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小夥子,其實是被那個老太太給害死的。


    一聽這個,房東頓時就愣了,說沒想到那個死老太太膽子那麽肥,竟然還是個殺人犯。


    我擺了擺手,說其實不是老太太故意殺人,是因為那個老太太主要是想在工具上動動手腳嚇唬嚇唬這些改建房子的工人,可是夥子運氣不好,被工具害死了。


    而那個小夥子死了之後,老太太意識到自己已經釀成了大錯,膽子小怕吃槍子,嚇的在自己動手搗亂的地方上吊了。


    結果因為那個地方太隱秘,老太太死透了都沒人知道。


    而小夥子因為死在異鄉,沒家裏人來喊,是不認識迴家路的,隻好就在裏麵彷徨,等小夥子知道是這個老太太的害死的自己,怨氣大發,死活不讓老太太投胎。


    自殺的死人根本沒有橫死的少亡鬼厲害,老太太整天被小夥子嚇得東躲西藏,就希望趕緊離開這裏。可是一她身體在這沒人收斂,二小夥子根本不讓她出去。


    所以老太太想方設法的就要吸引別人的注意好把她發現了解脫出來,可惜把人嚇走了一批又一批,一直也沒能得償心願,這次我一來,她開始以為是陰差,還挺高興,誰知道我是個活人假扮的,當時也非常失望,但是我今天一來,那老太太死乞白賴就想跟我一起出來。


    小夥子的家人聽完眼睛都紅了,說別怪劉大剛有怨氣,他來這裏做工,是為了湊聘禮,他跟一個姑娘從小就要好,再湊一萬塊錢聘禮就能娶到了,而他幹完這個活兒,剛好夠一萬的工錢,可惜還沒拿到手,人就


    我眼睛有點發酸,而冰山女比我想的感情豐富,眼淚嘩嘩的沒比小夥子家人少流。


    完後劉大剛家人就給我磕頭道謝,說那個姑娘天天夢見劉大剛說想她,可是不知道怎麽迴去找她,這下在我的幫助下,他終於能迴去了,也算是了了他的心願。


    我哪兒受得了這麽大的禮,趕緊就把他們扶起來了。


    之前我就跟房東說,該給小夥子家人的賠償,一分不能少,不然這個大樓的事兒就解決不完,顯然房東知道輕重,已經處理妥善了。


    做了好事,就算沒有迴報,也是心安的,我越來越覺得,濟爺教給我那些看似酸腐的人生守則,其實都是真理。


    接著我指出地方,將老太太的屍骨從空調線路間裏取出來處理了,大樓的臭氣也真的跟那些濃厚的陰氣一起消散了,又按我說的,在對著白虎探頭的地方補上了泰山石敢當,事情就解決完了。


    房東對著失而複得的大樓抹了半天眼淚,直誇我神通廣大。


    其實這些事情,一半是我推測的,還有一半,是老太太騎到了我脖子上的時候,我在她腦海之中看到的。


    這種溝通,跟鬼上身一樣,還真沒法用科學解釋,但是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老太太的驚懼,悲傷,還有後悔。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的孤獨,因為她發現,隻有她在做這些“為民情願”的事情的時候,才會有那麽多人關注她。


    可憐還是可恨,說不好,我心裏有點唏噓。


    等迴到了門臉裏,都快淩晨了,我一直都沒摸到在這個終於屬於我的房子裏睡一覺。


    這個門臉一樓開店,二樓有三間臥室,三樓是個雜物間,光是家具就都是我以前從沒用過的好物件,可見上個主人對這裏沒少下本。


    躺在床上,我都有點怕這是做夢,掐了自己一把才安心。


    剛想放心的笑出來,想起李家老宅,濟爺和蕪菁的事情,又笑不出來了,這才剛剛是一個開始,我要走的路,還很長遠。


    起來洗個澡,發現這城裏的衛生間還帶大鏡子的,我脫下衣服,一下想起來了我後背上的那個東西,趕緊就背過身在大鏡子前照了照,可是我的後背真跟冰山女說的一樣,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那燒灼的感覺到底是個啥呢?


    沒成想我還沒琢磨出來,洗澡間的門忽然開了,冰山女抬眼就瞅見了光溜溜的我,丹鳳眼一瞪,就尖叫了一聲,上來還甩我一耳光:“變態!”


    完後就碰的關上門跑出去了。


    臥槽,耳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把我耳朵都打嗡了,我特麽的做錯啥了?


    半天我才琢磨過味兒來,吃虧的不是我嗎?


    算了,冰山女本身就不太正常,把濟爺的醫藥費賺迴來,趕緊把她給趕走,跟她處長了,我特麽的非讓她整成神經病不可。


    等我洗完澡出來一開門,又嚇得差點坐地上:“你別過來,有話好好說!”


