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麵派從來不得好死!個人如此,一方勢力如此,一國亦如此。我們一般叫這種人為小人,說這些人(國)無恥。


    有些勢力認為自己對交戰雙方具有重要價值,他們不敢得罪自己,所以大搞騎牆,哪邊給的錢多倒向哪邊。


    這種策略隻有在交戰雙方沒有走到最後一步的時候管用,一旦兩極格局形成,一邊倒是最好的策略。堅定地站在一邊,或許要麵臨和另一邊關係惡化的困境,但勝過被兩邊一起猜忌。


    再說了,你騎牆,你左右逢源,最後能夠得到對方什麽真正有價值的好處呢?人家舍得將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交給你嗎?沒有血債,人家怎會舍得血償。


    有一種說法專門用來形容這種人(國),即機會主義。他們不關心自己自身發展,而是關注外部情況變化,妄圖攀附上某人(國)從而實現自身的飛越發展。


    內因決定是事物發展方向,外因通過影響內因而發揮作用。將外因置於內因之上,永遠都是小人(國)思維,整天秉持著這種態度,還口口聲聲想要名垂青史,進入大國行列,真是可笑。


    秦漢時期兩廣地區就成為中國的一部分,但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因為氣候地形及財政因素,當地土著勢力隻要口頭上宣誓遵從中央,就能夠在地方保持自己的權力,成為土皇帝一樣的存在。


    宋代的西南疆域上,很多土酋的曆史短的可以追溯到隋唐時期,若是長遠的,甚至可以追溯到魏晉時期,有著數百年的曆史。


    這些土酋的命運,不受王朝更迭而影響。在自己的治下有著獨立的法律,名義上有繳納賦稅的義務,但事實上因為征收成本太大,很多地方官都是不去收的,就是國中之國。


    延續了千年的事情,就一定是正確的嗎?對於土酋們而言,或許是如此,但是對於宋巡他們而言,狗屁不是,哪怕你拿著免死金牌,和儂智高沾染上,誰能夠保得住你。


    拿廖通開刀,原因無他,不大不小剛剛好,足以震懾他人又能夠吸引儂智高外出野戰。若是能夠一戰將儂智高精銳全滅最好不過,接下來攻邕州城也不必費力,若是不能,挫敗儂智高威風,也能夠讓其他騎牆左右逢源的人考慮一下繼續這樣做的風險。


    延平寨,能夠成為廖族的聚居地,自然也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三麵環河,一麵靠灘塗,滿是沼澤淤泥,一個不慎就上不來了,事實上隻能夠走水路。


    雖然易守難攻,但是遠遠不如黃仲卿所在的九彎山,對於旁人而言是天險的山水,對於正規軍隊而言,什麽都不是。


    龐大的後勤人手,似投石車,雲車之類的工具,能夠隨軍送來。當宋軍使者向廖族宣布他們的罪名後,根本不給他們辯駁的機會,三十具投石車一字擺放在停泊江心的船隻上,指揮者揮舞令旗,投石好像不要錢一樣自江心擊發而去。


    初看好似雞子一般大小,但是隨著石頭自高空落下,重者可達百斤,擦著就傷,挨著就死,哪怕是和拳頭大小的石頭砸在身上,也是內傷,直接砸昏過去還是好的,就怕一昏不醒。延平寨上下一片哀嚎之聲,事發突然,他們全然沒有還手之力。


    隻三輪投射,延平寨的外圍防禦就被全部摧毀。莫說他們這種用木頭打造的寨子,便是用磚石夯土打造的堅城在如此密集的落石下也要被打開一個缺口。不過真要是攻打城池,人家可以在短時間內將缺口補好,所以投石車並不是必勝的神器。


    廖族族長廖通才聽到手下人稟報宋軍到來,尚來不及應對,就聽得隆隆巨響,大大小小的石頭滾入寨內,宋人竟然直接發起進攻了。


    而等到廖通組織好人馬趕往寨門的時候,卻親眼見證外層的木寨被毀,木屑紛飛,碎石四散,廖通嚇得生吸一口氣,要是自己再跑得快一些,恐怕現在就要被倒塌的木寨給壓住了。


    並沒有多少時間供廖通反應,宋人已經開始組織搶灘登陸,身著戰甲的宋軍先後離開船隻,一眼望過去,整個灘頭全部都是宋人,前赴後繼地往寨內衝來,阻攔的族眾根本不是全副武裝的宋軍對手,好似草芥般倒地,損失慘重。


    見此情形,廖通根本沒有抵抗的心思,卻也不敢向宋人投降,因為宋人過處不容你分說,一應雞犬不留,一副滅族的姿態。廖通隻得領著族人逃離。


    而他們逃離的方向,就是靠灘塗的那個方向,過了灘塗,有一處高山,山上有不少溶洞,可以暫為駐足。宋人即便是要追,也不可能追進溶洞裏麵來。


    不僅僅是廖通這個族長,整個延平寨目前幸存下來的所有人,幾乎無一例外都往這個方向逃離。因為宋人從水上進擊,這是唯一的生路。


    廖族祖祖輩輩在這裏生活,這方灘塗雖然沼澤密布,但不少人還是知道生路,隻是很可惜,這條生路實在是太過於狹窄。宋人追兵就在身後緊追不舍,不管男女老少被追上結果都是一樣,就是一場屠殺。


    在推搡之下,許多人跌入沼澤,被沼澤吞噬,絕望地伸出手來,希望親人幫自己一把,但是直到他臨死之前也沒有等來那隻希望之手。


    當年選擇在此地建造聚居地的廖族先人,可曾想過本來應該保護自己後人的沼澤此刻成為吞噬後人性命的傷心地。


    不遠處,樊聖冷冰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領下這份吃力不討好的活,是為將功贖罪,也是為了確保計劃順利進行。


    他很想要同情這些人,可是一想到這些人在儂智高起兵之初曾經給儂智高巨大幫助,就生不起半點同情之心來。儂智高在兩廣地區造成的禍亂可遠比眼前之事要嚴重無數倍。以為之後與儂智高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左右逢源就能夠抹平罪孽嗎?


    戰場上的仁慈,真是無比稀缺的東西。白起沒有因為降兵的哀求而放棄坑殺,王翦也沒有因為掘河會淹沒平民而停止開挖河堤。類似的例子說上一天一夜也說不完。


    樊聖不認為自己所作所為是絕對正確的,因為對婦孺老弱的屠殺可以減少,但是他明白自己所作所為能夠保護士兵的生命,能夠加速這場戰爭的結束,如此就足夠了。


    評價功過是道德先生的事情,作為將軍,樊聖需要追求的,是勝利!


    一個月的時間平定儂智高,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ps:改來改去,還是不滿意。戰爭有侵略反侵略之別,自然有正義非正義之分,可是勝利者書寫的曆史從來不會為弱者說話。究竟什麽樣的戰爭才算是正確的戰爭,什麽樣的做法才是正確的做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


    算了,不繞彎子直接問吧!你支持在抗日戰爭期間轟炸日本本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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