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仙人?金靈聖母?”高洋喃喃自語。


    通天教主座下四大內門弟子之一,碧遊宮女仙之首,不就叫金靈聖母?


    難道?


    玄靈閣祖師金靈聖母當真就是前世小說記載的那位法力高強,道行遠勝闡教十二金仙的截教弟子?


    他駭而咋舌。


    小說上道,聖母與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慈航道人對敵。


    不慎被燃燈道人用定海珠偷襲,當場命喪。


    封神後為坎宮鬥姆,成星宿之首。


    所思所料倘若不差,那麽這個世界怕是可怖至極,與自己前世世界,未必毫無聯係。


    念及此,心兒怦怦,仿佛跳將出來。


    似乎觸摸到了此方世界的什麽秘密。


    釋然疑惑看著他。


    “高施主,小僧察覺你心跳加速。是何緣故?”


    “有嗎?嗬嗬……”


    高洋否認了。


    這個大秘密別說是他,就是至親至愛之人,也休想聽到一絲半點。


    矮台上,玄劍女與席真交手激烈。


    席真初悟劍心,劍術大進。


    自問與他同輩劍道強者,莫可與抗。


    殊不知,玄靈閣傳承了十數萬年的天闕劍術,終於在這一代劍衛玄劍女手上重現光彩。


    盡管還不曾領悟劍心,但席真也是初凝。


    就如之前蘇輕皇以多日淬聚神念抵擋住李若塵一擊。


    席真劍心劍域堪能一擊。


    之後,除非靜養多日,再緩緩凝聚。


    所以,既已用在崔繼歡身上,要對付玄劍女,無疑隻能用劍意。


    兩人劍意火候造詣殊無差距。


    此刻全憑劍術高低互分勝敗。


    約莫鬥了數百招。


    席真終因一招之差,負於玄劍女。


    他也磊落,當即認輸,繼而慢慢走下台去。


    玄劍女不再挑戰,跟著迴到玄靈閣區域。


    玄靈閣一位女冠長老恨鐵不成鋼道:“劍女,為何不再繼續?


    以你劍道造詣,足可擊敗龍九與釋遠。


    俟時,咱們玄靈閣在元晶礦穴上便可分到大頭。”


    玄劍女朝她看看,一言不發。


    迴到原先所站之處,抱劍而立。


    遙看過去,就如一大一小兩柄寶劍相偎相依。


    女冠長老愕怔。


    繼而恍然,想起玄劍女脾性,縱然自己舌綻天花,料也說服不了她。


    錯非閣主取出劍令。


    不過玄靈閣劍衛素是本宗心頭寶,閣主也不至為了一點元晶礦穴多少,強壓玄劍女。


    念及此,不免輕歎。


    高洋嗬嗬而笑,“劍女很有性格,長老也指揮不動。”


    釋然嗤了一聲:“劍衛在玄靈閣自成一部。固然隻她一人,也有等同副閣主權勢。區區長老憑什麽指揮?”


    此點高洋倒是不知。


    好在有釋然在自己身邊。


    有些江湖秘聞與傳說,若非有其解說,自己當真糊裏糊塗,茫然不知。


    看看一直端坐不動的蘇輕皇,忽而輕笑。


    “釋然小和尚,你目下人榜第二,要否挑戰一下蘇輕皇?搏個榜首之名迴去,好給你無量禪寺增光添彩。”


    “阿彌陀佛!”


    釋然口誦佛號。


    “非是小僧怯懦,小僧自問實非他敵手。倘若對上,多半我死他傷的結局。”


    跟著,忽然詭異笑笑。


    “我還是保持第二好了。反正咱們無量禪寺不在乎什麽虛名。能有個第二,足可迴去交差。”


    高洋莞爾。


    又問:“小和尚,我極是費解,你為何一會小僧,一會稱我,其中有什麽深意?”


    釋然桀桀嘎嘎怪笑起來。


    “說小僧時,我代表禪寺,說我時,代表個人。”


    “這麽簡單?”


    “當然,小僧從不打誑語!”


    “你現在是代表禪寺?”


    “嗯,無量禪寺不打誑語,我就不一定了。哈哈……”


    說完,釋然自己都忍不住笑起。


    高洋也覺有趣得緊。


    當日淨壇寺初見。


    肅眉正容,一副大德高僧模樣,孰知私下這麽詼諧多黠。


    他道:“你不打算挑戰蘇輕皇,我倒想試試。”


    話罷,雙手合攏,指骨暴響,顯是做好了準備。


    釋然肅容:“你不再考慮考慮?”


    高洋道:“無須考慮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蘇輕皇負才傲物,桀驁不恭,我可以不管。


    隻怪他曾威脅我二姐。


    此仇不可不報。否則,我胸中激憤難以平複。”


    釋然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勸。


    不過,太上觀絕學層出不窮,有些更是跡近邪道。你可要小心為妙。”


    高洋一笑,點點頭。


    往蘇輕皇看去。


    蘇輕皇似有感應,也自看了過來。


    高洋不緊不慢向矮台走去。


    蘇輕皇也緩緩起身。


    兩人不曾有一語,倒像是心有靈犀。


    眾人目光俱隨著他們,包括高台上七位大宗師。


    適才席真施展劍域,他們中幾位仍自顧說著話,不曾瞥過半眼。


    蘇輕皇站於矮台,麵色沉肅:“終於可以和你放手一戰了。”


    “有死無生!”


    這句話,高洋聲音低沉,卻說得斬釘截鐵。


    台下人皆聞,不禁心頭大震。


    高婉梓嬌軀一顫。


    她明白高洋為何這樣說,更清楚高洋用意。


    自家三弟能維護自己若斯,著實讓她百感交集。


    “好!”蘇輕皇肅聲應道。


    又朝高洋凝視須臾:“說實話,你是一位值得佩服的對手。”


    “怎麽說?”


    “起碼你能主動站出來,就讓我佩服。


    同時,你在武技上的領悟力與使用,我也欽佩。


    看得出來,你隻是先天中期,卻能憑幾式手印與拳法強奪去我手上的翥火琚。


    此一點,我便更是歎服。”


    高洋輕笑。


    “說了這麽多的服氣,是不是想說,你其實是我的小迷弟。”


    蘇輕皇也不迴答。


    忽然歎了一氣,“若無白師弟那樁事,你我或許能成為好友。”


    原本高洋在麵對蘇輕皇這等強敵時,依然笑談自若。台下之人便已深感欽服。


    此刻又聞蘇輕皇說出此話。


    不可思議之餘,對高洋印象再度刷新。


    於蘇輕皇這般當世無雙天驕來說,同輩之人就是踩腳石。


    誰見過有人會和一塊石頭交朋友?


    能有俊彥,讓蘇輕皇高看一眼,已是來之不易。


    那麽眼下讓蘇輕皇遺憾不能為友的高洋,又該算什麽層級?


    台下高氏族人瞠目結舌。


    高懷遠更是徹底消了日後尋高洋晦氣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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