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的眼神越來越冷,一腳毫不留情的就衝著我下盤踢過來了,


    我心裏清楚,因為如果我受傷了,他也會跟我受一模一樣的傷,所以他不想給我打成什麽好歹,隻想把我撂倒了,


    可是這種“手下留情”的打算,比揍我可能還難點,因為他還有別的事情要急著做,我可沒別的事情,有的是時間慢慢跟他耗,而且把他事情耗到做不成才好,叫他坑爹,


    我一心,就是要知道這貨坑我的真相,就是兩敗俱傷,這次也絕對不能把他給放走了,


    我自然也早看出來了他的破綻,攻下盤,那他自己的下盤也不見得能穩,我抬腿讓了他一下,另一隻腳直接奔著他下盤就鏟了過去,


    這個姿勢有點像是足球運動員搶球,但是來勢洶洶用盡全力,人家是不想犯規的,我則想把他踢成殘廢,


    “我兄弟”自然注意到了我這一手,挑起了英挺的眉頭,往後一翻給躲過去了,聲音特別淩厲:“你非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你來啊,怕你老子就不叫李千樹,”


    我就要看看,他也拚盡全力了,是個什麽本事,


    隻見他喘了一口氣,像是在尋思什麽……不得不說,他這個小動作,都他媽的跟我一模一樣,看的人簡直是一肚子氣,我沒容他尋思,伸手上前就要扣住他的肩膀,想把他反扭到地上,但是與此同時,這貨也出手如電,奔著我腋下來了,想把我跟王八一樣整個翻過去,


    你他媽的想得美,


    我翻身擰過去,一把想將他的腦袋按在了牆麵上,這一下我算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而“我兄弟”則抬起了手,衝著我的腦袋就插過來了,


    我一下愣了,這是個殺招,我雖然不怕死,但是現在不能死,而他這是什麽意思,不怕我躲不過去,倆人一起上西天,


    但這個念頭也是轉瞬即逝,我一偏腦袋就把他修長的手指讓過去了,那手指“撲”的一下,插進了磚牆上,離著我耳朵旁邊不足幾厘米的地方,“哢”的一聲輕響,一股子粉塵碎渣揚起來,濺了我半臉,


    臥槽,我看傻了眼,手指頭,插到了磚牆裏,


    而這個時候,“我兄弟”額頭上的青筋又突突的爆了起來,我知道,他這是急了,


    人著急的時候,最容易出錯,


    眼瞅著他的力道還沒來得及收迴來,我一腳往上挑,正踢在了他襠上,


    這俗話叫撩陰腿,打架的規矩,不讓用,可他急了,我也急了,咱們今天要兩敗俱傷就兩敗俱傷,老子跟你死磕到底,


    這一下,結結實實的踹上了,


    因為我胯下也是一陣劇痛,覺得蛋都快碎了,“我兄弟”當然比我好不到哪裏去,臉上是個到了極限的狂怒,但眼睛清明,冷冷的瞪著我,又像是極端理智,伸手就要把我給掀翻了,


    最起碼我先動的手,我有心理準備,自然忍著劇痛給讓了過去,趁機扭身到他身後頂了他的膝蓋窩,一把就將他給按到了地上,往他腰上一坐:“兇兇兇,你他媽的還兇,”


    “你會後悔的,”被我按在了地上的“我兄弟”忽然涼涼的說了這麽一句,


    “老子後悔不後悔,輪不到你這個狗比做決定,”我一把按住了他的腦袋:“你說,蕪菁呢,”


    上次是蕪菁趕過來,把他給帶走了,這事兒讓我心如刀割,


    “咳咳……”“我兄弟”好像還真是很虛弱,竟然咳嗽了起來,接著,就低聲說道:“好,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你過來聽,”


    我當然是很想知道蕪菁的下落,但是眼瞅著“我兄弟”在我麵前屈服,心裏竟然是個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難道還真是心靈相通,我自己竟然也覺得一陣沮喪,


