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來了精神,打眼往外麵一看,果然看見影影綽綽的,像是有個女人的影子,


    麗姐描述的不錯,確實是個長頭發攏著臉,看不清楚模樣的人,像是一團煙霧一樣,出現在了屋裏,而那扇關著的門,根本沒人動,


    而麗姐夫身體微微有點打顫,顯然也醒了過來,但是因為鬼壓床,一動也不能動,隻能死死的盯著那個女人,可能嚇得快尿褲了——不過我估計,心裏美那樣,尿不出來,


    接著那個女人真的掀開了麗姐夫的被子,伸手就要往麗姐夫的心裏美上搓,


    好,捉賊拿贓,捉奸成雙,現在就抓你,


    想到這裏,我攥住了雷擊木就要撲出去,但是就在這一瞬,陸茴忽然拉住我,低低的說道:“先別出去,不對勁兒,”


    “咋,”我沒鬧明白,都抓到現行了,哪裏不對勁兒,


    “你覺得冷嗎,”陸茴盯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一點也不冷,”


    她這話一出口,我猛地也反應過來了,死人一出現,那我們這些活人一定會感覺到陰氣,而這股子陰氣也不是普通的天氣冷,而是刺骨頭的陰冷,


    這好像是由人的第六感反應出來的,就好像人有時候明明自己一個人在家,卻覺得身上不知道為啥就起雞皮疙瘩,還莫名其妙的覺得身後有人在瞅自己一樣,一到這個時候,就說明你身後,可能經過了一個死人,


    而現在,跟陸茴說的一樣,我竟然根本沒能感覺出陰氣來,


    臥槽,這特麽的是怎麽迴事,


    而這個時候,那個女人的一雙手上下翻飛,已經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給做完了,


    不管怎麽樣,還是先把那個女人給留下,看看來路再說,


    於是我運氣在手,正想把氣灌在雷擊木上的時候,忽然覺得氣也不正常,跟上次我再郭洋那裏碰到了天葵水一樣,那氣像是在抗拒我,不願意被我給運出來,


    這不是好兆頭,是在警告我這個人碰不得,


    這些異常現象讓我頭皮頓時就?了,你娘,我經曆的怪事也不少,最近連喊魂走陰都特麽的經曆了一次,可是卻從來沒遇上過這麽怪的情形,那個打飛機的女人,絕對不是普通的死人,她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現在確實不能莽撞,我隻得把氣重新運迴來,腦子裏麵飛快的轉動起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怎麽對付這個女的,


    可是我剛這麽一晃神,陸茴忽然又暗暗的拉了我一把,


    我沒反應過來,還想看她,卻發現她的眼神,驚恐的落在了窗簾外麵,


    順著她的眼神往外一看,我一顆心猛地跳起來,頓時卡在了喉嚨裏,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窗簾外麵,跟我們僅有一層布的距離,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卻能覺出來,她頭發後麵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我們倆,


    尼瑪,被發現了,


    一隻慘白的手,撩開了我們和她之間的窗簾,


    而且那隻手,?洞洞的,缺少一個中指,


    我的耳朵裏嗡的一聲響,窗簾能遮光受陽氣,用的時間長了,能把死人攔在外麵甚至包裹起來,比如電影之中的大法師總能用一把?傘將死人收進去,這就跟窗簾是同樣的道理,老人們也總說晚上不能猛然把已經拉好的窗簾拉開,而先要抖窗簾幾下以示警告,就是因為你不知道有什麽東西,是被擋在了窗簾外麵的,你一拉開,不定就會看見什麽被驚嚇到,


    我和陸茴這次躲在窗簾後麵,也是因為一般死人絕對是撩不起窗簾的,


    陸茴拉著我的手有點顫,顯然她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而那隻慘白的手,竟然奔著陸茴就抓過來了,


    我一個激靈,自打知道了這個女人不尋常,我是絕對不可能主動去招唿她的,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不一樣,她要動陸茴,我就什麽忌諱也顧不上了,