    隻見冰山女板著臉站在門口,那表情跟要拿刀削我一樣。


    誰知道她不僅沒削我,反而一把把我拉過去,用毛巾包了個雞蛋,在我被她打腫的臉上滾,聲音雖然還是挺橫,但也有點抱歉的意思:“那什麽,我沒跟男人一起住過,不習慣,剛才打你”


    我想聽她說對不起,結果她下蛋似得憋得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疼吧?”


    人貴知足,別說,第一次有女人,用修長細嫩的手指頭碰我臉,我手腳有點不知道往哪兒擱,就點了點頭,說大不了以後我用樓下的洗手間。


    冰山女說算我識相,扔下雞蛋就迴主臥了那是門臉最好的一間屋,她好像沒學過啥叫客氣。


    在她即將關上臥室門的時候,忽然又退出來,沒看我,自言自語似得說了一句:“我叫陸茴。”


    接著就關門了。


    哦,這自我介紹來的可夠晚的。


    我忽然覺得,也許冰山女沒我想的那麽冰山。


    迴到了屋裏,伸了個懶腰就睡著了。


    結果睡了沒多長時間,我忽然聽到頭頂有人來迴跑的聲音。


    開始我沒當迴事,心想樓上住的人迴來的可夠他媽晚的,但是再一想就琢磨過味兒來了,臥槽,不對啊,三樓也是屬於我的,裏麵根本不可能有人住!


    草泥馬,別是欺負我鄉下人進城,來了賊吧?我這個人防衛意識還是非常強的,雜物間雖然沒有啥值錢東西,可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


    想到這裏我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抄起了一個掃把就上了三樓。


    這條門臉街為了美觀,全做成了尖頂子,三樓其實算是閣樓,得彎著腰進去,我怕打草驚蛇,就沒開燈,這個閣樓很長時間沒進人了,地上的積滿了灰塵,我看過不少偵探,想起來福爾摩斯是瞅著腳印找犯人的,也照貓畫虎在暗淡的月光下找,可是我將整個三樓全找遍了,除了我自己的腳印,居然一個腳印也沒找到!


    臥槽,我後背一下就涼了,這特麽什麽意思,來的毛賊是草上飛,踏雪不留痕?還是


    “噠噠噠噠”忽然這個時候,我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貼著我後背就飛快的過去了!


    我猛地迴過頭,卻什麽都沒看見,而地上一個腳印也沒多!


    傻子也知道,剛才那個腳步聲,肯定不是人發出來!


    我特麽給人家的樓整了半天風水,自己住的地方居然鬧鬼?


    可是不對啊,這個房子來的時候我就看清楚了,門口艮方奔坤方有路成半月,是個聚氣生財的好風水,直接把煞氣擋迴去了,雖然不能天下掉餡餅,但也算是個平安招財局。


    而門口玄關有安平水,兌位掛了銅錢,妥妥當當的辟邪,不可能進來別的東西!


    除非是有人把那種東西帶進來的。


    想到這裏我心裏就慌了,心說難道那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潛伏到了這裏來害我了?於是我故意屏住了唿吸,藏在樓梯夾角的陰影裏。


    那種東西看人,是從人氣上看,我屏住唿吸,他們就看不到。


    果然,不大一會兒,雜物間鬼鬼祟祟的探出了一個猴子似得身影,又瘦又轉圈翻跟頭,飛快的跑過地上,塵土上什麽痕跡都沒留!


    錯不了,這就是濟爺說過,絕對不能碰的養鬼!


    這是一種歪門邪術,就是取了孩子的天燈收靈,困在自己身邊給自己做事,讓孩子的靈魂不得超生,陰損至極,折陽壽,確實能工具人一樣帶來方便,可是等於殺雞取卵,要有報應的。


    想不到那個我這麽沒下限,他是什麽來頭?


    我沉下心,打算瞅瞅小鬼到底想幹啥,如果可以,我就跟著它,找到它主人。


    那個身影像是玩兒膩了,就從樓梯上下來,奔著二樓蹦跳。


    我本來想追,可憋了半天氣,愣一站起來頭暈眼花倒是差點滾下去,趕緊扶住了欄杆,結果一下來不要緊,正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鑽到了冰山女的主臥裏去了!


    臥槽,冰山女要是吃了什麽虧,肯定又得拿我開刀!


    想到這裏,我正想去敲門,忽然聽見冰山女的聲音從主臥傳過來:“你怎麽這麽晚還出去?讓那個土麅子發現了怎麽辦?”


    我頭頂頓時就冒了冷汗,尼瑪,那個東西是冰山女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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