    “我告訴你,別別耍什麽花招,”我心裏堤防他,故意離著他有一段距離:“說,老子不聾,聽得到,”


    “我兄弟”鋒銳慣了的表情一瞬露出幾分失落:“我先給你看個東西,這個東西,就是你想知道的關鍵,”


    東西,什麽東西,


    他的手伸到了懷裏,拿出了一個小包,


    這個包瞅著也就拳頭大小,能有啥,


    他修長的手指頭一撚,就把那個包給打開了,我剛想看清楚,忽然他手腕子一揚,包裏的東西“蓬”的一下就跟一團煙霧似得撒了出來,兜了我滿頭滿臉,


    這個味道有點熟悉……草泥馬,是上次在九龍纏珠的時候被人撒過的喪芝散,


    喪芝散專封靈氣,我身上的東西碰到了喪芝散,就不能用了,


    你娘,為了報複我用了撩陰腿,這狗東西比我更下三濫,竟然來了這麽一手,


    眼睛就算閉上了,也還是覺出來一陣刺痛,而“我兄弟”跟個泥鰍一樣,瞬時就從我身下滑了出去,我聽得出來,他的腳步也是踉踉蹌蹌的——我的眼睛遭罪,他現在肯定也什麽都看不見,打算瞎著逃走,


    一股火氣噔的一下就往我腦門子上撞了過去,到手的鴨子就這麽飛了,誰能甘心,


    我順著牆摸了起來,眼睛看不見,耳朵還是聽得見的,可是現在後背東西的力量被喪芝給封了,沒法凝氣,根本不能跟之前一樣順順當當的聽聲尋人,


    我聽到了自己拳頭攥的格格響的聲音,千防萬防,特麽陰招難防,這個狗東西要是讓我給逮住,我非得……


    沒成想正在這個時候,我扶著牆頭的手,摸到了一個又軟又滑的東西,涼絲絲的,


    現在我什麽都看不見,人對未知的東西當然是充滿提防和恐懼的,我立馬就把手給縮迴來了,手指頭一撚,撚到了一點細細碎碎的東西……鱗片,


    這麽說,我剛才摸到的,是個長鱗的東西,


    這個想法讓我瞬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是啥,蛇,還是死人蛟,


    我冷靜了下來,現在能衝散了喪芝散的,隻有童子尿了,上次是姚遠帶了存貨救了我,這次也隻能自產自銷了,絕對不能讓“我兄弟”就這麽跑了,


    這麽想著,我摸到了褲子拉鏈,就想來一泡,但是鳥剛露頭,還沒來得及展翅高飛,就聽到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


    臥槽,這邊來了女人,


    肯定是拿我當成露陰癖變態了,我趕緊說道:’我不是壞人,就想尿個尿,現在我看不見,冒犯了,請迴避一下,’


    但是耳邊一片寂靜,並沒有人迴答我,也沒聽見匆忙逃開的腳步聲,


    難道這個女人真想觀摩觀摩男人尿尿,


    沒準還是個瘋子呢,


    算了,不跟她計較了,我迴頭盡量背對剛才發出尖叫的那個方向,剛想尿出來,忽然一個威嚴而蒼老的女人聲音響了起來:“李千樹,你膽子不小,”


    這個聲音嚇了我一個激靈,哪個老太太,除了村裏那一幫,我就認識一個薑師傅啊,


    而薑師傅的聲音,不是這樣的,


    “你是……哪位,”


    一陣衣料摩挲的聲音響了起來,夾雜了一點環配叮當的聲音:“李千樹,你翅膀硬了,打峒子裏麵出來,連我也不認得了,”


    普通人的衣服不至於迴發出這麽大的動靜,除非是……我腦瓜皮頓時就給炸起來了,穿著金絲銀線繡的大姆媽,


    “看你這個表情,應該是想起來了,”這個老女人的聲音帶了幾分滿意:“你跟我說說,這段時間,你都上哪兒去了,”


    倒黴催的,我心裏一沉,果然這個大姆媽頭不抬眼不睜,錯過了“我兄弟”,找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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