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先生麵麵相覷,


    其實這個時候查什麽“內鬼”,讓大家互相不信任,簡直是下下策,


    可那個撒硫磺的,顯然是想混在中間坑了這幫人,我不得不盡快把那個人給揪出來,他要坑的不是我一個,而是這一群,


    這群人雖然不敢說全知根知底,但是有資格跟我做這筆買賣的,哪一個都有頭有臉,得了大先生和老茂的信任沒那麽容易,


    要說最有嫌疑的,當然是後麵自己加入的姚遠和一直對我沒存好心思的小茂,


    可姚遠剛才確實救了我,小茂自己也混在那一隊先生裏,如果那個時候撒硫磺,一根本害不死已經走過去的我,二還會把自己給害死,看著他那急的跳腳的模樣,也不會是他,


    他心眼兒是不好,可他不是那種拿自己以身犯險的人,


    那會是誰呢,為什麽這麽做,


    雷婷婷偷偷戳了我一下:“千樹,硫磺這種東西,基本大家都帶著,你不是風水先生也不是武先生,不知道,”


    他這麽一說,其他先生也連連點頭:“二先生,我們全帶了,”


    我也反應過來了,對了,硫磺不僅驅邪,也驅蛇蟲鼠蟻,這風水先生看地,武先生捉鬼,確實都用得上,


    “那也行,”我接著就說道:“你們把硫磺拿出來,我看看誰的硫磺少了,”


    那些先生們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都把自己的袋子給拿出來了,查看了一遍,都不見少,偏偏到了王德光這裏,他不僅沒拿東西,臉色還很難看:“老板……我要是說,我的那包東西丟了,你能信我不,”


    你娘,我一下就愣了,東西丟了,


    小茂一看,立刻說道:“丟了,我看你是扯瞎話呢吧,怎麽這麽巧,人家的都沒丟,就你的丟了,”


    王德光跟了我這麽久,他是什麽人我清楚的很,再說了,他的鑽地派徒弟還沒找到,幹啥要急著送死,完全沒理由,


    這麽說來,是有人把王德光的包偷去了,把這事兒嫁禍到了王德光的身上,


    我信得過王德光,其他人可未必信得過,這也就是坑人的那個人嫁禍的目的,王德光是我的人,順帶還能把這事兒兜我身上,


    果然,其他的先生看在我的麵子上,自然不肯說我夥計的不是,但臉上也都露出了懷疑來:“二先生,這事兒有多惡劣,不用咱們說您也知道,咱們是不該冤枉誰,可也不能也把那個想害人給糊弄過去,”


    擺明了,這事兒要是不給個說法,過不去,


    “老板,我對不起你……是我害的你也跟著……”王德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忽然一個沒站住,給摔到了後頭,


    “你是不是仗著上了歲數裝可憐,”小茂兩步竄上來還想把王德光給提溜起來:“我告訴你,差點害死大夥的事兒,不是你倚老賣老就能混過去的,”


    那身體畢竟本來是屬於唐誌鷹的,唐本初哪兒受得了人欺負他爸爸,一膀子就把文弱的小茂給擋開了,牛犢子似得瞪著小茂:“事兒還沒查清楚,你憑什麽說是他,我師父還沒說話,你算哪個大頭蒜,”


    小茂因為這個公子哥的出身,上哪兒不是讓人捧著,哪兒受的了這個,一瞪眼就要拾掇唐本初,可唐本初本來為著昨天蛇果的事情,就跟小茂結了梁子,這會兒更了紅了眼,眼瞅著要揍小茂,


    小茂也不傻,知道現在身邊沒有狗腿子,保不齊要吃虧,眼珠子一轉就開始引輿論帶節奏:“哎呀,對了,你們都是千樹太清堂裏的,那肯定是一條繩子上的,齊心協力,我們這些,畢竟都是外人,外人的命都是無所謂的……”


    在本該肩並肩一起出生入死的時候,搞這種遠近親疏,當然是最傷人心的,雷婷婷當然聽出來了,柳眉倒豎:“茂林,我警告你,再胡說八道一句,我……”