    身體裏的那股氣還想著抗拒,可我硬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將那股子氣逼著運了出來,灌注到了雷擊木上,以自己從來沒有過的速度,猛地砸到了那個慘白的手上,


    “啪,”耳邊傳來了一聲脆響,像是有什麽東西給裂開了一樣,我本來以為自己打中了,還一陣高興,可是沒想到,一瞬間那股子力氣就從雷擊木反彈迴了我自己的身上,我的虎口像是被震裂了,猛的火辣辣的疼,


    “哢嚓……”我眼瞅著,雷擊木竟然斷成了兩截,


    剛才的脆響,不是我把那個女人打怎麽樣了,而是雷擊木被撞斷的聲音,


    渾身的汗毛頓時就炸開了,你娘,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而那隻少了一根中指的手緩緩的伸了過來,手指頭一曲,衝著陸茴的喉嚨就抓,


    我一把丟開雷擊木,將陸茴死死的護在了身後,拿自己身體,硬生生的擋住了那隻手,


    陸茴猛然一顫,尖叫出聲:“土麅子,你傻啊,”


    被手戳中的地方,像是被生生插進去了幾根鋼釺,而我仗著這幾秒鍾的時間,拉開了褲子拉鏈,奔著那手就撒了尿,


    尿一出,一股子熱氣蒸騰而起,全撒在了那女人身上,那女人像是被燙了一下,雖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但倏然就不見了,


    我猜的沒錯,既然無根水能克製住她帶來的病,童子尿肯定也能傷她自身,


    “土麅子,”陸茴什麽也被顧不上了,猛地拉開了窗簾,將我扳到了自己麵前,一雙眼睛瞬時就嘣出了淚花:“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我嗎,那你怎麽還……”


    “這是……爺們該做的,換了任何一個男人,也不可能不護著身邊的女人,何況,你還是我外甥女呢,”我強忍著劇痛,擠出一個笑容:“乖,叫姑父,”


    “叫你個頭,”陸茴咬著牙,一把扯開了我的褂子,臉瞬間就白了,


    我一低頭,看見自己胸口,出現了五個血窟窿,


    死人明明全怕帶著純陽氣的血啊,那女人咋不按常理出牌,一般死人怕的東西,她都不怕,


    我背後一涼,一個念頭猛然躥到了腦子裏,草泥馬,說不定我誤會了,那東西根本不是死人,


    想到這裏,我顧不上胸口的疼,跌跌撞撞的就跑到了門口,


    我事先在門口鋪了一層糯米粉,隻要有東西從門口經過,肯定會在上麵留下痕跡,我想通過這個找到關於那個女人的線索,可是那糯米粉平平整整的,跟剛下完的雪一樣,上麵什麽都沒有,


    我頭發差點立起來,這就說明,那個女人不是從外麵進來的,而是本身就藏在這個屋裏,


    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麗姐夫掙紮了一下,猛地也從鬼壓床裏清醒了過來,一轉頭瞅見我,衝著我帶著哭腔喊了起來:“大師,大師你看見了嗎,那個女人又來了,她不肯放過我啊,疼啊,我疼啊,”


    而麗姐也從別的房間趕過來了,急切的問道:“大師,怎麽樣了,查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了嗎,”說著她看清楚了我身上的五個血窟窿,殺雞似得尖叫了一聲:“大師你這是怎麽弄的,”


    我擺了擺手:“我問你,你們知不知道一個斷了中指的女人,”


    “斷了中指,”麗姐愣了愣:“不知道啊,又不是做慈善,我的姑娘裏沒有這種殘疾人,”


    我轉頭看向了麗姐夫,麗姐夫開始也是一臉茫然,但是很快,他卻像是想起來了什麽,臉色頓時就變了:“斷了中指的女人,難道是那個東西……”


    陸茴一把抓住了麗姐夫:“你說,那是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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