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一下就放心了,因為我之前最怕的,就是這個女人,是被“我兄弟”控製的蕪菁。


    不是她就好……


    而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度假村裏一陣狗叫,隻見那幾條又大又兇的狗已經奔著我們給衝過來了,裏麵還夾雜著唐本初的聲音:“給我上,別讓那玩意兒動了我師父!”


    你娘,我心一下就沉了,眼瞅就抓住那女的了,怎麽你非特麽這個時候放狗!


    而那狗一衝,倒是先把我給衝倒了,熱烘烘的舌頭奔著我的臉就舔,我再一把將狗給推開,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我隻看見牆角有一抹紅色的背影!


    “師父!”唐本初跑過來還得意洋洋的邀功:“我就知道那個東西不好對付,怎麽樣,狗放的還及時吧?”


    及你個蛋!


    我站起來就奔著那女人那邊追:“你趕緊給我滾迴去!”


    衝過了那個拐角,把唐本初的喊聲甩在了腦後,眼前暗影幢幢,正是山脈被炸斷的那個缺口,也就是“破麵文曲”上。


    冷風兜頭一灌,把我吹了一個透心涼。


    提起了雷擊木,發現被塞進那個女人嘴裏的部分出現了一小圈牙印子。


    我後背一陣發涼,這玩意兒的牙口那麽好,連金絲檀的雷擊木都咬的動?


    這個牙口要是咬在了我身上……


    “窸窸窣窣……”前麵一陣亂響,顯然是有人正在小葉灌木裏麵穿梭過去,我精神一震,提起了雷擊木就追過去了,但是我一動,那個聲音瞬間就消失了。


    那玩意兒挺精,提防著我呢!


    我屏息凝神,放低了腳步聲,躡手躡腳往裏走,我記得很清楚,那個女人身上帶著一股子腥氣。


    隻可惜,這附近是養屍地,本來就腥氣,我沒學過這類武先生的技巧,不是很容易分辨。


    而且今天是個毛月亮天,這種天氣陰沉沉的,沒燈的地方,哪裏都不清楚,影影綽綽朦朦朧朧,你拿不準她在哪個陰影裏會忽然撲出來,更讓人手心冒汗。


    我盡力凝氣往耳朵裏引,那股氣勁兒灌上來,隻聽“唰……唰……”


    確實有人的聲音。


    在西邊!


    我確定好了位置,悄悄的往那一叢黃刺刺梨裏往裏看,沒錯,裏麵是窩著個人影!


    你娘,給我找到了!


    我二話沒說,猛地撥開了那一叢帶著刺的樹枝,舉起雷擊木,重重的就砸了下去,而那個女人反應竟然也很快,像是用什麽東西,“鏘”的一下就把雷擊木給格住了。


    臥槽,你還長本事了!


    我凝了渾身的氣,到了手上,狠狠往下一壓,可那個女人勁頭兒竟然也挺大,格住了雷擊木之後一反扭,那力道竟然把我給推了一個踉蹌。


    誒嘿,沒成想長得那麽奇葩,還真是個硬骨頭。


    我撐住了沒倒下,眼瞅著那個女人要撲過來,我一手灌注了氣,用勁兒壓彎了身邊的灌木條,“啪”的一下,將灌木條衝著那女人就彈了過去。


    那女人猝不及防,那枝條來的又急,自然被打的後退兩步,我趁著她沒站穩,雷擊木探下去就硬掃上了她的腳,果然,她沒站住就倒了下去。


    我乘勝追擊,猛地按在了她身上:“跑跑跑,看你他媽的還跑!”


    與此同時,我發現自己的手因為太黑了,按的好像不是地方,滑溜溜的衣料和長頭發下麵,是柔軟飽滿的女性曲線!


    這玩意兒身材確實好,我沒忍住,身為一個男人,條件反射就捏了一把,手感真豐盈,內衣肯定得穿大號。


    而我話音未落,一把粉末狀東西“蓬”的一下就撒在了我臉上。


    我沒成想區區一個行屍還能用了陰招,怕有毒,趕緊往後躲了一下,但是那東西還是撒了一些罩上了我臉,不過這東西的味道一撲出來,我立馬就蒙比了。


    你娘,甜香甜香的,糯米粉?


    糯米粉是專門克行屍的,一個行屍衝我灑出糯米粉是怎麽個意思?


    “你不是行屍?”


    沉默片刻之後,我和那個跟我廝打半天的女人同時開了口。


    但是再一想,不能夠啊,哪個活人能長了一臉的眼睛?


    難道這是使詐?我還是帶著戒備,而那個女人則開了口:“你是誰?”


    這個聲音……確實不是剛才讓我看臉的那個聲音!


    臥槽……難道我這一追,沒追上那玩意兒,卻追上了個活人?