    “不對,他命宮怎麽突然有黑氣了,剛才還沒有呢……”陸恆川倒是一個箭步到了王德光身邊,臉色一變:“李千樹,你過來看看,王德光不對勁兒,”


    我心裏一沉,立刻過去了,隻見陸恆川一把將王德光的褲腿給扯開了,我當時沒忍住就倒抽了一口冷氣:’臥槽,’


    隻見王德光的小腿上像是被什麽給戳了倆窟窿,汨汨正在往外淌黑血,而一個接一個的燎泡,在我們眼前誇張的鼓了起來,


    操他媽的,被青信子蛇給咬了,


    “你的天葵紅包呢,”我立刻大聲問道:“是不是跟硫磺擱在一起,全丟了,”


    王德光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嘴唇一片青紫,隻微微的點了點頭,


    “你怎麽不早說,”我一咬牙,也知道他是怕拖累我們,剛才那個情況緊急,也真來不及說,


    “師父,怎麽辦啊,”唐本初一看他這個樣子,一下也慌了:“那個蛇的毒,是不是特別厲害,咱們救救他,得救救他,”


    我看向了雷婷婷,她算得上跟我心有靈犀,立刻從包裏把小刀給我拿了出來,


    “忍著點,”我手起刀落,就把那塊腐肉給剜下來了,已經變腥氣的血一噴,王德光哪兒還受得了,身體一挺,連聲呻吟也沒來得及發出來,就沒知覺了,


    不行,剜的不夠,眼瞅著那燎泡還在繼續往上蔓延,這樣下去非特麽毒進心肺,死了拉倒,


    “師父,五線香呢,”唐本初立刻看向了我:“咱們不是還有五線香嗎,”


    確實是有五線香,可是這種東西一直都是最謹慎的王德光保管,他肯定是把最重要的東西都給放在一起了,紅包丟了,硫磺丟了,五線香還保得住,


    “那還有沒有別的法子,”唐本初一雙眼睛紅彤彤的:“有法子吧,”


    “這種蛇是陰地裏長的,解不了,”一個風水先生皺起眉頭:“何況是那麽大的蛇,受了這裏的靈氣,除了五線香,沒藥能醫……”


    雷婷婷也急了,大聲喊道:“搜身,搜身,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把王德光的東西給偷了去了,”


    “來不及了……”我抿抿嘴站起身來:“這麽多人,搜完了,王德光早他媽的上我幹爹那報道去了,”


    “那怎麽辦,”唐本初一把抓住我:“師父,咱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啊,”


    “那肯定不能,”我看向了被石頭堵住的門口:“給我把那個石頭搬開,我打條蛇,”


    《窺天神測》之中其實是記載了一種古代的法子,能治療蛇毒,


    那就是將咬人的那種蛇給逮住,用桑柴帶雄黃烤蛇的身體,會將蛇隱藏的四條腿給烤出來,將那四條腿給割下來喂給被咬的人,能救一命,


    可是這種方法沒人試過,我當然也沒試過,現在這個情況,也隻能拚死試一試了,


    “二先生,你是要烤蛇腳,”有個先生知道這一門,臉色就變了:“可你去了,也是拚死冒險啊,”


    “是啊,那些蛇剛才才被咱們給激怒了,您這一去,那不是送死嗎,”


    他們都拉住了我勸:“您是這個買賣的主心骨,您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們怎麽跟大先生交代,”


    “沒事,我這輩子,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我答道:“你們放心,我地府裏有人,死不了,”


    說著,就跟唐本初和陸恆川使了個眼色:“搬開,”


    這倆人也猶豫,陸恆川甚至說道:“別賠一搭二……”


    “滾蛋,”我摸出了雷擊木來:“給我照料好了王德光,我迴來之前,別讓他死了就行,別的,擔心不著,”


    姚遠倒是挺佩服的瞅著我,還挑起了大拇指:“你膽子真大,”


    挪開了那塊石頭,果然,那些大蛇還虎視眈眈的等在了外麵,一見出來了人,興奮的群魔亂舞就往上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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