    寧道凡越讀越覺得震撼。


    像這樣涉及人皇的六界大密,如果流傳出去的話,恐怕整個六界都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少不得要將所有知情者殺死。


    原來,那居留在山海大界中的人皇後裔不過是旁脈支係,而真正的人皇嫡係則是駐紮在這六界的中心,將名為山海大界的人間從六界體係中分隔,以此將人間變成人族的自留地。


    而人皇本尊,則是以身合幽冥!


    然後以幽冥人間為基本盤,反抗來自神、仙、魔三界的壓迫。


    至於妖界?


    那可是被人皇打服的盟友。


    除此之外,太初人皇更是舍棄一身帝血,喚醒了居留在山海大界中的人與妖心中最對於尊嚴的向往。


    跪著死去,遠比活著苟且榮耀!


    隻有嚐試過與皇平等的感覺,才不會隨意對仙神下跪。


    雖然寧道凡覺得這些話不對,可他仍舊為這百萬年前的故事而心情激蕩,恨不能早穿百萬年的光陰,然後在人皇軍中養野豬。


    “咳咳……”


    寧道凡一聲咳嗽,打消了自己那若有若無的豪情,然後繼續仔仔細細地觀看著這碑文。


    可當碑文來到永生之密的時候……


    卻戛然而止!


    隻有隱約的幾十個字,告訴寧道凡永生乃是對天地眾生的掠奪。


    “掠奪嗎?”


    可修行,不就是逆天嗎?


    此刻,寧道凡心中的疑問如同湧動的錢塘潮水。


    若修行不是為了永生,那眾生修行的動機又是什麽?


    如果永生是對天地眾生的掠奪,那天道又為什麽要允許眾生修行?


    無數的疑問,像貓爪一樣撓動著寧道凡的好奇之心,甚至一度讓寧道凡失去了對周圍環境的察覺。


    他總覺得……


    隻要下一秒,他就可以勘破大密!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向著他的腦門靠近,在指引著他去追尋。


    而且那指引越來越強烈,到最後甚至化作一股強風。


    然後……


    “砰!”


    寧道凡被人一棍打中腦門。


    隱約間,他還聽見一個少年和一位老者從身後丘陵之上跳躍而下,那少年嘴裏還罵罵咧咧的,好像是在責怪寧道凡家裏人沒有教好,居然躲避天人追蹤的玄武式都不會。


    ……


    等到寧道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幹淨的洞穴當中。


    這洞穴兩三丈進深,高和寬卻隻有一丈多點,出口處更是隻有個一人高的狹窄洞口,而且還被一扇石質的門給堵了起來。


    而在寧道凡的身下,則是一條灰蒙蒙的淡金色毯子,華貴的模樣跟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旁邊,是一盞錯金的油燈。


    再旁邊,是已經換上一身樸素衣物的敖凝,而且敖凝的身上還隱隱約約的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


    看來,這將他們俘獲的人應該對他們沒有什麽企圖,畢竟他們兩個表現出來的價值根本不值藥錢。


    “你醒了?”


    忽然,那石質的大門被人推開。


    然後一位麵容略微有些蒼老,卻格外精神的大娘走了進來。


    這大娘穿著麻布的衣服,但一雙靴子卻極為華貴,而且手中盛藥的玉碗也不是凡品,單靠其鎖靈的效果便當得起珍寶二字。


    這大娘徑直走到敖凝身邊,然後坐在地上給敖凝喂藥,並在喂藥的同時對神情緊張的寧道凡說道:“小子,你是那家的後人?怎麽敢獨自帶著這女娃子在荒野當中?”


    寧道凡聞言,起身對著這大娘抱拳作揖,全了禮數。


    然後在這大娘喂藥結束,起身走到他麵前的時候抬頭說道:“迴長者,我與好友隻是迷路了……”


    寧道凡不敢暴露身份,特別的在確定對方的陣營之前,所以便找了個借口想要搪塞過去。


    而且這華麗與簡樸的奇怪組合,也讓寧道凡心生疑竇。


    “迷路?迷到戰場上嗎?”


    “戰場?”


    “不然?你以為這是哪裏?”


    寧道凡心中震撼,迴想起自己在暗河當中漂流時的經曆,那穿越層層壁障的感覺果然不是錯覺。


    而且……


    六界的中心居然是戰場!這倒是那碑文中沒有提及的事情。


    那大娘看寧道凡想的出神,於是又接著說道:“看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子,你應該是從人間來的吧?那小蛟龍也應該是在穿越冥河的時候受的傷吧?雖然不曉得憑你們的修為是怎麽渡過冥河的,但遇到我們這些老家夥,也算是你跟那女娃子的緣法!”


    說完,那大娘就在拍了寧道凡的肩膀一下之後轉身,看樣子的要離開。


    在那大娘推門而出的時候,寧道凡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問道:“大娘可曾在看見一塊木牌?”


    想要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總是要一個理由,不然直接開口問別人的家世名諱多少有些失禮。


    更何況如今寄人籬下,要是引得人家不快,可就麻煩了。


    而那消失不見的木牌,無疑是個很好的借口。


    那大娘聞言果然迴身,眼睛裏麵還閃過一絲精光,說道:“你說的那木牌上麵可是有著一隻呆頭鵝?而且給你這木牌的是個撐船的俊朗公子?”


    “長者怎麽知道?”


    寧道凡表現的很是驚訝,u看書 w.ukansh 但內心卻是沒有多少波動。


    “那是先祖……”


    忽然,那大娘幽幽開口。


    “先祖!?”


    這下子,寧道凡的內心頓時掀起一陣巨浪,隨後又抱拳問道:“還不曾問長者名諱?”


    既然談到先祖,那現在開口問對方的出身就顯得合情合理了。


    “我乃是人皇後裔!但給你撐船的卻不是人皇,隻是人皇擊穿幽冥大門時留下的影子,所以說他是我的先祖也不算是什麽渾話。”


    人皇的一道影子嗎?


    如此看來,這大娘倒是可信……


    畢竟人皇那樣的公者,想來是不屑於謀劃他與敖凝這樣的蝦米,估計救他們兩個也隻是隨意為之,給他們木牌估計也是為了作為信物,讓他們不至於死在同族的刀下。


    而且這大娘既然是人皇後裔,那這洞中的各種華麗之物,也不再是什麽疑點,相反還成為了這大娘身份的佐證。


    思緒至此,寧道凡便已經信了這大娘七八分,準備將一路的經曆和盤托出。


    但就在此刻……


    一柄長刀劃破門口的石門,淩冽的刀氣直接將那大娘給切成兩半,金色的血液灑滿地麵和牆壁,甚至連寧道凡的嘴角都沾了三滴。


    此刻,寧道凡知道他被騙了!


    那位人皇的後裔,流淌著的都是鮮紅的人血。


    不可能有這種金色的血脈!


    ……


    ps:明天有考試,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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