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不足,其實很好理解。


    氣虛,血虛。


    大多情況下,就是餓的。


    衛東門現在就是氣血不足,已經餓了兩天了。但他現在還能睜開眼,就已經很堅強了。


    衛堅強睜開眼後,仍然繼續躺在床上,莫法,氣血不足,況且胸口還有傷。


    胸口的傷包紮的還不錯,看來是剛更換不久,但小屋裏也沒有其他人,屋門也關著,門外一些嘈雜的聲音還是那麽熟悉。


    氣血不足再進一步,導致衛堅強連脖子都不想動了,隻能動眼珠。


    床頭上,小窗外。


    現在是什麽景色,看不見,窗口透進的一道亮光,可以知道的現在天還沒黑。


    亮光裏仿佛有一些塵土在閃動,這些塵土又仿佛構成了一幕畫卷,上麵畫著衛東門記憶裏的最後一幕。


    傷口的再次疼痛,讓衛東門又瞬間迴到現實。


    小屋門外的嘈雜聲中,出現一道沉重的聲響,衛東門已經關了一段時間集市大門,所以對這聲響比較熟悉。


    天還沒黑,就在關門。


    看來馬上就要進來的人,是不能隨隨便便就能橫著進來人。


    小屋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人。


    聽腳步聲不是李隊長,沉重的聲響又傳來,看來集市門口還站著一位幫著開關集市大門的人。


    這人不是李隊長,哪又會是誰?


    衛東門聽見了凳子有響動,屋子裏隻有一個的凳子,難道來人想先坐下。凳子繼續在響動,向著床頭響動,感覺距離他越來越近。


    這人難道就不知道把凳子一下子提過來了事嗎?非得以摩擦的方式,與地麵摩擦的方式。


    凳子摩擦到位後,這人坐在了凳子上,不對,聽聲音這凳子不是坐下去了一個人,而是這人在凳子上麵放上了什麽東西。


    衛東門把眼睛,一下睜開。


    但很失望,床頭前站著的這位並沒有被嚇著,似乎未卜先知。


    床前這人一臉胡子拉碴,也正睜著眼睛看著衛東門。


    秦大牛!


    你怎麽跑來了,還摩擦著凳子玩。


    衛東門用眼珠表示。


    秦大牛看明白了,眼珠向凳子上一指。


    衛東門平攤著,眼珠夠不著。


    秦大牛又看明白了,伸手從凳子上拿起一個土罐蓋子。


    衛東門正想再用眼珠表示,這土罐蓋子也能吃嗎?


    一陣香味散發過來。


    衛東門隻好把轉動眼珠的力氣向下移動。


    然後,開始嗅嗅。


    接著,衛東門就已經坐了起來。


    小窗外透過的陽光。


    正好照在一小罐子雞湯上。


    這罐雞湯放在床頭前的一張凳子上,熱氣悠悠。


    看來溫度正合適。


    衛東門開始轉頭,用眼睛,四麵找,速度找。


    一隻白瓷勺子遞了過來。


    衛東門立馬接住,尋找完畢。


    到凳子太低,就算有了勺子,坐在床頭吃這罐子雞湯還是很不方便。


    秦大牛說,要不我去找個高點的凳子。


    衛堅強表示沒必要那麽麻煩,扶我下來,坐地上就行。


    小窗口透過的一小塊陽光,還沒從這小土罐子上完全移開時,衛東門就讓這罐子雞湯空了。


    秦大牛看著這空罐子,還有凳子上的一堆雞骨頭,睜大眼問衛東門,你是真的有傷嗎,還是專門來騙吃騙喝的?


    衛東門伸個懶腰,抹抹嘴巴,站了起來,把胸口上纏著的紗布給秦大牛看,確認這罐子雞湯的正確性。


    秦大牛正在觀察衛東門的傷時,衛東門先開口問了。


    “平子他現在人呢?”