    不管對方是誰,你讓我答我就答豈不是太沒麵子了,於是我直接反問道:“你又是誰?”


    “我叫雷婷婷,”那個女人喘了一口氣,倒是很痛快:“葵花門的。”


    葵花門不是啥門派的意思,是一句我們圈子裏的行話,因為“葵”跟“馗”同音,而鍾馗是捉鬼降妖的祖師爺,人家一說葵花門,意思就是武先生。


    普通人可沒有這樣的身手和方術,果然是個武先生。


    不過這女性武先生,比大熊貓還稀罕,我這輩子還沒見過。


    “問你呢。”這個自稱雷婷婷的女人看我沒答話,聲音不悅的提了起來:“深更半夜的,你又帶著雷擊木,也是圈子裏的吧?”


    “我叫李千樹,”我趕緊說道:“文昌星下的。”


    這也是業內的行話,文昌入命的人,眉清目秀,聰明好學,性近文藝。是專門保佑讀書人的吉星,這話的意思就是我是文先生。


    “自己人。”那個女人冷冷的說道:“你也是在追那個穿紅衣服的打傘女人?文昌星下的不在門臉裏算卦,亂摻和我們的事情幹什麽?”


    你當我願意啊,還想迴他幾句,忽然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咋一直在樹叢裏不出來啊?就問她:“要不,出來說話?”


    “你以為我不想出來?”那個女人的口氣很衝:“腳給你壓斷了,起不來!”


    誒呀我擦,別說,剛才我以為她是行屍,用的力氣確實不小,不過再一想,這個女人不簡單啊,腳都被我壓斷了,剛才竟然一聲不吭。


    還有……我心一提,剛才我摸上她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趕緊撥開了灌木叢,伸了一隻手:“這都是誤會,我先把你扶出來。”


    那個女人猶豫了一下,但因為確實沒法子了,才勉強把手搭在了我的手上,那手雖然看不清楚是不是白嫩嫩,可是又軟又滑,讓人心裏也是跳的砰砰的。


    我順勢一拉,把這個女人架在了自己肩膀上,一股女人特有的幽香傳過來,擾的人心猿意馬的。


    雖然看不清楚長相,但是身材確實非常勁爆,四肢纖細而又緊致,跟一般的女人真不太一樣。


    我喉結滾了滾,沒忍住咽了一下口水,那女人察覺出來,有點惱,可偏偏沒我走不了,我也有點尷尬,為了驅散邪念就沒話找話說:“你腳傷厲害嗎?走不了,我背著你。”


    那女人雖然不樂意,也微微點了頭,估計疼的狠了。


    托著她上了我後背,又暖又軟的身材貼上來,讓人口幹舌燥的,我忽然想起來,我背的第一個女人,是蕪菁。


    一想到了蕪菁,心裏就發沉,一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自然也就消了,我托著那女人大腿往上抬了抬:“說起來,你為啥來追那個打傘的?”


    “我是被人請來的。”那女人散著頭發,滑溜溜的發絲紛紛擾擾的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種水蜜桃的香氣:“這邊的開發商說鬧鬼耽誤施工,跟我聯係了一段時間,我一直沒空過來,忙完了手頭上的活,就連夜趕來了,一到這裏就聞到了屍氣,追著就過來了,結果你這麽一衝……”


    我把她當成行屍,她把我也當成了行屍了。


    “要不怎麽說是誤會呢,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沒成想那個開發商還真有錢,請了我還不算,又另請了這個女人,也特麽的不知道事前知會一聲,真特麽不夠揍。


    “你身手不錯。”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後,倒是那個女人先開了口:“做文先生可惜了。”


    “沒有沒有,我也是趕鴨子上架……”


    不大會,我就把她給背到了度假村前麵了,陸恆川王德光還有唐本初都跟家裏養的大鵝似得,伸著脖子在等我,陸恆川鬆了口氣,那表情像是在說你沒死啊。


    你死老子都不會死。


    而王德光和唐本初一瞅我背迴來個女人,都挺激動,還以為我把行屍給降服了,尤其是唐本初:“我師父就是**!這本事叫啥,拿著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


    你娘,要特麽不是你,老子就真把那個滿臉是眼的給捉到了。


    結果我這麽一走近了,王德光看清楚了那個女人,倒是愣了,而那個女人的身體也在我背上微微一僵,顯然也認識王德光。


    臥槽?我心裏難免就暗暗的八卦了起來,這個雷婷婷跟王德光還是老相識?


    結果我還沒開口問,那個女人就不顧腳傷,從我身上滑了下來,死死的瞪著我,在燈光下我一瞅她的臉,也傻了。


    你娘,這也太巧了吧?


    “我說手腳那麽不老實的還能是誰,”那女人冷冷的盯著我:“原來真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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