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趙昕昏昏沉沉地醒來,昨晚玩得太晚,自己也不知道何時睡著的。隻知道玲兒確實學過,不管什麽姿勢都會,不管趙昕什麽要求,都能夠滿足。


    床邊已經看不見佳人,作為貼身侍女的玲兒有不少事情需要負責,相當於東宮內的女管家,至少不能夠比趙昕起得晚。


    穿衣洗漱完畢,走出門外,就見得曹諷等人一臉怪異的神色,非要用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幽怨。趙昕覺得怪怪的,一群大老爺們用這種眼神看自己,這不是變態是什麽。


    趙昕問劉易道:“他們這是怎麽啦?昨晚迴來太晚,沒交公糧惹夫人埋怨嗎?”


    劉易忍著笑,道:“太子殿下哪裏的話,都是東宮底下當差,一個月也迴不去幾次,他們夫人也不會因為這個埋怨。”


    趙昕登上馬車,準備前往苗氏哪裏用早餐,“那這些人是怎麽迴事,好像本宮欠了他們錢一樣。怎麽,嫌俸祿不夠還是怎麽樣?”


    劉易憋笑憋的一臉通紅,道:“那倒也不是,隻是他們昨晚打了一個賭,如今不少人都虧了錢,心情都不好。”


    趙昕眉頭微皺,察覺出一些異樣來,“本宮不是定下規矩在宮裏不準賭博嗎?”


    “這賭不是雙陸骰子那樣的賭戲,而是因事而賭?”


    “和本宮有關?”


    劉易點了點頭。


    “和昨夜有關?”


    劉易繼續點頭,有個聰明的主子就是好,不必說清楚,稍微提點一下就能夠想明白來。


    玲兒便坐在趙昕身旁,聽著這段對話,便是心思再單純也明白了一些,趙昕怒道:“這些人整天沒個正性,還是訓練練得太少了。”


    “據說東宮侍衛有一半都參與其中,二百多人,最後猜對的隻有二三人,一把贏了上千貫。”


    “哦!”趙昕聽過,不鹹不淡地迴了一句,而玲兒則是遮住了朱唇,一臉的震驚。


    劉易見趙昕不在乎這個,本來還想要繪聲繪色地演繹一番,被硬生生地憋在嘴裏,好不難受,好似貓撓心口一樣,瘙癢難耐。


    若是別人的事情,趙昕當個吃瓜群眾,心情自然好很多,可是如果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趙昕能夠有興趣就怪了。


    趙昕目光斜過去,道:“你在宮裏待了這麽多年了,一些規矩也該明白吧!”


    劉易瞬間一個激靈,道:“小的這就吩咐下去,讓其他人住口。”


    趙昕臉龐冷若冰霜,吩咐道:“讓他們給我把那贏得錢給我交過來,一律充公,告訴他們要是下次再犯,定不饒恕。”


    劉易嚇得一抖擻,連忙跳下車去,找曹諷等人說及此事,玩吧,賭吧,這下砸在自己身上了吧。趙昕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人家口中的主角。


    趙昕轉身看了一眼玲兒,對方低垂的腦袋,雙手緊緊攥著衣衫,也不知具體心思。


    趙昕道:“昨晚的事,你也不準說出去,明白嗎?”


    “皇後娘娘若是問起——”


    “那便實話實說,反正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本宮隻是不願人人議論罷了。”


    “奴婢知道了。”


    一路無言,車駕來到苗氏寢宮,趙昕與往常一樣拜見苗氏,但是今日苗氏關注的重心不在趙昕身上,倒是盯著趙昕身後的玲兒看個不聽。


    見玲兒步態發生些許變化,有些不自然,行走的時候不時皺眉,苗氏已是明白過來,笑容之中飽含深意。


    氣氛怪怪得,趙昕岔開話題道:“那曹七娘的事情,兩位母親商議地如何了?”


    苗氏白了趙昕一眼,“昨晚你不是在一邊嗎?明知故問幹什麽?”


    “兒臣這不是犯困,沒仔細聽嗎?”


    ”官家這一關還沒有過呢?有皇後娘娘幫忙,應該不難。一應禮節你隻管和師傅學便是,讓你做啥就做啥。”苗氏沒好氣地道。


    吃過飯後,趙昕便向苗氏請辭。


    “你離開,玲兒留下,我還有些事情要問。”


    趙昕麵色不改,道:“謹遵娘親之命。”


    苗氏會向玲兒問什麽,趙昕大概也能夠猜測出來,不得不說,當個太子那是一點自己的隱私都沒有。明明是一件私密的事情,可是誰都好像能夠過來摻和一腳。自己母親也就算了,宮裏任何人都對此有興趣,也不知道在他們口中自己是怎樣的。


    趙昕突然有些明白後世公眾人物的苦惱了。


    而趙昕的苦惱,遠比他們更甚,因為家事便是國事!所有人都看著,身邊女子太多,台諫說你沉迷女色,身邊女子太少,台諫又說你不敬祖宗罔顧社稷。更不必說還有生不下孩子,生不下男孩,生男孩女孩這一係列問題。


    想到自己可以預見的未來,趙昕就忍不住頭疼,天生擁有權力,自然也就意味著天生背負枷鎖。


    離開苗氏寢宮,趙昕便往崇政殿去,今天有一件事情趙昕還是比較關注的,便是關於夏竦的諡號問題。


    這兩年但凡夏竦迴京述職,趙昕都會邀請他去武院講課。此外如韓琦,範仲淹等人也是一樣,趙昕並沒有門戶之見,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哪怕是觀點不一樣,也有可取之處。思想碰撞,擦出時代的火花來。


    隻是前不久,夏竦在任期間病逝。消息傳來,趙昕還是頗為感傷的,隻是自身水平不夠寫不出滿意的挽詞,便隻能夠吟誦宋家兄弟為夏竦作的挽詞了。宋庠宋祁兄弟之所以能夠進入官場快車道,夏竦提攜之力不少。他們來寫挽詞也不讓人訝異,反倒理所當然。


    “秘幄留高議,雄邊倚茂勳。


    風流自南國,禮樂得中軍。


    臥疾初無損,遺忠忍遽聞。


    寢門今日慟,長作死生分。”


    皇祐元年(1049),夏竦進封鄭國公,已經是人臣之極。如今病逝,獲贈太師、中書令兼尚書令,這都是最頂級的官職,一般宰執去世大多隻授予一項。


    此外,夏竦去世後,便宜老爹趙禎直接下詔賜了個高規格的諡號——文正。這一次的爭議便是因為這諡號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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