    秦大牛抬頭看著衛東門,你問的是程放吧。


    衛東門點頭。


    秦大牛接著說,前天晚上他還把我拉上一起喝酒,昨天倒是沒見他的人,咋了?


    衛東門問,我在這床上躺了幾天了?


    秦大牛說,剛聽李總說有兩天多了。


    衛東門馬上估算了下,前天晚上開始喝酒,看來我摔溝裏暈過去後,何小開沒有繼續對程放下手了。


    “那宣扇鏢局呢?現在什麽情況?”


    衛東門看著秦大牛問道。


    秦大牛說,剛和李總到處逛逛時,看見已經關門了,招牌也沒有了。


    衛東門不解,怎麽迴事?


    秦大牛說,前天喝酒聽程放說這攤子本來就是他弄著玩的,是開是關都關係不大。


    衛東門表示大概懂了,感謝秦大牛專門來慰問,還帶著速補氣血的好東西。


    秦大牛說,也是順便而已,你也不要太上心,主要還是替人來看看李總有沒有什麽事。


    衛東門說,李總?哦,李隊長,那你替誰來看的?


    秦大牛說,我妹子。


    衛東門反應過來,馬上點頭加以肯定。


    “不過,這罐子雞湯用的老母雞是我娘讓我帶來的。”


    “你娘?秦三娘?”


    秦大牛表示說得對,所以這趟是雙任務。


    衛東門開始撓頭,之前就隻是在秦家吃了一頓飯而已,這彎彎繞裏不理解啊。


    秦大牛解釋說,聽說我娘也是受他人所托。


    衛東門馬上請秦大牛繼續說下去。


    秦大牛表示沒有了。


    這時,衛東門想到了另一個人,李隊長,他就是全程目擊者,當時還兼著主持,於是馬上向秦大牛闡明。


    秦大牛說,李總啊?他就在外麵,要不我去讓他進來,我今天的任務也順利完成,就先迴我的花鳥市場了。


    衛東門道謝,說好。


    小土罐子被拿走後,床邊的凳子上就還剩下一堆雞骨頭。衛東門拿出屋角的撮箕,開始收拾。


    前後兩次,這集市大門開關的聲響一過。


    李易北已經提著一個小包袱,踏進到了衛東門的小屋裏。


    衛東門提著撮箕,正要打聽前天下午的後續時,李易北從小包袱裏取出來了一把短刀。uu看書 .uuknhu.co


    這短刀,衛東門太熟悉,下意識地想腰間一摸,空的。


    李易北開門見山。


    “這匕首哪裏來的?”


    衛東門放下撮箕,迴答:“當然是別人送給我的。”


    “誰送你的?”


    “重要嗎?”


    “對,因為這東西不是平常人所能擁有的。”


    “我知道,它的戰場上用的。”


    “那你怎麽會有?你說有人送你的,那他是誰?”


    “一位英雄。”


    “英雄?”


    “對。”


    李易北看著衛東門,考慮了會。


    “你說得難道是甜水賭坊應掌櫃的丈夫?”


    “是他,是馬大哥送我的。”


    “就算是他,但這匕首可不是隨意能送人的。”


    衛東門表示你李隊長分析得對,隻是當時我無意中幫了馬大哥一個忙。


    李易北不解,什麽忙?


    “當時幫著救了另一位英雄。”


    “另一位?他又是誰?”


    “它就叫英雄。”


    “還有叫這名字的人?”


    “它是馬大哥當年在邊關廝殺的坐騎,一匹衛國服役十年的戰馬。”


    “這匹戰馬就是英雄?”


    “是的。”


    “你救了它?”


    “說不上救,是用我的命去換的。”


    李易北注視著衛東門,沒有再說話。


    衛東門本打算再向他打聽打聽前天的事時,李易北已經把這匕首放迴了小包袱,然後把這包袱放在了一旁的床上,轉身,走出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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