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貓行屍就算被我給拆成了兩塊,卻還是能活動,跟上了電池似得,沒腦袋的毛身子照樣對著我抓,掉地上的貓腦袋,也依舊從地上彈起來對著我就咬!


    我後心一涼,果然,這貨比特麽人的行屍還牛逼,人行屍掉了腦袋也就斷了屍氣,不能動了,可貓行屍還是這麽精神,特麽大煙殼子裏泡過?


    我一腳就把那個貓腦袋給踹碎了,又一腳把無頭貓屍踹出去老遠,同時心裏也明白,簡而言之這貨就是放哨的,一旦這東西動彈起來,那樓下的店主肯定也能聽到。


    而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已經踢踢踏踏的往上跑了!


    我和陸恆川又不能真的隱形,現在得立馬找到唐本初他們究竟在哪兒,不然驚動了他們要是把唐本初他們給要挾起來就麻了爪了。


    而這裏的貓行屍一個個的都跟瘋了似得,彈起來就衝著我們撲——人變成行屍之後,力氣都比活著的時候大,因為變成行屍,反而能激發出人的潛能,貓變成行屍也一樣,真的貓行動再快,也沒有這些貓行屍快。


    陸恆川伸手也在我後頭擋著,但是他細皮嫩肉的胳膊立刻被貓抓出了幾道子血痕,臥槽,這死玩意得了狂犬病可不好弄了,天天跟我在一起,傳染上老子就麻煩了,於是我把雷擊木從懷裏一掏,丟給了陸恆川:“拿著!”


    陸恆川接過來,一下就把麵前那一排快的看不清楚蹤跡的貓打飛了,貓行屍體重很輕,因而雖然又快又兇狠,卻非常脆弱,瞬間就被陸恆川給打飛了。


    這死魚眼還算有點人性:“那你呢?”


    我還用說,自從在水床那裏見識到了魯班尺的威力,早就想拿來試試了,這裏的貓行屍,可正好就成了靶子,這麽想著,我一把將魯班尺從箱子裏抽出來,橫著一掃,眼瞅著一大片貓行屍悄無聲息的,就跟棉花套子一樣,斷成了兩截子!


    陸恆川迴頭一看,登時就給愣住了:“這玩意兒……”


    “這玩意兒還真特麽好用!”我來了精神,接著麵對那些個源源不斷的貓行屍就來了個橫掃千軍,割骨削肉如切豆腐,一大片的貓行屍應聲倒地,一股子腥臭氣息就彌漫了過來。


    而被魯班尺給接觸過了之後,那些貓行屍也動彈不了了,全成了一堆堆的碎屑。


    陸恆川看傻了眼。


    樓梯上的腳步聲是越來越近了,我一尋思,一腳先把那些貓屍碎屑對著樓梯口給踹下去了,果然,樓梯上就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我的貓……哪個天殺的害了我的貓……”


    這聲音壯烈的,讓多少送葬摔罐子的孝子賢孫汗顏,趁著上樓的人被那些貓行屍的渣子牽絆住,我一把就推陸恆川:“藏起來!”


    陸恆川一皺眉頭:“藏哪兒?”


    這一層樓有好幾個房間,我隨便找了一個沒上鎖的,就把陸恆川給塞進去了,剛把門合上,隻見樓梯口就冒出了一個人頭來,果然是金玉堂的那個店主,他是個雞蛋似得禿頭,粘了一腦袋貓毛,正急匆匆的往裏走,眼瞅著這一層的貓行屍全都成了渣,這叫一個哭天搶地:“我的貓兒哎……你們死的好慘哎……”


    你娘,它們早就死了,還是讓你弄死才煉製出來的,這麽快就忘了。


    而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冷冷的響了起來:“來人了,是不是?”


    一瞬間心像是被人給捏了一下,是雷婷婷的聲音。


    可是這根雷婷婷平時溫柔的跟我喊“千樹”的時候不一樣,她看上去聽上去還是她,可是她的聲音完全不像她了,像一塊邊緣鋒利的冰。


    那個店主一聽這個,頓時也顧不上對他的貓行屍哭喪了,轉而死死的盯著雷婷婷:“他們該不會已經把人給找到了吧?”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雷婷婷的聲音還是聽不出什麽起伏:“你不是挺有自信嗎?”


    店主一聽這個,踉踉蹌蹌的就開了一扇門,之後喘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不好,”雷婷婷接著說道:“貓行屍變成了這樣,他們很可能就已經到了這裏來,下一步,你知道怎麽做了?”


    店主立刻說道:“那是自然,絕對不能讓他把人給救走咯!”


    說著,轉過身就出去了。


    隻剩下雷婷婷在這裏了,我一手攥住了門把手就要衝出去問雷婷婷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死魚眼卻拉住我,壓低了聲音:“你對她,下得去手嗎?”


    “廢話,”我甩開他的手:“男子漢大丈夫……”


    我下一句沒說出來,就聽見雷婷婷在門口說道:“你們出來吧,他走了。”


    我心裏一提,開門就出去了。


    雷婷婷整個人逆著光,全身像是鍍上了一層金邊,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種特別悲壯的感覺。


    我一下給看愣了,但緊接著就先開了口:“你……”


    “你想問我為什麽幫那個老頭兒對付你是吧?”雷婷婷微笑:“因為我跟他,本來就是一夥的。”


    這不可能,雷婷婷之前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種靠譜,絕對不會是裝出來的!


    這裏麵,肯定發生了什麽事兒……


    “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陸恆川就已經鑽出來了:“咱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了,你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跟我們說!”


    雷婷婷搖搖頭:“沒有。”


    我看得很清楚,她的手腕上,已經沒有跟我一起上蛋糕店去,人家贈給我們的情侶手表了。


    心裏一陣說不出的難受,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你圖什麽?”


    “沒必要告訴你們。”雷婷婷纖細修長的手指頭上寒光一閃,是一柄她經常用來抓行屍的小刀子:“真要說圖什麽,就圖你們在七月十五之前,沒法把鏡子還給西派。”


    那這叫沒什麽可說的了,我轉頭看向了陸恆川,通過剛才店主叩門的那個聲音,我們早就分辨出來了他敲的是哪一扇門——而遇上了突發事件之後第一眼去看的,肯定就是他們藏人的地方。


    陸恆川知道我是怎麽想的,鯰魚一樣頎長的身材一拐,衝著西邊第三扇門就撞了過去,而雷婷婷也真的一點都沒有手軟,那柄小刀子一揚,衝著陸恆川就劃!


    我心頭一跳,我跟她交過手,知道她的身手,這對她來說,絕對是一點情麵也沒有留的殺招!


    一抬手我就過去扭開了她的手——她的手跟我握過很多次,平時是溫暖而柔軟的,可是這一順,我隻覺得她的手跟她的刀子一樣不留情麵,那小刀子一揚,就劃在了我手背上。


    傷受的多了,我從來都不怕疼,可這種被信任的人隱瞞的感覺,比傷口更疼。


    陸恆川知道我肯定擋得住雷婷婷,這會兒已經把門給開開了,但是他開門的這一瞬間,我忽然就看到雷婷婷嘴邊像是噙了一絲笑意。


    不祥的預感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我迴頭衝著陸恆川就喊:“死魚眼,你給我滾出來,裏麵恐怕有東西!”


    可是死魚眼真特麽的跟死了一樣,一點聲音也沒出!


    裏麵是個套……還特麽真是個套。


    我隻覺得一股子火氣衝到了頭頂,一把就將雷婷婷的手甩開,跑過去看那扇門到底有什麽,而雷婷婷蛇一樣的纏了過來:“那個地方,你不能去!”


    我對女人從來都不會下什麽狠手,對雷婷婷就更別提了,可現在我毫不留情的凝氣上身,一下就把雷婷婷給震開了,跑到了那個屋子裏麵一看,一下就給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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